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的还没说完,杨镇突然站起来,背对着他打断,“我已经知道了,正准备过府去赔罪,就不陪你了。”
说罢,几步冲出去,小厮们已经备好了东西正在装车,见爷出来,忙拴好马,准备出发。
杨镇站在门口对着石狮子深吸两口气,脑子里全是朱珏,真是,魔怔了,掀起袍子上车,吩咐出发。
朱珏愣在原地许久,也没反应过来,等着侯府的奴才过来询问他,才恍然告辞,这个杨镇,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车哒哒哒的走,他还疑惑呢,手里端着杯茶刚喝了一半,突然听前头车夫惊叫一声,猛的停住,随后帘子掀开,从外进来一人,杨镇控制着自己躁动的心,努力稳住心神,坐他旁边,见朱珏呆愣的样子,唇口发干,伸手抢过来他手中的茶杯,一口都饮尽了,才说话,“对不住,昨夜睡眠不好,早起有些发魇。”
朱珏空着的手垂下,看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吐槽说道,“你是特意追上来要水的吧,那个我都喝过了的。”
这般一说,杨镇更是悸动,细瞧连手指都是抖的,唇色发白,虽然心里头波涛汹涌,表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压低了嗓音说,“唔,再来一杯。”
朱珏知道他难受,所以也谦让着他,“行,来。”
杨镇接连喝了三杯凉菜,才解了点儿燥意,手中茶杯仍旧握着,说起刚才的事,“你怎么下山了呢?”
一提这个,就想起来昨夜让那个混账强上的事,浑身难受,不想提,干脆岔开,“嗯,就下来了呗,你呢,准备跟未婚妻解释,毕竟这事对女子不公平。”
恩德侯的意思也是这样,人家姑娘拖一岁就大一岁,平白耽误了青春,杨镇心中自然有数,只不过,对于朱珏,他还是纠结,他想,自己对他的那点旖旎应该还是低于两人的兄弟之情,等看他娶妻生子了,他应该就会放下心里的执念,与自己解开心结。
“嗯,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宁府赔罪。”
说来轻松,谁家姑娘遇见这事能平静如水,还不得夜半哭个几场,朱珏摇摇头,墨色的发丝随着左右的晃动,杨镇离得近,恰巧肩上被拂了几下,他伸手抓着,这般回答。
“用不着,你自去吧,我要去趟集市。”
杨镇摩挲着手心里的触感,慢慢的挪过去靠近他坐着,细心的问,“去做什么?我陪你。”
第一次发现这人没正事,他也用不着人陪着,伸手推他一把,眼睛瞪的溜圆,“用不着你,你快走吧。”
杨镇见他娇气,难免又心神荡漾,初初的体会到这种爱人的冲动,他感觉自己亢奋的可以打死一头牛,手里松开他头发,却还攥着茶杯,冰凉的触感在,妥协说,“那,那,明日你来找我,我有几张珍贵的笔试卷子,我们去郊外的庄子里住几日,嗯,复习功课。”
朱珏一听笔试,自然答应的痛快,杨镇还有些不舍,回头认真的又看了他一眼,才下车,“这个茶杯我拿走了,回头送你府里去一套青花瓷的。”
说罢,人影子就没了,朱珏看着剩下三个孤零零的茶杯,恨恨的咬牙,这也不协调啊,真是,扬声吩咐车夫,“去花鸟鱼市。”
集市里今日人颇多,天气越来越暖和,有些花啊草的树木都得重新种植,里头的人多,朱珏挑了家大的铺子,问掌柜的,“有那种,无毒的蛇吗?”
掌柜的什么样的爷都见过,自然答对起来轻松,“爷这边请,想要什么花色的,多长的,有牙没牙的,这些都是观赏蛇,绝不会咬人,您瞧瞧…”
满目琳琅的各种各样的品种,有些朱珏看着都骇的慌,想想,指着一条比较细长的看起来比较温顺的蛇,示意掌柜的挑个笼子装起来,“就这个吧,要三条。”
作者有话要说:傅壬章斜眼:你要干嘛?
朱珏阴森恐怖的笑:嘿嘿嘿,当然是对付你的…
第29章花蛇
总管大人迎着豫恩伯进来,边走边解释,“千岁进宫了,伯爷您进寝室候着吧,外头还是凉。”
自昨日的事过去,总管大人就多了个心眼,既然钟奶娘都巴结着这个伯爷,他可得更上心,鞍前马后的准备糕点,朱珏站窗格前,透过敞开的缝隙看着外头,及至亥时初,那边传来问安的声音,朱珏赶紧回身坐床榻上去,顺便把带来的某些小东西放出来,食盒里还有一盘子削的透薄的生肉片,摆在他手旁的桌几上,听那头总管大人陆陆续续的恭维的声音,“小伯爷早早的就来了,正在房里等着爷…”
傅壬章本也想去找他,遂满心欢喜的进去,开门而入,因着春风凉爽,绯红色的袍子尾摆还晃动一圈才着了地,“小红豆,你等本王许久了?”
朱珏坐床榻上,手里拎着块粉色的东西,正逗弄呢,闻言抬头回答,“是啊,为了昨日您的盛情款待,我今日特别送上回礼。”
朱珏喏一声,纤细的手指指向繁花纹路的地毯上,地毯上羊毛很长,小花蛇爬动的声音异常的清楚,唰唰唰很快就到了傅壬章的脚下,蠕动着直起身体,冲着男人嘶嘶的吐出红信子,另外两条也似发现了新奇的物种,很快也寻着路线过到傅壬章脚下,榻上的男子哼笑一声,他可记得清楚,傅壬章最为害怕恐惧的东西就是蛇,上辈子的也是春末,春蛇正是发.情寻求配偶的时候,正巧傅壬章抱着他穿过花圃,从芭蕉扇树下就冒出来一条黑花白肚的蟒蛇,傅壬章一贯的天不怕地不怕,竟然硬生生的将他摔了下去,多亏他灵巧,趁着个劲儿稳住身体,要不非得摔的四脚朝天,过后了奇怪的问他,偏他一个字也不肯说,直至随后几日高烧不退说出来胡话,他才猜出来个原由。
果然如他所料,傅壬章像被法术定住了一样,半天一动不动,朱珏注意他两侧的手已经攥成拳头,神色更是僵硬的不行,连平日里常嘲讽人的唇角也拉平了,抿的狠紧,怎么,才三条小花蛇就吓成这样,若是满满一池子,岂不是要当场就吓尿了,想想就觉得解气,朱珏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叹口气,冲着三小只招手,“那个人的肉不好吃,过来,我这里有很多…”
小花蛇会闻味道,瞬间软了身子盘啊爬的,过去朱珏脚下。
站着的傅壬章满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无限喷涌出来的恶魇,朝着他四肢百骸的侵蚀,瞳孔逐渐涣散,然后最终回归平静,他不知道朱珏什么时候走的,只反应过来的时候,命人重新收拾了寝室,“地毯烧掉,床榻上全部都换,脚踏,也换…”
傅壬章越来越暴躁,总管大人完全不知道怎么了,忙着指使人赶紧更换,这边留意着主子爷的神情,不妙不妙,钟奶娘偏得这时候回乡祭祖,这若是发起癫来可怎么办,他俩主子这个瘾病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万一闹出去,可坏菜了,趁着换屏风的功夫,往香炉里猛的塞了一大块安神香,仍旧不放心,命令所有人夜里不准睡,都得严严实实的守着九千岁。
夜深人静,元王的府邸中仍旧人声沸扬,太医踏着夜色来了一波又一波,傅壬章的烧还是没退下去。
床上的男人挣扎着,眼皮沉的不行,这个梦许久没做过了,傅壬章再次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孩子,他跪的双腿僵麻,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想,我去求饶吧,或许母妃就会放过他,往前用手臂拄着慢慢的往殿门口的方向爬,顺着门缝,他突然看见了许多蛇,一个石头砌成的池子里,有着成百上千条形状不一的蛇,它们摇头摆尾的张着大嘴,突然掉下去个宫女,它们瞬间就剥了皮肉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往外继续吐着信子叫嚣着,视线一转,还是刚才的孩子,他跪的不太笔直,额头发着烧,喉咙里如同吞着火球,又因为他课业不好,被太傅告到母妃这,父皇已经进去了好长时间,他想喝水,怎么办,他拼了命的想喝口水,能不能,悄悄的去偏殿喝一口,然后再回来继续跪?
顺着宫殿的走廊过去,他母妃的侧门敞开着,他不知道怎么,就偷偷瞧了瞧,只一眼,殿中男人脱.光了龙袍,正跪着被身后的女人用鞭子抽打,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小小的孩子想进去阻止,却被一个太监捂住嘴拖回刚才跪着的地方,一身藏蓝色太监服的男子蹲下用拂尘敲了下他膝盖,狭长的眼眸隐藏在黑暗下,阴森森的说,“好好跪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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