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就人尽皆知了,议会炸了,这些争执险些成为了他们永别的悼语。一目连一直有一种错觉,荒是不是从说出这话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什么?可是他没敢说,坐在灵堂里的时候他觉着什么都结束了。
不过好在,那也是他们唯一的一次争执。
各种意义上可能都是最后一次。
“哨兵先生,那您对现状满意吗?”少女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
满意?说实话怎么也谈不上,可也远远算不上不满意。他自己也拿捏不准,随口道:“应该吧。”
“如果结婚并非终身制,您会有可能放弃这段婚姻吗?”
“……”
“我知道这很难回答,大多数人都没有想过,不过……”
“不会。”荒打断她。
那少女闻言总算松口气,抛开与陌生人谈话的紧张,开口笑道:“先生,我是在白塔工作的椒图,平时在白塔十二层,专门负责哨向婚姻修复工作……如果有问题请千万不要不好意思找我帮忙哦!”
荒随口应了,正打算挂电话,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椒图?”
少女一愣:“您认识我吗?”
“没有。”荒记得这是安倍晴明与他提到过的名字。
去白塔的那天安倍晴明带去了一些关于向导失感的研究成果,大多数据表明向导失感的恢复都是在情感创伤得到修复后,也有一部分则需要实质性的刺激……安倍晴明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笑了,在收到荒鄙夷的眼神后才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宣布:“竟然没能骗到你,不愧是我的学生。我初步推测,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失感都和精神图景有很大的关系。”
然后他提到了一个向导,说那是他唯一知道的一个“共感者”。
——类似黑暗哨兵这种亚种,共感者也是向导的一种变化体,比寻常向导多了一项技能——精神图景的强制连结,她可以把两个人拉起来,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强行达成共感。
难怪会在婚姻修复部工作,感情是个拉皮条的。
荒暗自记下了十二楼的地址,心情复杂地回到了车里。
恼人的电话没再响,又像是约好了时间一同绝迹一般,他百无聊赖地盯着监狱大门看了又看,开始思考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的可行性。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从座位底下又摸出那卷录音带,插上了耳机。
能让一个哨兵强行静下心来的只有向导与白噪音,可这盘意义非凡的白噪音也只不过是元帅随手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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