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戍又说:“今日老太太说,想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传递香火。”
“……”
朱睿卿惊愕,讷讷的说:“清衍又不是真正的小娘子。”
“我知,”卫戍收回手,正色道:“所以,别露出马脚,不然,保不保得住你,是个未知数。”
这话,算是个威胁,朱睿卿不免为自己的存活担忧一番。
等到第二日清晨,朱睿卿还在熟睡中,门扉已被拍得震天响,丫鬟在门外嚷道:“四娘子,六郎君让小的同你说,二奶奶找你。”
卫戍惯早起,朱睿卿由于习惯夜里练习剑术,早上喜欢赖床,在秋梧院他是半个主人,卫戍不找他,通常情况下他是要睡到九、十时再起来吃早饭的。
震天响的拍门声过后,屋子里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连番被砸碎,门外的家养丫鬟听了不免咂舌,听说这六郎君新纳的侍妾被宠得无法无天,看来传闻属实,连着二奶奶的脸面都不给,谁不知道,二奶奶才是卫府里面真正管事的女主人。
得罪了卫二奶奶,小小的侍妾还不是要等死!
作者有话要说:忙着写论文……然后更新就拖了拖
☆、第二十八回
卫二奶奶不止等来了卫六郎新纳的妾侍,还等来了卫六郎。
丫鬟似乎是受了气,低着头,恹恹的跟在卫六郎一行人之中,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卫六郎和他新纳的妾。
萍之走在那人身旁,六郎由他推着轮椅,卫二奶奶在院里摆弄茶花,等着新人来了给个下马威,顺带让人伺候一下老太太用早膳。
时间尚早,老太太夜里睡不觉,早上喜欢多眯一会儿,卫家统一用早饭的时间还没到,是已卫二奶奶才有空隙在院里弄着花儿。
茶花上染着清晨的露水,娇艳欲滴,可花儿不及人万分之一。
卫二奶奶突然明白,一贯不开窍,不近女色的六郎怎么突然被迷住眼,宠爱起一农家女来了。
皑皑白雪似的肌肤,身段纤细,只是……未免太过高挑。
年龄不大,巴掌大小的脸,花一般的容颜,明媚妖艳,着一袭素雅青衣,却掩不去身上的那份狐媚劲。
卫二奶奶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双眼可劲的凝在人家的脸颊上。
不过,再怎么好的珠玉,总会有瑕疵,胸前毫无起伏,一马平川,便失去了一二分妇人的韵味,多了几分稚气。
卫二奶奶谢翠兰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嫡女,长袖善舞,打量人的瞬间有些走神,回神后,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把茶花递给身边的丫鬟,迎上去,有些责怪的嗔道:“六郎怎么来了?你的身子不好,昨日才回家,舟车劳顿,不多多休息,累病了老太太该心疼,责怪起来,二叔母可担当不起。”
“吃早饭没?”一顿嘘寒问暖,把人迎入暖阁。
卫戍一个个问题逐一回答了——“听二叔母院里的丫头来说,你让四娘来一趟,六郎寻思着没事,便一块儿来叨扰叔母了。早饭还没用,等奶奶起来了再一块儿用。”
“六郎有孝心,”谢翠兰笑着说道,可算是知道了六郎新纳的妾叫什么了,听人说姓朱,原来在家里排行第四,被人称为四娘。
“要不要先吃点小糕点垫一垫?”
卫戍婉拒了谢翠兰的好意。
由于卫戍一块儿陪着人来,卫二奶奶没好意思当着人夫君的面给人小妾立规矩,心里暗自记下这笔账,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看在朱睿卿的眼里,半分温度都没有。
大户人家里规矩多,吃人不长眼,今早晨朱睿卿还没清醒,被人扰了好梦,脾气上来了,忘记自己重生这件事儿,直接打碎了房里的一些摆设,出了些气,等准备翻个身再睡去,已混无睡意,半眯着眼盯着上方的纱帐,想起自己重生,与卫戍回了京都。
自己犯了事儿,没人护着,定然要被秋后算账,朱睿卿没心思与后院的妇人玩勾心斗角,一时间有些怔愣,不知道自己随卫戍回京的意义在哪,他好像走入了死胡同,一日不恢复男儿身份,便一日受困在大宅院里,难以施展手脚。
眸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神色,他已调整好状态。
没过一会儿,卫戍入了他的房间,温声细语的问他,“怎么了?”
他的温声唤回了仿佛陷入自己思绪,钻牛角尖的朱睿卿,他一脸失神落魄的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听得卫戍一声讥笑,窗户外的暖阳映照在他的身上,刺眼得好似身后拥有万丈光芒。
朱睿卿掩下眸底的算计之色,心念一动,他突然想抱一下他。
也许,顺道儿能占一二分便宜。
事实上,他的确伸出了手,卫戍许是见他可怜,没有挣扎,任凭他搂住了他的腰身,埋在他的腹部,阖上眼,感受一下平静与他身子的温暖。
“你今天很暖,”朱睿卿开口说道,埋在他的腰间,阖着眸子,脸上神色惬意,没有半分为俗事惊扰的烦恼。
卫戍:“……”
“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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