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宰治只是“嗤嗤”笑,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对他比口型:「不,中也,你没记起来……准确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只这一件。」
中原中也皱起眉:“什么?”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太宰笑够了,把手插进兜里,一双鸢色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中也,你还记得以前那个训练场吗?你经常在那指导后辈的那个?」
“你说早就被推掉的那个?”中原中也说,“记得,怎么了?”
「那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有一个很看好的后辈?经常缠着你,结果后来你单独指导他训练,被他放了鸽子的那个?」
“……记得。”他忽然睁大眼睛,“太宰,你……”
「所以我说,你完全不必对我隐瞒你失去听力的事情嘛。」太宰治看着他,唇角带着一点说不出意味的微笑。
微弱的烛光下,那双鸢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只有凑得极近才会发现一点微末的端倪。
「我看不见啊,中也……你看,是不是很公平?」
Tbc.
第六章
10.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准确说,并不属于完全失明……因为我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光线,有光又有人站在我眼前的话,我是能感觉到人的轮廓的。”太宰治那两片说过无数甜言蜜语、也说过无数谎言的薄嘴唇缓缓开合,贴心照顾老搭档丧失听力只能依靠读唇语的境况。
他弯着嘴角,微微笑起来:“原本以为会被完全剥夺双眼,没想到还能留下一点用来感知光线的视觉,真是帮了大忙呢~?否则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在这种陌生环境里上演‘双眼无恙’的戏码吧。”
听到他这句话,中原中也反应过来。“你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原来如此,看来是在问题出来之后就确定自己要说谎了啊,太宰。”他眯起眼睛,“所以,你那个时候所谓‘作为我双眼还在的证据’也是,我脸上蹭的灰是在回答问题前就注意到了吧?预料到自己会需要这种‘证据’,所以才特地……”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那次的中也的确很恐怖,不过也很有趣就是了。”太宰治的眼神从中也的脸上移开,笑了笑,然后开始说自己的,“我的话,嗯……果然还是那次吧?我将一个人杀死,然后趁着夜深,将尸体埋进了一片水泥地里。动机则是我看那个人太不顺眼了,非常碍事,所以我就让那个人消失了。”】
“答对了~”太宰治笑眯眯地,抻了下双手,懒洋洋地背到身后,“毕竟,这栋洋馆在此之前我从未涉足,计算步数、或者背过地形地图,那些技巧在这里都不管用。所以注定有一些细节,现在追溯的话还是能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的。”
“啊啊,说得没错。”中原中也不爽地啧了声,“你在和梶井一人拿了一个烛台后为什么选择走在了最后;在摩挲十几秒后才确认那是个暖手炉不是香炉;以及回答问题的时候,故意让人虎开头,自己则排在了最后——是从他们的回答中推断出来的吧?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
“是呀,还以为要费点功夫呢,没想到敦君上来就直接重复了一遍——‘最深刻被欺骗的经历的话,果然还是院长的事吧’——真是省了我很多精力。”太宰治耸了下肩,“还有要准备回答问题前,准确找到书桌并把这本书放到那上面也是。”
【中岛敦默默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太宰把手上的烛台塞到他手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眨眨眼开口:“我……我也觉得下去比较合适。”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我们就下去吧~”太宰拍了拍小老虎的肩膀,从他身边绕过,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把那本书从风衣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反正,这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差不多已经搞清楚了。”】
“从芥川的话中能推断那间房间里有书桌,综合他说话声音发出的位置以及敦君拉开窗帘时声音的位置判断,书桌就在窗台前。”太宰说,“为了能通过月光判断出书桌的位置,只好把光线更亮的烛台递给敦君,这才逐渐看出另一边较微弱的月光——好在那孩子真的是单纯不多想,只以为我是手上太多东西,嫌麻烦。”
“完美的演出,即使有漏洞,但在那种环境,又是没人往这方面思考的状况下,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你的眼睛出了问题。”中原中也语带嘲讽,显然不屑也嫌弃极了他这些修炼到家的谎言功底,“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啊,老搭档。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不介意我没有留着热泪鼓掌、然后听你说获奖感言吧?”
“哪里哪里,过奖了~”被狠狠嘲讽了一通的黑发男人谦逊回答,“比不上中也呢。就算我演技高明,中也听不见这回事,不也成功把我骗过去了?察觉到你可能已经失去听力,可之前你明明背对着我却回答了我的话——然后才想起来,那间换衣间里,摔碎的全身镜的碎镜片,铺了一地。”
“本来就没指望能瞒过你多久,因为变数太多了,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你。多半是哪个时候我看着别处,结果你说话我没听见吧?”中原中也无所谓地说,“更何况,我失去听力这回事也是你害的,十八岁那次我喝得烂醉,迷迷糊糊察觉到有那么一回事,只不过你没做到最后,所以睡醒后我还以为是做了个春梦,对象还是你,倒是恶心了大半个月,这件事之后才回忆起来才判定我说谎的吧?真是无妄之灾。”
“什么嘛。”太宰治一脸遗憾,“还想看到中也气急败坏的表情呢。”
“有什么必要?又不是没和你上过床。”中原中也挑眉,“前段时间在我家赖了半个月不走的那个是谁?”
说完他转了身,把人扔在原地,自顾自拐弯走到马桶前解决生理需要;太宰治双手插兜,没再开口,脸上一直弯起来的嘴角弧度倒是抹平了。
中原中也解决完走回来,看见他还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便微微挑了挑一边眉梢:“还有什么事?”互相坦白的过程开端虽然有点让人尴尬,但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在接下来的解题闯关过程中可以减轻一点隐瞒的负担,在其他人面前互相打掩护。
毕竟,让彼此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失明或失聪是一回事,但让前对家和同事后辈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没事了。”太宰沉默一瞬,随即轻松说道。正巧这时梶井被其他几人推出来寻找被怀疑掉进马桶的两位,在黑暗中摸黑提高嗓门:“中原——太宰——你们是掉进异空间了吗?还是死了一个——至少回个话啊!”
“吵死了,梶井你是要死吗?!”中原中也骂了一句,耸耸肩往外走,同时冲太宰治轻轻呲了两声。以太宰治对他这十多年来不深不浅的了解看,那多半是“既然你我都说清了那就给我打好掩护不然就地干掉你”之类暗含威胁的含义。
他循着眼前一片漆黑中闪烁的微弱光线,慢慢跟在中也身后。
「啊啊……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太宰心想。
那片以前是训练场的空地,当年中也在那里等他的后辈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最后也没把人等来。
「为什么不问问中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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