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拎着又进屋里,“九殿下才刚让人送来的蝈蝈笼子,这时候,让哪儿去逮蝈蝈啊,真是。”
朱珏抬头,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眸色一暗,垂头继续读书,柴伯自己嘟囔嘟囔,还是整整齐齐的放多宝阁上,“这可好,人家府上多宝阁里都是些精贵的什么瓷瓶之类的,咱家可好,全是木头做的东西,这九殿下是要去当木匠吗?”
抬眼望去,整个多宝阁里全是傅壬章做的东西,大到木马,小到器皿,也不知道他哪儿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反正,自从那日后,傅壬章就再没来过,只是日日的送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发买,算了,他还是专心备考吧。
傅壬章这几日倒是平静,整日里猫木匠房里拿着刻刀雕啊画的,这会儿正专心致志的刨木头呢,准备做个能摇晃的躺椅,工程量巨大,外头总管大人看着一块块搬过来的檀香木,心里头直打怵,贵妃可传下来话,要过府来个新太傅单独教导他家主子,这一来,发现九皇子成日呆在木匠房里,成何体统喂,他急也没用,劝不出来。
这日,傅子宴来了,总管大人一瞧,顿时是看见救星的那种眼神,巴结着请过去,“大殿下快劝劝我家主子,这成日里着了魔一般。”
不想当皇子,反而想当木匠,真是他的好九弟。
“啰嗦,前边带路。”
总管大人一僵,神色如常的领人过去。
门开,里头透进去寒气,傅子宴一眼就看见中央坐着的那个人,他的九弟依旧是潇洒的,红衣红裳,可能是嫌碍事,底下的袍子角让他两两的系上,露出来一截白色的亵裤,长发用支钗子挽上,手里执着画笔正提墨呢。
“我原想,你得灰头土脸的,没想到,仍然是皇子风范啊,九弟,我领着太傅来了,你出来见见?”
太什么傅,傅壬章连头都没抬,问他,“你问问他,会木匠活儿吗?不会就滚。”
这脾性,都是宠溺出来的,傅子宴眼底闪过精光,九弟这么专心的玩物丧志可不好,要玩也得玩点新鲜的男人什么之类的,对着一堆木头,有个什么兴致。
摆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他慢慢靠近坐一旁的圈椅里,手指摩挲着扶手,百无聊赖的讲,“我又给你拿些话本,还有几盒西域的迷香,给人睡觉的时候点上,就像是做梦一般,飘飘欲仙的,非常爽利,上回给南楼点了一小块儿,就任由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整夜,早起醒了还完全不记得,可是有效用的很,我特意给你留两盒,别点太多,要不容易头疼。”
说了会,傅子宴见他没反应,心底里涌出些不耐烦,“你看你,我说半天,你也不理我。对了,我有个人在你这儿,直接领走了啊,你快继续画吧。”
等着门关上了,傅壬章也没抬起头,满心满眼里都是手下的活技,御医那本行房的书他已经吃透,只差实战经验了,其中有个最为省力的姿势就是巨龙盘椅,做进攻的人更加迅猛,而承受的人也颇为敞开,对两人都是最佳的不损害身体的姿势,傅壬章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只要书上有的,他都要做出来,以能减轻小红豆的痛苦为首位,所以,自然没空理大皇兄都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进耳朵里去。
冬天的风凛冽的人都发抖,朱珏裹着个厚重的披风,坐着马车往主街上去,他请假的时候恰巧林祭酒在,把他大部分的课业都重新设置,这次是去交差的,很快,到了林祭酒的府邸,把手炉放一旁,双手捧着一厚摞的书籍下了车,马夫只把脚凳拿下来摆好,不敢扶着,只能远远看着。
朱珏这第一脚就没走明白,然后第二脚直接就摔了,他正等着狗吃屎呢,突然落入个温暖的怀抱中,顺带着听见他发笑的愉悦的声音,“小伯爷是在对我,投怀送抱?”
原是没发现六皇子也如此恶劣的,如玉公子怎么一到他这儿就化身为狼呢,睁开眼,扶住手里的书籍,抬头看他,“请六殿下安。”
冬日里一说话就有呵气,正好扑男人脖颈处,微痒的想抬手挠挠,到底忍住不能在心上人面前出丑,悻悻的伸手把他怀里的书籍分过来些,没好气的让他起来,“不熟的话,我都不应该救你,等着你摔个狗啃泥起来了,我还应该拍手叫好的笑话你,真是,身体不听使唤呢。”
还记得上次在宫中说不熟的事儿呢,真狭隘。
朱珏冻的手都僵了,跟着他身后往里走,闻言,鼻尖通红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才说话,“殿下身体的灵活性比较好,确实适合去救人,不适合笑话人。”
他对自己说话不客气,傅辰郜心底里竟冒出来股子窃喜,这样就好,别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成日里冷冰冰的强。
“哼,那我救了你,也没得半句谢字。”
傅辰郜身体退后与他平行,用身体把风口挡住,专注的神色看向他,朱珏今日穿着个藏蓝色的皮毛披风,领子处一圈的白色狐狸毛,衬托着他白瓷一般的小脸越发好看。
“呵,谢谢殿下战胜了内心的小邪恶,出手相助在下,行了吧。”
平日即便不笑,别人看着他都像是笑意盈盈,如今不过轻笑莞尔,更惹得人心醉。
傅辰郜也随着咧开嘴角,一路踏雪到了林祭酒府中的书房。
林祭酒出门做客还未归来,小厮说大概还得一个时辰,傅辰郜按捺住满心的激动,邀请人进屋,两人把披风脱去,书籍整齐的摆书案上,坐下烤火,“朱珏,你想入朝为官吗?”
问的是句废话,他弯着眼答,“当然,你且看我明年登科及第。”
傅辰郜望着他踌躇满志的侧脸,竟然瞬间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岂是能雌伏别人身下的玩物。
“嗯,这,很好啊…”
话没说全,朱珏垂眸收回手,问他,“那殿下以为,我为什么不会想入朝为官?”
傅辰郜想象着那些官员的身影,再慢慢的和朱珏重合在一起,莫名的心酸起来。
“在朝为官,需圆滑世故,你看起来颇为单纯,若是写写诗,画个画,或许更惬意。”
呵,若是用单纯来形容傅壬章是最合适不过,那人才是个直筒子,他,可不是。
朱珏这次连脚都收回来,微正着身体,神情冷淡,“殿下错了,臣善于算计人心,并且,酷爱勾心斗角的博弈。”
傅辰郜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蹦跶,朱珏,真的变了,同他小时候的软弱样子,相差甚远,那到底是什么把他改变成这副样子的呢,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在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着阴霾,竟然,这般的急需要权利。
“朱珏,你听我说,父皇会派遣我们几个皇子外出巡察,我挑的四季如春的江浙一带,你随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是皇子,只要我在,都会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委曲求全的费尽心机,何必如此累呢,选择一条轻松的路走,不好吗?人这一生,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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