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锅被俞白打翻,在抽油烟机的持续作用下,厨房里的烟雾一点点散去。
俞白看见陈非誉盯着自己的胸口。
俞白:“我……”
陈非誉朝俞白走近,他伸出手,缓缓地握住那枚吊坠,开口问道:“还留着呢?”
俞白低头,也看着那个粗糙的锡片小王子拉环戒指,嘴角漾开个浅浅的笑:“一直戴着。”他还记得在岳市的那个夏天夜晚,他把那罐汽水上的拉环送给陈非誉时的心情。后来,陈非誉在长白山上送给了他两枚戒指,都是易拉罐的拉环做成的,那是他们十七岁时给出的承诺,他一直记着。
陈非誉鼻子一酸,他松开吊坠,伸手搂住俞白的腰,两个人胸膛挨着胸膛,没有一丝缝隙地抱在一起。
俞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陈非誉的身上。
陈非誉咬住俞白丨裸丨露的肩膀,在上头留下一个浅红的牙印,他脑袋埋在俞白的脖颈旁,嘴唇摩挲着俞白颈部的皮肤,用很轻的气声叫了俞白的名字。
“俞白。”
“嗯。”
俞白低低地应声,他喉结微动,陈非誉吻了过去,从喉结处一路吻到嘴唇,俞白微张着嘴,陈非誉的舌头探了进去,扫过俞白上颚的敏感点。
他们曾经接过很多次吻,在天台上,在古城里,温柔缱绻的,情难自禁的。
陈非誉的手抚摸着俞白光滑的背脊,然后暧昧地落到他的腰窝处,小指带着挑逗意味的在上面画了个圈。
俞白的身子轻轻颤了颤,他捧住陈非誉的脸颊,吻得更深。
直到呼吸困难,两个人才分开。俞白仍旧捧着陈非誉的脸颊,像小偷捧着他来之不易的稀世珍宝。
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纠缠在一起,如同两个溺水的人刚刚上岸,每一口喘息都弥足珍贵。
“俞白。”陈非誉看着俞白的眼睛,叫着俞白的名字,“俞白。”
陈非誉用手臂紧紧圈住俞白的腰,喘息着说:“我要和你做丨爱。”
他说得直白又赤丨裸。
不说爱,却要做。
因为灵魂尚存隔阂与龃龉,只能通过身体的亲密无间来确认——爱这玩意儿太虚无缥缈,性是最好的掩护,也是最好的桥梁。
俞白闭上眼睛,说:“好。”
他们分开了七年,如沟似堑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彼此的际遇经历都说不出清楚、讲不明白,唯有肌肤相亲时的热度和颤栗,在热烈地宣告着情与欲都是真的。
他们从厨房到了床上。
俞白的那顿饭没做成,最后是陈非誉进到厨房,收拾了被俞白扔到到处都是的锅碗瓢盆,打开碗橱,取出汤锅,烧了热水,给俞白下面条。
俞白穿着浴袍,靠在厨房的门框处,他洗过澡,脖子上还挂着那根吊坠。
陈非誉回过头就能看见俞白,他问:“鸡蛋要全熟的还是糖心的?”
俞白眯着眼睛笑:“都要。”
既想要一个煎得有点焦但很香的全熟的煎蛋,也想要一个嫩嫩的蛋黄是流动的溏心蛋。
对话是熟悉的对话,陈非誉想,这样的日子他能一直过下去。
中秋国庆小长假,陈非誉、俞白还有李思衍和宋楚一起回到岳市。
阔别多年,陈非誉再次站到熟悉的地方,好像在透过斑驳岁月看他的少年时光。
周子林和徐知霖都留在岳市,便一同来机场接他们。
“俞哥!班长!李思衍!宋楚!”都是奔三十的人了,周子林和徐知霖却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几个人笑着一一拥抱,周子林还带了女朋友过来,大大方方的和几个人问好。
徐知霖羡慕地龇牙咧嘴:“周子林也有女朋友了,李思衍和宋楚也内部解决了,就我还单着。”说完,他瞥向俞白和陈非誉,不确定地问,“俞哥和班长也是单着的吧?”
俞白看了一眼陈非誉。
陈非誉也看向俞白,然后,他伸手搂住俞白的肩膀,在俞白的侧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给徐知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徐知霖崩溃大喊,“原来就我是单身狗!”
李思衍推了推眼镜,残忍地告诉徐知霖这个事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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