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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阴影中的那个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极了当初才见面的时候还无法掩饰自己不正常的太宰治那时的模样。中原中也抿了抿唇，虽然他总是和对方争吵，却不是不会看气氛的人。可过了一会对方却又笑了出来，还是眯着一双眼睛对着他，轻声的说：“你说过的。”

曾经在哪个夜里，他与太宰治都睡不着，于是双双爬下床来到宿舍的阳台上抽着烟。两个人望着横滨夜色下白白的月亮，那一口一口的烟说是在偷腥不如说是在缓解情绪。太宰治嘴里咬着烟头撑起身子向下望，他就靠在一边伸着懒腰拉着筋。对方问他你不怕我掉下去吗，而他则是说无所谓反正用异能接住你就可以了。

“那你总是会接住我吗？”

“是的，我会接住你。”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活着啊。”

“因为你是我的搭档。”

森鸥外说，搭档之间永不背叛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是所有人确立这个关系最基本的前提。他知道，森先生知道，兰波知道，那么太宰治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当初，他站在西欧的战场上，一边杀着人一边踩着敌人的尸体，打算带着完美的任务结果回到国内，和太宰治来一场两人庆祝的酒会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

后来的那一瓶89年的柏图斯，就用来庆祝太宰治的叛逃了。

第十三章

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出门其实挺不情愿的，但考虑到丢这么个人在家也不好，万一有点什么事儿也就麻烦了。再加上回来看了一眼这人要死不活的死鱼样子，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没有事的状态，所以说还是心软答应了下来，说我带你出去可以，但老实点别给我添麻烦。

躺在地上的人立刻点了点头，随后他就伸出手把这人给拉了起来，一米八的大个子服服帖帖的靠在他的怀里，弯着腰的样子似乎能将他整个人环起来。

中原中也嗅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儿而是一种独属于某个人的、可以算是标志性的味道。和以前他在太宰治身上闻到的不太一样，说不清是什么味儿，有点沉闷，有点阴郁，还有点若有若无的腐朽的气息。

倒不是说难闻，反而异常的有点令人沉醉的意思，淡淡的，只不过这变化让中原中也有点奇怪罢了。

可他也没在意，抱着人搬到了轮椅上，问他还有啥要求没，太宰治摇了摇头松开了他的脖子，说没有了但是出去之后我要喝奶茶。

“要带珍珠的。”

“带贝壳我都随你行了吧？”

推着人出了门，外面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太宰治靠着轮椅的椅背上先是在前几百米的路上望着四周无人的街道没什么声音，等到中原中也用手机查找到最近的超市和商业街的时候才说，这边的地理位置有点偏远啊。

因为十来岁的时候没有多少积蓄，所以只买了个独立二层的小户型，并且也无所谓远近的中原中也低下头瞥了对方一眼没说话，反正这点垃圾话他早八百年就听过了所以根本就不在意。

森鸥外当初对于他买了个房子的事儿甚至没有过问一声，尾崎红叶都只是来推荐了一下装修公司，说是这家不会故意倒掉雇主的油漆来骗钱。只有太宰治一个人指着电子地图跟他讲，中也你被骗了你看这个地理位置太偏远了，不用是离市中心还是商业街都有那——么——远——

坐在床上打游戏的中原中也因为对方这拉长了变了调的嗓音而按错了一个键，使得自己控制的游戏人物惨死在AOE伤害下，气得他关闭界面往枕头里一摔手机，抬起头望着对面的人就说老子那买的是富人区，上城区——uptown听过没！你家富人区挤在商业街是吗？！

听了这话的太宰治睁大了眼睛，然后几乎是用十分欠揍的咏叹调感叹，原来中也你这么有钱，那包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