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量不敢恭维,以前大学喝醉时还把整栋宿舍的灭火器全喷了,一边喷一边说自己是神仙,第二天差点没被宿管打死。
后来也就不怎么敢轻易喝酒了。
不过今夜兴致好,他也有种想痛饮一番的冲动,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展昭现在觉得怎么看襄阳王怎么顺眼,看对方迟迟未动,自己先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喝过后笑问:“过了一千年,这天下是什么样的?”
“后世的人都不会武功的,也没有什么江湖了。”襄阳王同他目光隐隐交汇,马上又移开眼睛,谨慎的喝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
古时的酒太烈了,香是香,一般人却承受不住。
“不过我们却是能上天的,有一种可以往天上飞的玩意,叫飞机,可比你们的轻功飞的高很多啊。”
展昭眸中微微闪烁,听得极其专注,“难怪你一点武艺也没有,才如此畏惧江湖中人。”
月光温良,照得襄阳王酒意上头的脸有些醺红,添了抹月色,又像涂了层霜雪似的,别致的好看。
襄阳王笑道:“能不怕么?你们江湖人,睡觉都戴着剑,还会飞,一根手指头也够要我的命了吧?”
“我要是会武功,也去做大侠了!”
展昭打量襄阳王像是说笑又十分认真的神情,微微一笑,突然取过襄阳王的一只手过来,握在手中,襄阳王本就有点红的脸突然整张冒起火来,立马语无伦次起来:“你……..你…..”
展昭笑着举起他的手,解释道:“你这原身是会武的,手上的茧子并不比我薄,有底子在,我可教你用剑。”
明明此人神情语气丝毫也不逾矩,襄阳王的脸却一点都没降温,神情微妙道:“你愿意教我武功?”
“你若想学,我便可教。”
“学!当然学啊!”襄阳王激动得整个人都差点从树上掉下去,一双通亮的眼睛瞧着展昭,犹如深潭泉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能和展昭学武,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展昭被他高兴的样子惹得一笑,神采倾泻,无限洒脱:“习武并非易事,还需多加努力才行。”
襄阳王闻言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得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扎马步?还要早晚绕城跑十圈?”
展昭愣了愣:“那倒不必。”
他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古怪方法?
襄阳王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打了个嗝,已然醉了,站起来扶着树大声笑道:“那就好,除了这些折磨,怎样都行!”
“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展昭!我认你做大哥,你教我称霸武林!”襄阳王才几口酒下肚就神志不清了,站在树上摇摇欲坠,展昭摇摇头,刚一伸手去扶,襄阳王已经整个人栽到了他身上。
展昭将他稳稳的扶在臂间,抬手将襄阳王凌乱的额发拨开,襄阳王嘴里呼出的热气便正好扑到他脸上。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太久,此时展昭看襄阳王的脸都觉得如此眉清目秀。
展昭俊脸微红,身体僵硬得像刚结的坚冰,不由提起一口气,轻轻将襄阳王扶得离自己远了一些。
襄阳王醉得不省人事,展昭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搂着他,另一只手抬着酒坛,一饮而尽,侧脸看向襄阳王,突然又想起他已经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吻过襄阳王两次。
虫鸣一声声,心跳一声声,展昭轻轻喊道:“顾一砚……顾…。”
襄阳王皱起眉头,含糊不清的不满了一句:“叫砚砚。”
“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砚砚……..”
襄阳王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眼睛上,以为是树叶上落下来的露水,闭着眼扬了扬嘴角,彻底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却是穿得整整齐齐的睡在王府里的大床上。
襄阳王头疼欲裂,从床上爬起来,大喊道:“赵德汉!”
赵德汉一大清早就替襄阳王去开封府还他昨日交代的那面虎头纹铜镜了,江南厨子老徐熬好了早晨的碧粳乾贝粥,盛在白玉碗里,搭着栗粉糕,一同送到了襄阳王房里。
老徐进屋摆好了吃食,回道:“回王爷,赵管事一早便去开封府了,吩咐奴才做了早食送来,王爷先起床用早膳罢。”
襄阳王回想好一会才想起昨日交代给赵德汉的事,拍了拍脑袋,道:“你先下去吧。”
他依稀记得昨夜去开封府送了游仙枕后还和展昭在后院喝了点酒,但是不记得聊了些什么了。如果没记错,好像有听到展昭说过要教他武功来着。
这个时候去还铜镜,会不会显得太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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