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场已形成气流,在岳轻身旁拂过。
岳轻沿着晦涩的气场向前行走,他仔细感觉,晦涩的气场仿佛腐烂的棉絮,每一步向前,都有会丝丝缕缕的绵缠绕在脚上,迫使人无形之中花费更多的力气向前,长此以往,人在家中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与补充,轻则生命,重则伤命。
岳轻不动声色,再向气场发生细微变动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棉絮之中出现一抹尖锐之物,遥遥朝岳轻一射,冰凉的感觉顿时在皮肤上一晃而过!
岳轻顿时停下,顺势往前一看,只见自己正站在别墅的二楼,左手边正有一扇闭合的房门。
阎大勇夫妻正跟在岳轻身后,他们一见岳轻停留在这里,眼神齐齐一变,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阎大嫂按捺不住,问:“大师,这里有什么问题?”
岳轻暂且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进去再说。
房门打开,呆在房间里的孩子正呆呆坐在书桌之前,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坐在椅子的身体顿时一阵颤抖,剧烈的抖动都让坐下的椅子发出同样的吱呀声。
阎大嫂连忙上前安抚孩子,她自背后环抱着孩子,小心地拍拍对方的肩膀,等怀里的身体停止颤抖之后,才对岳轻解释说:“明明自从生病之后,每次碰到人多的时候都会害怕,但一旦和他相处久了,他又会恢复正常,所以我们才觉得,他心里还是明白的……”
岳轻看了一眼呆呆傻傻的孩子,目光旋即落到房间之内的床铺之上。
他的视线定在一点,接着让阎大勇搬一张梯子过来,再拿一个钻机过来。
阎大勇惊疑不定,但依照岳轻的说法将东西准备齐全。
岳轻说:“好了,你现在爬上梯子,到正对着床铺枕头上方的位置,将钻机对准……不对,偏了,往左五厘米。”
阎大勇依言往左一点,可这一下又变成了偏右三厘米。
站在底下的岳轻眉头微微一皱,走到书桌旁边,从桌上拿下一只铅笔,对着天花板屈指一弹。
只听“咄”的一声,铅笔的笔头正打在天花板上边,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炭笔痕迹。
岳轻方才说:“对准碳笔的痕迹,用电钻钻下去。”
阎大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拿起钻机,战战兢兢地对准炭笔的痕迹,一下钻进去。
只听“吱——”的一声,钻机的钻孔钻入墙壁,还没有进入半分,就听一声响动,钻头一阻,碰到了墙体之内的东西。
但雪白的墙壁里面又会有什么东西?
阎大勇屏住呼吸,又用钻机钻开周围的墙面,当一小块墙自天花板上化作白粉簌簌而落之后,埋在墙壁里头的东西也终于显出了真容。
只见一枚阴沉沉的铁钉,正钉脚朝下,对准下面大床的枕头位置!
当看见这枚藏着墙里的铁钉之后,阎大勇整个人都懵了,旁边抱着孩子的阎大嫂“哇”一声哭出来,喊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连孩子都不愿放过!”
爬上天花板的人从天花板上下来,那枚藏在墙里边的钉子也到了岳轻手里。
岳轻将东西拿在手里,只见这枚钉子造型奇特,相较于普通钉子,长度足足多了两杯有余,钉帽扁扁平平,钉身却排列缠绕着一连九个鬼头,鬼头上面还以阴刻的手法刻有不同的咒文。
岳轻凝神注视鬼头钉的时候,一股煞气同时凝成细针,自鬼头钉上,对着自己脑海扎了一下!
煞气入脑,所带来的感觉却并不明显,只是脑海之中如同被蚂蚁钉了一口,有点微微的疼痛。
但如果因为不怎么痛就轻视五这枚鬼头钉,最后必被鬼头钉所害!
这枚鬼头钉的阴毒之处,正在于开始时如同和风细雨,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等到煞气藏于脑海,犹如病入膏肓,一旦爆发,十死无生!
手拿着这枚钉子,岳轻在恍然病狗模样的同时,也有新的疑窦产生:阎喜来要对付阎大勇已经是毋庸置疑了,但阎喜来究竟为什么这么狠毒,连孩子都不肯放过?
他转脸对阎大勇说:
“这枚钉子的作用不用我多说,相比你也清楚,就算是正常人,长此以往地对着这枚钉子,也必然神智错乱;更不要说脑袋上曾经受过伤的了。”
阎大勇咬牙点头。
岳轻又说:“既然弄清楚了你的事情,我这里也有几个问题,希望得到你的解答。”
阎大勇忙道:“大师请说,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您。”
岳轻微一眯眼:“改建这栋房子的时候,阎喜来和谁接触过?村子里把新生的女婴说成是‘鬼母’归来这个说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有这个说法开始到后来,一共没了多少婴儿?”
阎大勇顿时一愣,一愣过后,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不可思议:“改建房子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阎喜来突然开始相信风水了……我们的房子建好没有多久之后,山上突然来了一个道士。道士来了之后……村子里有女婴出生的人家渐渐都出现了很多怪事,再后来,鬼母的说法就开始出现,这些年到现在,一共没了八个婴儿……”
仅仅两扇墙壁的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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