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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魏无羡的回应，蓝忘机明白了魏无羡理解的未来跟他理解的是不一样的未来，沉思半饷道：「我此番前来，非是为了金丹一事。」语毕，又是一阵沉默。

魏无羡瞬间提起了兴趣，以往蓝湛来找他都是为了揪他错，可是他最近这几日都很安分，除了射艺会不小心扯了他抹额之外，他可是没有得罪过蓝忘机，蓝忘机不会这麽记仇来算五天前的帐吧？「不是为了金丹，难道是为了之前我不小心扯下你抹额的事？不会吧蓝湛，这都多久前的事了？」

「非是抹额之事。」沉默了半息，蓝忘机续道：「关於蓝耽耽的言论，你作何是想？」

提到了蓝耽耽，魏无羡就想起蓝眈眈那些有趣的龙阳言论，忍不住笑了起来：「蓝耽耽怪有趣的，没想到千年之後你蓝家会出现这麽有趣的人物，比江家好玩多了。」

「魏婴。」蓝忘机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看着魏无羡，眼中带有七分认真三分忐忑：「蓝耽耽之言，并非空穴来风。」

魏无羡诧异地睁大了双眼，蓝湛在告诉他蓝酖酖满嘴的龙阳言论并非空穴来风？小古板蓝忘机想说甚麽？疑问一起，魏无羡满眼兴致盎然：「哦~哪部分非空穴来风？」语调略为上扬。

看到魏无羡的眼中并无出现任何一丝恶心或厌恶的神情，蓝忘机眼中的三分忐忑散去，眼神坚定地看向魏无羡：「魏婴，我心悦于你。」

魏无羡是完全没想到这个开头的，原本兴致盎然的神情瞬间被惊吓给取代：「蓝湛你还好吗？是秘境後遗症吗？」如果是其他人说心悦於他，他一定会觉得对方在开玩笑，可是这是小古板蓝湛阿，一板一眼没开过玩笑对他不假辞色的蓝湛，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对方在秘境被洗脑了。别说是蓝湛，就是自己自出了秘境後每次想到蓝湛心跳都会不自觉漏了一拍，可见这秘境之诡异与强大。

听到魏无羡的回答，蓝忘机有点低落，但也觉得理所当然，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後继续说下去：「魏婴，听我说，蓝耽耽之言非是无的放矢，问灵琴曲非家父之琴灵所作，实乃我的忘机琴灵所出，只因我心悦於你。」

这讯息太大了砸得魏无羡一时之间无法思考，幸好蓝忘机也没有打算给魏无羡开口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从问灵琴曲中可知，我并未成功召唤到你，可见你自杀是真，并且一心求死，死意如此坚定，江澄带仙门百家围杀於你必定也是真，而江澄欲致你於死地只有一种可能，其姐之死与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消息震得魏无羡脸色惨白面无血色。在秘境之时虽有提到金子轩夫妻之死跟江澄率仙门百家围杀於他这两件事，但因为江怼怼之後又说他後来与江澄往来密切，他就以为这两件事应该跟他的性别一样是以讹传讹，但蓝湛的推论又非常合理，除了问灵曲是忘机琴灵所作这点不合情理之外，完全找不出不合理的地方，而蓝湛不是个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看到面无血色的魏无羡，蓝忘机心底泛起了一股心疼，想安慰他，又不知如何下手，而且自己也没立场，只好继续说道：「你的金丹，应是剖给了江晚吟。射日之征後，世人评我严峻且生人勿近，只是因我对你......求而不得。之後又被说不失之可亲且多有笑容，只因你回来了，而且......」顿了顿，觉得魏婴今日打击甚大，还是暂且别说两人是道侣关系的猜测。

「而且你之後入住云深不知处，我自是甚是欢喜。」说到这里，蓝忘机眼神一软，柔柔情意就这麽溢满在双眼之上，可惜魏无羡沉浸在这一连串的消息里，根本没注意到蓝忘机的眼神。

蓝忘机也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没有认为魏婴会回应他的情意，他的自我剖白只是希望魏婴能更了解未来的历史走向，甚而阻止他走上那条身死魂消的不归路：「我气场之变化，皆有其原由，我不知为何江澄不知换丹之事，但我肯定受丹者必为江澄，至於温氏遗孤，当是我所收留。」

「我与江晚吟素无交情，必不可能一直与他单独行动，可射日之征初期却传我与他一起行动，我猜，大战初期你一定出了状况，而这状况只可能与金丹或鬼道有关系了。」

魏无羡仍是不发一语，看着这样的魏无羡，蓝忘机手足无措：「魏婴，今日之言甚是唐突。你可不必理会我心悦你这一事，但关於我所说的你的未来，请慎重思考，莫走上鬼道，你承受不起这後果。」我......也承受不起。

语毕，两人一时之间皆没有言语，过了良久魏无羡道：「蓝湛，我会好好想想，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这是明显的逐客令了。

蓝忘机难掩眼中涩然，但仍是起了身朝门外走去，临到门口，蓝忘机转身对着魏无羡道：「若有需要，我在。」说完，深深地看了魏无羡一眼後，转身离开。

魏无羡一个人呆坐在榻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声音至远而近，然後停在了门口，门之后砰的一声被打开，随之现出江澄的身影：「金子轩那厮来了，就差你了。」

魏无羡原本茫然的神情顿时出现惊慌，再之後迅速地换上了平日嘻笑的表情，从榻上一跃而起走向江澄，一手搭在江澄的肩上：「哥哥这就来了。」

「去去去，就你会拖。」江澄任他搭着肩，两人向外走去。

☆、第18章

当江魏两人到达雅間时，蓝曦臣等三人已在雅间落坐，雅间摆设简单，中间一张圆桌设有六张椅子，蓝曦臣与蓝忘机并肩而坐而金子轩坐在双璧的对面。蓝曦臣与金子轩中间空有两个位置，刚好蓝忘机跟金子轩中间也有两个位置。

江澄一进雅间，看了一下金子轩的方向，迅速地挑了一个离金子轩最远的位置，也就是蓝曦臣的身边坐下。魏无羡看了看金子轩，又看了看蓝忘机，果断地走向蓝忘机身边跟着入坐，无论怎样，他是不会坐在金孔雀旁边的。

蓝忘机讶异地看了一下魏无羡并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没想到在表白之後魏无羡竟还会选择坐他身边，而不是江澄身边。想到这里，蓝忘机再次深深地看向魏无羡，眼神柔中带水并泛着点点星光。

虽然早前蓝忘机说心悦於他，但魏无羡被之後蓝忘机带来的未来走势吓得三魂掉了七魄，根本没有认真去思考所谓的心悦是什麽意思，加上蓝忘机说心悦他时，脸部表情还是一如以往的冷淡严正，跟以往跟他说「家训加抄一遍」并无二致，因此他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着这个眸中带柔的蓝忘机，魏无羡不由得晃了下神，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他觉得四周的温度忽然上升，就连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看着对望的两人，蓝曦臣轻声地笑了起来并开口道：「不如大家先讲讲对秘境的看法吧？」

蓝曦臣的声音惊醒了魏无羡，後者无限狼狈地避开了蓝忘机的目光并向江澄看去。看到魏无羡闪躲的眼神，蓝忘机眸色转涩，目光也随着魏无羡的目光移向了江澄。

看到魏无羡与蓝忘机都看向了江澄，蓝曦臣与金子轩也看向了江澄。顶着众人的目光，江澄开口了：「秘境里大概就射日之征始於江家灭门，终於魏无羡灭温家门这几个字有可信度，其他都是子虚乌有的猜测。」甚麽魏无羡跟阿姐的死有关丶他带人围杀魏无羡丶魏无羡被踢出家门丶阿姐嫁给金子轩丶魏无羡金丹给蓝忘机有的没的，他很难去相信。

金子轩点头同意，秘境所述内容太过匪夷所思，除了正史的十九个字，其他的他也都难以相信，他怎麽可能是痴汉跟踪狂？跟踪的还是平平无奇地江厌离，他眼光真没这麽差。

蓝曦臣也不讶异江金两人的反应，要不是整个秘境所示内容一直跟自家弟弟蜜切相关，他也会觉得秘境所言匪夷所思不足以采信，但他了解忘机，他更知道蓝家人会为了命定之人作到甚麽地步，忘机所分析的未来，可信度非常之高。

想到这里，蓝曦臣道：「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想说出来给大家参考。」於是从魏无羡以自杀为前提下，慢慢从云深大火开始讲起，江家覆灭丶魏无羡剖丹修鬼道丶射日之征丶金子轩夫妻死亡丶兰陵金氏内争隐忧一直讲到江澄围杀魏无羡丶魏无羡自杀身亡。除了剖丹给江澄丶蓝忘机对魏无羡的爱慕及之後蓝忘机与魏无羡的道侣关系之外，所有蓝氏双璧所知道的俱无不言的陈述与在场所有人。

听毕，金子轩敬佩地看着蓝曦臣，怎麽一样都是在秘境奇遇，他就无法从这些垃圾话里汲取到这麽多资讯？莫怪乎泽芜君之名响遍天下，果真实至名归。

至於江澄则对於蓝曦臣所描述的未来惊疑不定，但不可否认的，原本秘境里杂乱无章的内容，经由蓝曦臣一点一滴地牵线下，一切都变得有条理了出来，让人不得不相信其真实性。

想到未来他与魏无羡可能因卷进金家家主之争而刀剑相向，他吓出了满身的冷汗。随後视线扫向了魏无羡，想知道魏无羡是怎麽想的。

魏无羡无所谓的撇撇嘴：「不是都知道了未来的大概方向了吗？好好做好射日之征的准备然後跟金家保持好距离就够了吧。」说完横眉扫向金子轩：「至於你，千万不要来招惹我师姐，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甚麽。」

江澄看向金子轩也跟着道：「没错，离我阿姐远点。」

金子轩不予回应，他不知道未来他是不是真的如秘境所言一般爱上江厌离，保持沉默是他现在最好的回答。如若他未来真的喜欢上江厌离，除非他当上家主，不然江澄魏无羡都不会答应他的提亲，无论怎样，这都离现在的他太远，还是先以射日之征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