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墙都是木头隔的,隔音并不好,徐凤林转着黑眼珠子听了半天,那边一直没什么声音,他这才放心,翻身上床睡觉。
“好好的你设结界做什么?”一墙之隔的地方,宋迎坐在床边,谢还点好灯后端来一盆热水。
“隔墙有耳,防着点。”
“……”宋迎脚尖沾水,才发现盆底铺了一层毛茸茸的绿草,挠得脚心痒痒的,笑道:“这是什么?”
“安神草。你这些天没睡好,今天早点睡。”
“那我不陪聊了?”
“想得美,先欠着。”
他就知道这厮没这么好说话。欠着就欠着吧,他也确实有些累了。大概是安神草的功效,宋迎没一会儿就觉得困了,他窝进床里边,打着哈欠道:“你也早点睡。”
谢还没有回答,只是沉沉看着他,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悄悄爬到宋迎身后,低声叫了句师尊。
宋迎睡得深了,只有绵长匀稳的呼吸声。谢还眼睫颤了颤,看着宋迎的睡颜,回想着那一瞬的柔软,忍不住慢慢低下头来,凑近他。
宋迎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是什么类型,既有花香,又混合着沉檀的馥郁,闻着让人心神舒朗。他的目光在宋迎脸上流连,似乎想把每个细节都记住,谢还压制着呼吸,双手撑在宋迎两侧,再度靠近。
这一刻他紧张又激奋,眼看着那温润的唇瓣越来越近,他忽然一顿,翻身躺平了。
脑子只有一句话在重复着:下流,无耻。
趁人之危。
谢朝辞长舒一口气,给宋迎盖了盖被子,觉得这屋里十分燥热,推门离开,路过桌子的时候顺手熄灭了灯火。
甲板上风大,人也跟着清醒些,海上只有一轮玉盘,一眼望去皆是冷月波光,谢还在船头站定,吹了一会儿冷风。
“很晚了。”身后传来一道轻淡的声音,谢还回头,看见孟听墨绿色的道袍在风中扬起,眼上的绸缎被摘掉,长长眼睫动了动,虽然闭着眼,却好似有一道淡淡的目光望了过来。
谢还看见他就想起邓淳如,这两个人身上那平淡又温和的气质太像,孟听和他的经历相仿,都是自幼随师尊生活修行,可出落得却截然不同。
孟听让人一看就能看到邓素的影子,尽管后来丑闻缠身,他依旧淡然自若。而他,每次被人提起,往往都没什么好话。
“睡不着,出来凉快。你呢,怎么也不睡?”
孟听道:“做了个梦,醒了便睡不着了。”
“什么梦?”
他淡淡笑了一下:“一些年少时候的事,还有师尊。”
“说起来,邓宗主当初的死因,你查清楚了吗。”
“与唐灵赋有关,但没有证据。当初师尊忽然闭关,嘱咐了我一些事宜,便不再让人踏足花榭。我谨遵他的命令,宗里又事务繁多,过了半个月左右,夜里忽然梦见师尊,对我说了一些话。”
彼时的孟听觉得不对,便立刻去花榭查看,便看到邓素坐在案前,桌上是未推演完的骨牌,人则七窍流血,早已死去多时。
“找了药修来看,他说师尊生前灵气冲撞,经脉寸断,丹田大乱。且双眼发红,眼袋紫青,是长期未眠之状,种种因素加起来,最终暴毙而亡。我为他整理遗容时,才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灵梭。”
“灵梭……它后来怎么会落入乡野,被楚丘买下?”
“因为灵梭是宋仙师留给白炼的遗物,我便将它作为陪葬与师尊一并葬入了陵寝。后来唐灵赋为夺宗主之位,设计构陷于我,我被逐出宗门后,她大兴土木,重修宗陵,正是要找这灵梭。但天不遂人愿,这东西大概是被当时的工匠偷走,卖了出去,几经辗转,最后被楚丘买去。”
二人断断续续谈了半个时辰,谢还才总算了解其中一些因果。
当初唐灵赋以邪术蛊惑人心,陷害孟听,众长老被她驱使,按照宗规,废去他修为,挖掉他双眼,逐出宗门。
孟听潦倒落魄之下打算投身别处宗门,却无一处肯收留他。
后来万幸遇到了尹春芜,在他的帮助下,孟听渐渐查到了唐灵赋在青剑湖的湖心动了什么手脚,搞得那里阴雨连绵。
当时玄趾宗将此事上报道盟,唐刚坐上盟主之位,岁千秋又施法止住了异雨,此事便翻篇了。
此事过后,孟听深知自己能力不足,便蛰伏起来。而后唐灵赋一直在寻找灵梭,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此物在楚丘手中,便筹划了望月台那一场风波。孟听一直关注她的动向,听说楚丘死后唐灵赋暗中派人去了月满天,便也跟了去,发现她的人混在仙门百家之中,似乎在找什么。
孟听知道他们在找灵梭,巧的是,灵梭被他先一步找到了。
于是他便带着灵梭蛰伏多年,直到修为渐渐恢复,又背靠春芜宗,才终于开始他的计划。
第一步,就是在吉光阁拍卖灵梭,引唐灵赋出手,并写信给岁千秋,想利用他兵不血刃。
然而他没想到,岁千秋虽然看上去直来直去,心思却很缜密,并没上当,甚至还一把火烧了吉光阁,并带走灵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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