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说这里的饭很难吃,Eri说每天被切开身体很疼。
第二天,Eri开始问关于外面的世界的事情。
这个城市有多少人,大海真的是蓝的吗,会发光的花是什么花。
第三天,Eri给死柄木画了一张线条凌乱的图。
她说是八斋会的地下图。
“你照着红线走就能逃跑哦,不要再拆墙了,轻轻地。”她好心地教导死柄木。
死柄木看着那张歪七扭八的图觉得或许拆墙成功的几率会更大点。
“这个我用不到啦。”死柄木说。
“为什么?”
画的太丑了,没有参照价值,不过他没有说出口就是了,“过几天就会有英雄来救我了。”死柄木说。
没错,过几天。
死柄木回房间后,正拿起游戏机,听见背后补觉的治崎廻说:“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那孩子。”
被发现了啊,是昨晚Eri去实验室之前对他微笑的时候被捕捉到的吧。
既然这样,死柄木也就不掩饰了,他坐到床边对治崎廻说:“你要拿那小鬼实验也可以,但是稍微做好一点吧,让她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不行吗?”
“你会对实验品谈感情吗?”治崎廻坐起来。
我跟脑无感情很好喔,死柄木想这么说。
“她的个性是[人体回溯],早些时候,派去看管她的人,因为不小心触碰到她,消失了,连她的父亲也是如此,所以才会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
“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坏理,她的每个动作都在杀人,不能控制而且没有自觉,是[被诅咒的存在]。”
……这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人啊。
“因为个性很可怕,甚至还会不小心杀人,所以就能随便对待吗?”死柄木问治崎廻。
“只要稍微掉以轻心,她就会逃跑,恐惧是必要的。”
“所以就说不要让她感觉到痛苦啊,”死柄木觉得治崎廻的脑回路莫名其妙,“就算是你,也有被人真心对待过吧?”
“……”治崎廻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Eri是一个实验品,仅此而已。”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随便你!白痴医生。”
死柄木已经明白了,跟治崎廻完全不能沟通。
他就是个木头脑袋,做实验做到脑子短路。
死柄木试图用玩游戏消除怒气,走到一半觉得气不过,回头又攻击了一句:“笨蛋、洁癖男”。
治崎廻:……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冷战了起来。
每晚8点的时候,照常的“实验时间”,玄野针带着Eri出现在门口,小女孩跟死柄木小幅度地挥挥手,治崎廻看了她一眼,她就低着头把手藏到裙子后面。
“切。”死柄木对治崎廻不假辞色。
精密的器械、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实验室,培养皿里面是自己的从自己身上切下来的细胞,试管里面分层的液体是名叫血清的东西,从血液里面提取出来的。
每晚在这里身体会被一刀一刀切开,经常是手臂和腿部的位置,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伤口和疼痛都会被修复,只是被提取走的血肉不会立刻长回来,所以手脚坑坑洼洼的。
Eri看着治崎先生举着针筒蹲下来,咬着嘴唇紧闭眼睛,本能的恐惧让她止不住发抖。
忍耐,只要忍耐很快就会过去了。
但是明知会被修复,还是会觉得很害怕。
“今天的实验不会很痛苦。”
Eri听见后睁开了眼睛,“真……真的吗?”
“或许吧,”治崎廻白色的口罩微微振动,传出冷淡的声音,“如果麻醉针有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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