“这梅雨回头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叶峥嵘看着雨檐外淅沥绵密的小雨,空气又湿又闷。
屋子里的吵架声,也不能叫吵架声,只是罗依云单方面的喝问而已,三爷根本没应两声。
“你根本不想救他是不是?!”罗依云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这句最不应该提的话。
“你告诉我该怎么救?”林弘山反问。
罗依云呵的一声冷笑,鲜红嘴唇扬起露出一线雪白牙齿,眼睛睨着他:“林三爷多厉害的一个人啊,怎么这点事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和郑署长有过节,这是三年前的事,但他未必就忘了,我的手伸不进去,是他自己不小心,你想把帐算我头上?”林弘山冷冷盯着她。
林弘山的眼神让她一怔,血缘这个东西是没法抹灭的,他长得不像龙梵音,可神态眼眸,漠然横视,龙梵音的血活在这些细节中。
罗依云依然还在笑,只是笑容变得悲怆:“自然是不能怪你的,他要来帮你,他赖着不走,陷阱就在那里,他看见了也要一脚踩进去,他活该到要送了命,只是不该啊,他不该是这么一个下场。”
“林弘山。”罗依云笑了起来:“二十年前他和你差不多的年岁,他喜欢龙梵音,但他真不欠你们母子什么,是你们欠他!”
初遇,龙梵音十四岁,他十七岁,后来,龙梵音十八岁,他二十三岁。
他每晚都会坐在屋顶,眺望远方的灯火,朦胧灯火笼罩在黑暗中,千星万点不停歇,她也看,抱膝坐在他身旁,想要看懂他在看的东西。
过了十五年,他们在北方,寒冬暴雪,天地琉璃雪白,天上的星星像流淌的河,地上的冰灯烛火闪烁,朦胧千星万点,她想这里比过往见过的一切美景都更漂亮,比那座繁华的城更梦幻。
他拉着他上屋顶,他眼里映着那么多的光,却说:“我要看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轰然惊雷一样,记忆摧枯拉朽袭来,她在岁月长河的沉淀下找到了线索,握紧手臂颤抖。
他看的从来都不是繁华与梦幻。
屋顶夏风飘渺,那边操纵着灯火的是个少女,她回家了便开灯,睡觉了便关灯。
他眼里只有龙梵音。
他们从未在那一座城待过那么久,他们是世界的过客,可那时候他说,我收了她的钱,答应了保护她。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不过是拿了龙梵音一个银元而已,便守了这座城两年。
“林弘山,你够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罗依云从未在小辈面前这么失态过,可是她不甘心,她意难平,为什么大哥要被这对母子吃得死死的,一个夺他的魂,一个要他的命。
即使林弘山没说,即使林弘山出了一点力,可她内心极其敏锐,或许大哥也感觉到了,林弘山想要他的命。
罗依云站起身高跟鞋踩得如同破阵曲,咬牙切齿,头也不回往外走:“行啊,那姑奶奶陪你斗一次法。”
下午林弘山去见了李睿,李睿如今娇妻美妾,那位咿咿呀呀唱戏的美人如今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两人在外宅见的面,那位外室给他俩泡茶,手艺一绝,李睿倒是不吝,又叫她弹一曲琵琶给林弘山品鉴。
林弘山没告诉他,他正房太太已经在外面养小白脸了,叶峥嵘前段时间撞见的,据说那位小白脸号称花丛游龙,床榻功夫一绝。
林弘山当不知道,喝着茶听着琵琶,顺便和李睿商量点事。
回家后温良玉不见了,林弘山还是坐了一会才想起问温良玉去哪儿了,丫头说接到同学的电话,出去见同学了,特意强调带了两个保镖。
她担心不把温少爷说得非常安全,自己会挨骂。
温良玉不在,林弘山正好和叶峥嵘下一盘棋消磨时间,这象棋还是叶峥嵘教他的,现在林弘山自认国手,不杀到叶峥嵘丢盔弃甲是不会罢休的。
人和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叶峥嵘的脑子大概天生要精于盘算一些,这门手艺林弘山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越过去,不过叶峥嵘总是让棋便是了,三五盘险胜两盘,剩下的输得不知不觉。
下完了收拢棋子,再起身给林弘山倒一盏茶,林弘山就颇心满意足。
一抬头,林弘山察觉天快黑了,走出房门看外面乌压压的一片,雨才歇或许今夜还有一场,乌云裹挟天空,向下迫近一般,空气闷热得让人窒息,林弘山看着大片大片的阴云滚滚而来,映入他眼瞳中,眼皮忽的一跳,不安随着乌云突然来袭。
“是哪个同学来的电话?”林弘山猛的回头看着叶峥嵘。
叶峥嵘一愣,猛的回过神快步走到电话旁翻开电话本,皮质小本子上由接电话的丫头每日记下打进来的电话,找的哪个人。
翻到最新的一页,写在温良玉名字旁边的两个字:“吴襄。”
不需林弘山催,叶峥嵘马上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没接通。
他们赶到吴家的时候,他们正在修被剪断的电话线,吴襄面如菜色,看见林弘山更是两腿发软。
林弘山一把拽住他衣领,他吓得摔在地上,像条麻布口袋一样被一路拖进客厅摔在地上。
“是……是他们威胁我!他们说不会伤害良玉的!”吴襄结结巴巴,试图掰开林弘山的手指:“我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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