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跞“哦”了声,语调上扬,故作好奇:“那你贴符问枕的,忙活了那么久,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江倚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歪打正着,喜迎你的八卦期刊开张,算不算一大收获?”
还没等唐跞呸他,江倚槐又道:“就当是给你做功德,别太感谢我,给点酬金就可以了。”
要钱没有,要你小命倒是可以,唐跞的土匪本色尽显无疑,面不改色地把下巴对着车窗那头一扬,威胁说:“年少不知反派死于话多,信不信,我等会把你连人带行李从这儿丢下高架桥。”
在“反派”一词上,江倚槐尽职尽责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演正派的次数比较多,不过论起难度,反派角色必然是不错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尝试。至于后面那一句——谁把谁扔下去还不一定。
虽这么一想,可江倚槐向来佛得很,没以暴制暴的打算,反而语重心长地劝他:“老唐,我劝你最好休养生息,上月是谁和我说,在家搬箱子闪了腰?”
“……”唐跞被事实噎得卡了壳,突然有些后悔从前和江倚槐说这茬,但小王还在这,这种有碍形象的误会还是需要解释一下,“那次是意外,我回回在健身房举铁的时候,怎不见你说我身强力壮了?”
江倚槐颇为质疑地心道:我和你是一家健身房吗?如果你短斤缺两,或者胡编乱造,我也瞧不到啊。
“行,年富力强,我看好你,”虽然腹诽,江倚槐在面子工程上仍旧下足功夫,十分心善地给予鼓励,笑得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那什么……下回我搬家的时候,搬家公司的钱能不能省下来,就靠你了。”
唐跞掏了块泡泡糖出来,撕开,叼进嘴里:“我说江老师,你可回头是岸做个人吧,我是你经纪人还是你苦力啊?就上回,我来公寓找你,你还压榨劳动力,托我从楼下给你捎桶矿泉水。”
“那回不是顺便么,后来留你吃饭,上了桌你也没和我客气,而且有电梯,不至于这么累吧兄弟,还是不是男人,”江倚槐毫不见外地拍了拍唐跞的肩膀,顺带捎走一块糖,拆开放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而且真要算起来,大好周末打扰我清静,没关你门外就知足吧。”
“……等等,”听江倚槐叨叨了一箩筐,唐跞一个泡泡吹到半拉儿,忽地停住了,他把泡泡含回嘴里,用舌头摁灭,又带着点迟疑说,“你刚说什么来着?”
江倚槐思索一下,重复道:“我说……我没把你关门外挺好的?”
唐跞否定:“不是这个,上面。”
江倚槐一头雾水:“我问你是不是男人?”
“……”唐跞被江倚槐这抓重点的能力惊到,语塞半晌,“不是,再上面。”
江倚槐挑眉:“我说唐老师啊,你这记性……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伤了神,刚好,我回平城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儿,离下回开机估计还有段时日,要不我回头给方总打声招呼,给你放个假?”
“去,我没事,别扯方总,先讲清楚你的,”唐跞可没心情扯皮,他暴躁得很,要不是这张脸价值不菲,他真想把江倚槐的脸按到玻璃上反复摩擦,“你刚才那话,是不是下定决心要搬了?”
江倚槐“嗯”了一声,一个粉色的泡泡由深至浅,吹到极限,“啪”一声破在了唇上,他垂眸不语,抽一张面纸拾掇干净,才慢条斯理地接着道:“我托老陈给我打听了点房源,他可能没搞清楚情况,把资料发到你那儿了。”
“那我回平城就把资料发你,这事儿也不用太急,你认真挑,毕竟娶妻啊买房啊,这任何一件,都不是小事,”话题突然走向正经,唐跞若有所思了会儿,又接着说,“哦,昨晚娄导那边来消息,平城的拍摄地准备得差不多了,放一个半月假,下次进组是在年底,我没联系上你,不过我核对了档期没什么问题,就先给你应下了。空出的时间我到时候重新安排一下,不过这些天你还是可以好好休息。”
江倚槐那天去玉大,本是跟着吴教授学东西,没想到晚饭结束之后,凑巧碰上了平大交流团的好几位老师,他再次触发了自己诡异的“路人缘”体质,和其中几位年轻老师混得不错。昨天晚上,就是被两个经管学系的副教授叫走,去玉城山上看夜景了。
当然,因欣赏夜色而没回电话这种事情,江倚槐想都没想就知道不能和唐跞说。他不动声色地绕开这一点,直接回答道:“行,我没问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招唐跞挺受用:“知道辛苦,你就帮帮忙,少气我。”
说罢,唐跞看他一眼,眼神复杂,接着一言难尽地再度开口:“方总那小……大财主也不知哪只眼没开,大概是做梦梦见觉得我太清闲,还想给我塞新人,之后忙起来,我这苦日子大概就一眼望不到头了。”
江倚槐愣了一下:“新人?”
唐跞苦笑:“是啊,就之前跟你说过要搬来的那帮小孩儿,怪闹人的。”
江倚槐不解:“公司没别人了吗?”
唐跞叹口气:“上头重视,又不放心,就想让我去带。”
看来是真的挺重视。且不说那莫须有的“清闲”,就算果真如此,按理混到唐跞这份上,一则本身就有个江倚槐,算他工作室里的人了,再让唐跞去带别人,不太合规矩,二则这回还是担起栽培新人的责任,实在是吃力又不一定讨好。
“那你……”这消息有点震撼,一想到自己被关进组里,唐跞转头就要保姆似的带小孩去了,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可能是情感过于丰沛,反而阻塞了话语,江倚槐内心兜转几圈,一时没能搜刮出什么合适的安慰,末了,只能干巴巴送上一句,“加油。”
唐跞听着这没营养的安慰,刚想说两句,车里传来手机轻微的震动声。
小王和唐跞习惯开响铃,所以这很显然是江倚槐的,这家伙的手机通常把静音振动来回开,一年四季都是个不声不响的哑炮,不然有些时候,江倚槐也不会错过消息。虽被说过多次,但江倚槐记吃不记打,也不知哪根筋生得太直,就是不改。
唐跞见江倚槐摸出了手机,想他或许有什么事,也就不再说话,自顾自忧愁地瞪车窗了。
手机弹出消息。
署名是“姜涵”。
——江老师好,我是平大的老姜!
江倚槐记得这人,是那日交流团认识的一位副教授,可能是教物理之类的,三十四五的样子,仪表不俗,奈何学问是支特效脱发膏,让他的发际线隐有提前退潮的迹象。对这位“老姜”,江倚槐印象颇深,因为二人虽姓氏不同,但读音一模一样,当天喊人的时候,还险些遭了乌龙。
后来为分清二人,大家图省事,干脆就以年龄判别,江倚槐是“小江”,这位姜副教授被称作“老姜”。老姜为人风趣幽默,乐呵呵地接受了:“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称呼我喜欢!”
——姜教授好,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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