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为往事感伤了一会,他抬起头正面回应太子殿下的目光,不管日后如何,他但求不愧于心。
太子殿下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一扫往日里深沉威严的刻板形象,恢复了些少年的活力和肆意。太子殿下笑的过于轻松,眼睛却没离开太傅,平时古井无波的墨眸专注地望着太傅,满载着柔情。太傅甚至感受到了太子殿下的目光里的深情,太傅摇摇头,心想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自己最近真是为秋试主审官一事愁出了毛病。
太傅感受太子殿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于炙热,而太子殿下千年难遇的笑容让他有种难以言述的陌生感受,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奇怪,便偷偷别过头,躲闪着太子殿下的目光,一边强行恢复自己清冷学士的人设说道:“既然殿下同意了,臣这就回去收拾一下与殿下一同出发,容臣先行告辞。”
说完太傅也不等太子殿下的任何反应,就是飞快地转身离开,连平日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小食袋都来不及拿走。走出天香楼,太傅觉得自己的心跳剧烈地快要爆炸,脸上也是惊人的热度,太傅抚上自己的脸,这种陌生的感受让太傅左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太子殿下发现之前落荒而逃,生怕自己被太子发现这种莫名的表情。
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子要为秋试尽一份力,太傅走之前仅与杨渊稍作解释简单告别,第二天便随着太子殿下离开了江南前往京城。
太子殿下在离开前与太傅解开心结之后,太傅就再也找不回往日里那个城府深沉,清贵威仪的太子殿下了。在返程途中,全程充当着真·粘人精太子殿下的人形抱枕,即使太傅放不开自己的端了多年的清冷架子,过了一段不用伸手就能吃到各种心仪美味零嘴的日子,太傅很可耻地在太子殿下的美食加柔情攻势下,乖乖地屈服了,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太子殿下的投喂。
太傅一边靠在太子殿下的怀里咀嚼着太子投喂的糕点,一边碎碎念指挥着太子誊写秋试考题,答题要求。指挥完太子的太傅突然察觉到自己逾矩了,便偷偷地观察太子殿下的表情,发现太子殿下神色如常,正专心地察看考题,时不时选些小食继续投喂太傅。太傅便安心地享受着太子殿下的照顾悠哉地度过了回程。
回京之后,太子殿下主持御驾回京的迎驾事宜,太傅也为即将到来的秋试忙碌。太子殿下以秋试事宜繁琐紧急,太傅在府中和宫里来回奔波耽误时间为由将太傅留宿东宫。因此,在太子处理完繁杂的政务后,太傅就要沦为尊贵的太子殿下的专属抱枕。近来太子殿下愈发幼稚,往日早已消失的少年心性在太傅面前展露无遗。
太傅一边主持着秋试事宜,一边与太子修复着往日情谊,转眼间皇帝陛下回宫已月余,秋试也顺利落下帷幕,殿试后皇帝陛下特意夸奖了太子在他离宫期间的政务能力。太傅得知此事之后心里的担忧也落了地,心想着自己也算是把繁杂事务都理清楚了,可以安心离京了。
这日,太子殿下下朝回到东宫,太傅刚要禀明自己要离京的打算,就发现今日太子殿下的心情有些不好,只见向来冷峻的太子殿下紧锁眉头,都没来得及向太傅索要今日份的专属人形抱枕。
太傅开口:“殿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太子看向太傅,叹了一口气,略带委屈地说道:“清行承诺帮我主持秋试,秋试现已完满结束,我就应该信守承诺让清行归乡享受致仕生活,如今此事虽然艰难,我也不愿扰烦清行。清行,等我几日想想如何处理此事,便安排人手送你回江南。”
太傅近日与太子的关系愈发亲近,每每都让他回想自己初见时的小萝卜头,如今越发看不得太子殿下有任何烦心事。
“殿下这是不信任臣吗?臣有诺在前,凡是殿下有需要臣的地方臣必不辱使命。再者说,殿下有忧未解,如何说臣已经完成了诺言可以离京归乡呢?”太傅略带气恼的口气,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有损长者形象,便端着自己惯用的清冷皮面无表情地说:“如若殿下认为此事臣并无助益,也无需操心臣的离京事宜,殿下安心政务,臣不过一介白衣,即时便可离京。”
太子闻言起身捕获今日份人形抱枕,头埋在太傅的脖颈中,温热的吐息喷在太傅裸露的肌肤上,引起一顿颤栗:“清行好敏感。”
太傅憋着气恼等到如此回应,刚要恼羞成怒,太子又抱紧太傅:“小孩子又笨又吵,我不喜欢他们,他们都很喜欢清行,清行帮我主持建设太学堂吧。”
太傅想起那时候乖巧软萌的小孩子太子殿下,就柔软的不行,现在黏着自己的这只放大版软萌太子,太傅也不计较他对自己的打趣了,太傅再次为自己的善良感动。
“小孩子很可爱啊,”太傅回抱太子殿下,亲拍太子的背,不顾自己发烫的脸微微别过头小声说:“还有小孩子又聪慧又明理还很粘人,我可喜欢了。”
太子轻笑,悠悠开口:“原来清行心里是这么想我的?”
太傅恼羞成怒,最近和太子的相处愈发轻松,太傅恶从心生,推开太子凶巴巴道:“谁说是你了,我可不止你一个学生。我去问问太学的情况,你好好呆着。”
说完不理背后太子发出的阵阵低沉笑声,太傅飞快地离开了东宫。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太傅忙于太学的建设,表面高冷实际温和软糯的太傅又和京城里的小萝卜头们打成一片,本来抗拒去上学的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们都求着家里长辈把自己送去宫里的太学找太傅哥哥。
太傅身边每天都环绕着一堆粉琢玉雕的小萝卜头,自觉自己此次任务完成的十分出色,但是每次太子殿下看到这幅场景总会莫名生气,事后总要更加黏着太傅。太傅长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帝王心难测,太傅心里默默吐槽太子殿下的喜怒不定。
再过了一段时间,太学成功开学,太傅每天去太学调戏一会小萝卜头们,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东宫做一条咸鱼,日子过的非常滋润,太傅甚至忘记了自己还要回江南继续当自己的教书先生。
这日,皇帝陛下参观了太学的教学活动,对太学的运行十分满意,心血来潮召见太傅前去嘉奖。
太傅来到御书房,便看见自己的大哥立在一旁,皇帝陛下随意靠在御座上,手微扶着脸颊,虽然是个放松的姿态,但是每次太傅面圣,总感觉压力山大,全靠平时的面瘫撑着。倒不是说皇帝陛下面目凶恶威猛。刚好相反,皇帝陛下容颜极其俊美秀丽,明明已经有太子殿下这么大的儿子了,还看起来像个而立之年的青年,不过这位皇帝陛下可不像自己的皮相一样好相处,他手段狠辣,以绝对强势的手段登上帝位,当初略有锋芒的兄弟们一个未留,还血洗了朝中反对他的权臣们。收复朝堂后这位陛下依旧喜怒不定,阴郁多疑,对朝中大臣积威甚重,太傅小心翼翼地行礼,生怕自己言行出错惹到这位阴晴不定的天子,人头落地。
“朕听闻爱卿前不久致仕还乡了?”皇帝陛下抬起那张明丽的脸,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傅。
太傅心里一颤,稳住自己的声音开口:“臣离家多年,沈氏宗祠急召,太子殿下勤政明理无需劝谏,臣方想回去照拂一二。”
皇帝陛下闻言也未说话,敛起笑意,只是懒懒抬眼看向身旁的大将军,缓缓开口:“那止戈是否有此意呢?”
太傅吓出一身冷汗,偷偷看向自己外表冷峻实际呆傻的大哥。只见大将军向来严肃冷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缝,小麦色的脸皮上透露出惊恐的情绪,他着急地看向皇帝陛下,朝着皇帝陛下猛摇头,欲言又止。
皇帝陛下戏谑地看着大将军尽力否认地神情,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转向太傅启口:“爱卿设置太学的运行机制十分出色,朕甚是满意,爱卿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吗?”
皇帝陛下和大将军之间过于诡异的表现让太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太傅忙道:“为君分忧乃是为臣本分,这是沈氏多年家训,臣不敢奢望奖赏。”
“呵,”皇帝陛下闻言轻笑起来,俊美的容颜愈发明艳:“沈氏家训还有这条?清行的忠心朕知晓了,今日清行为太学一事实为辛苦,赏赐不能少。清行与止戈一文一武为朕分忧多年,朕心甚慰,实乃沈氏家楣有幸,那就沈氏设世传爵位表彰天下,望天下有才之士向沈氏学习,为朕分忧解难。朕心已定,爱卿们不可推辞。”
太傅听道皇帝陛下的赏赐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便和大将军行礼谢恩。太傅望向自己的大哥,大将军点了一下头又回到皇帝身侧,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凌厉。
太傅行礼离开御书房,摸着自己乱跳的小心脏,再次感叹皇家父子真是海底针父子。太傅心想如今太学一事已经结束,他还是早点回去继续做自己的教书先生吧,朝堂风云变幻太快,他还是处理不来。顺便劝劝自己的兄长,皇帝陛下与他如此针锋相对,不如一起辞官回家。
刚回到东宫,便看见太子殿下迎上来:“清行,听说父皇召你去了御书房?”
太傅心里吐槽还不是你们两这对喜怒无常的父子,阴郁多疑四个字恨不得贴在脑门上,想着太傅就怒上心头:“无事,只是如今太学一事已定,臣想着是时候向殿下辞行了。”
太子愣了一下,墨沉沉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瞬间又恢复正常:“清行,父皇没和你提起要编修文渊阁藏书一事吗?清行此时辞别是不愿再帮我了么?”
“编修文渊阁藏书?秋试刚定,今年怎么这么着急?”一听正事太傅便敛起了自己的小性子,正言道:“是啊,今年秋试推迟了一月,太学筹建也耗了些时日,如今都入冬了,是到时候了。首辅张大人呢?”
太子抿着唇,脸上又出现了太傅最不忍心看的略带委屈的神情:“清行主持秋试时没听闻张首辅家中大丧,早已还乡守孝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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