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没想到的是,闷油瓶竟然道:“前面的路太难走,还是我背你吧。”
啊?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明是他现在比较虚弱需要照顾,而我是那个身强力壮的,他怎么会说要背我?
“不用不用。”我赶紧推辞道,“我又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皮外伤而已,你……还是注意自己的情况就好了。”
看着我张口结舌的样子,闷油瓶道:“我也是开玩笑的。”
不是吧。我感觉自己脸都绿了,居然被从来不苟言笑的闷油瓶耍了,这件事说出去得被当成一生的污点。
难为他这个时候竟然会跟我开了个玩笑,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调戏的忍无可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闷油瓶第一次跟人开玩笑,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即使手里有九头蛇柏的藤条,我们还是走的很小心,怕惊动了黑毛蛇,手电也只开了最弱的光,好在这边的坑里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全是黑毛蛇,和沙海那边的蛇矿也不同,这里仿佛就只是黑毛蛇的栖息地,石头下面偶尔会盘着几条,也都在休眠,总而言之,这里的情况远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凶险。
我正想着,既然这样我们应该很轻松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前面的闷油瓶忽然停了下来。
没有路了。”闷油瓶道。
我愣了一下,走上前去,闷油瓶的手电照着前面的景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电光照过去,反射出一片细碎的波光,路竟然到这里就没有了,再往前,是一片渺渺的潭水。
☆、第41章
人类对水似乎有种原始的恐惧,作为一个地下工作者,我对此更是有相当的体会。
眼前的水潭,手电筒照过去看不清边际,黑色的水没有一点波澜,站在水边,感到潭水散发出幽幽的寒气,不禁让人联想这深潭中会有什么样的东西,这样的联想一旦产生,就带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肯定不会下水的,问题是,陆地到这里就没有了,如果我们想要到对面去,只有两个选择:循着坑壁爬上去,然后从隧道的顶上一路趟到终点,或者是下水,直接游过去。
我的本意是宁可做这样的攀岩也不肯下水的,可是稍微考量了一下,这边的岩壁很陡峭,而且上面隧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万一我们踩上去发生了塌方,或者那边隧道的墙里也封着行尸,这都是我们承受不起的,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在那样的高处走平衡木,也实在是有点勉强。
所以,我们实际上只有一种选择。
闷油瓶看着那水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想他是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的,他多半是在思考,这水里可能会有什么,我们又该怎么过去比较安全。
“看这个架势,我们是不是必须要从这里游过去了?”我问闷油瓶。
闷油瓶点了点头:“筏子你扔了吗?”
我们本来担心这里会有地下河一类的东西,所以在包里装了充气筏子,是很小的那种,上面站两个人都很难站下,我们的本意是如果要过河,就把四只筏子连在一起,而单只的比较小,就不会占据太多空间。
刚才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本来是想把两只充气筏子都扔掉的,但是想着刚才我们似乎看到了一条河,也就留了一只筏子,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我从包里面翻出充气筏子来,辅助工具我都扔了,这只筏子肯定要我们两个人工吹了,好在筏子不大,应该也不会费太大力气,闷油瓶拿过筏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便吹了上去。
我实在没想到,他只用了两口气就把这只筏子吹了起来,这得是多大的肺活量啊,我感觉他要是吸足了气,至少可以在水里面憋个十几分钟。
筏子吹起来以后,我看着那个尺寸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就算是我一个人,坐在筏子上都有点挤,难道我们两个要背靠背站在上面吗?那也实在是太苦了一点吧,而且,这筏子的大小总让我觉得,似乎我们两个加上这个背包就会直接把它压沉。
“你上去。”闷油瓶道。
我点点头,坐到筏子的一角,想了想,转头朝外,这样我的包背在背后,也不会有掉到水里的危险,我的腿搭在筏子边上,这样闷油瓶也能有半张筏子坐,应该是把我们两个一起塞进这只筏子的最好姿势了。
没有桨,闷油瓶就拿了铲子出来当桨,他先是把我和筏子一起推进潭水中,然后轻盈的一跃,就自己也回到了筏子上,我看他一开始想要站在那里的,就劝他坐下,他犹豫了一下,也就坐了下来。
我们两个背靠着背,闷油瓶那边冲着前进的方向,我的视线则是后半部分的潭水,我们两个只有一只手电筒,所以自然就被他拿在手里,这样一来,我这一边所看到的,就是微弱的光和光线之后大片大片的黑暗。
这个感觉很不好,船在向着我的反方向行驶,我的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黑暗,可是那黑暗又不是完全的,漏出来的那点光和影子,反而显得越发可怖,闷油瓶用铲子划水时,水波发出很安静的声音,就是这种划水声才让我感觉稍微有点安心,因为知道闷油瓶在我后面。
“这潭水里一定有东西。”我说道,“不然的话,这里只需要一条暗河做水源就给了,没有必要弄成面积这么大的水潭,这个坑一大半的面积都被这个水潭占了。”
“多小心。”闷油瓶很简略的说道。
“真羡慕你一点都不会害怕。”我感慨道,“这里这么黑,还有这样一个邪门的水潭,如果我是自己一个人,估计已经吓疯了。”
“能感到害怕是件好事。”闷油瓶道,“一个没有情绪的人,很多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
他说的很平静,我却不禁又有点为他感觉凄凉,赶紧转换了话题:“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地方能保持冷静总是好的,换做是我,恐怕会把这艘船划翻。”
闷油瓶没有再说话,四下里又只剩下铲子划水的声音,我和他本来就是背对背坐着,看不见彼此,他不理我,我就没有事情做,又不想一直没话找话,还怕打扰他,也就这样坐着。
我发现,这潭水虽然看起来是一潭死水,但是实际上应该没那么简单,因为筏子前进的速度很慢,以闷油瓶的力度,在静水中前进不该这么慢的,即便他现在的体力跟平时没法比,但是划船这种事情,我觉得问题还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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