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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味道如何？”陶嘉有点期待的看着一边的少年，小白小心的用筷子夹起一片香菇放进嘴里，仔细的嚼了嚼，半晌才咧着嘴开口道：“好难吃！”“啊！”陶嘉有些郁闷的说：“那别吃了，我们还是叫外卖吧！”说着，端着盘子准备倒垃圾桶，却被小白一把抢了回来重新放到桌上，只见他笑嘻嘻的开口道：“我骗你的，除了淡一点，味道挺好的！”陶嘉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真的？”“我骗你干嘛？不信你自己试试！”说着，夹起了一块肉片递给陶嘉，陶嘉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小白坚持看着自己，便快速将肉吃进嘴里嚼了嚼，有些惊喜的叫到：“真的啊！不难吃！”小白看着他得意的笑道：“看！我没骗你吧！”

两人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将饭吃完，小白自告奋勇的去刷碗，结果在摔了第二个的时候，被陶嘉赶了出去，理由是最近要上班，没时间去超市买碗。

小白嘟着嘴有些赌气的站在一边，陶嘉便递了几个苹果给他，让他去洗。

完事后，两人打开了电视，小白有一点与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不同，就是喜欢电视剧，尤其喜欢韩剧，总是能抱着看得津津有味。陶嘉对这个没什么感觉，就在一边陪他，看着小白用水果刀没几下就将一个苹果皮肉分离，陶嘉拿起果皮一看，竟然宽度与厚度相差无几，便惊讶的开口道：“你削苹果的技术也太厉害了吧！”小白一顿，随后笑道：“我以前在饭店打过工，专门处理水果，所以削皮比较厉害！”“哦！”陶嘉一边咬了口苹果，一边无意的说道：“你这么小怎么没有上学反而在饭店打过工呢？你不是不缺钱吗？”“我不爱上学呗！自己闲着没事，就当玩了！哦！那边还有葡萄，我再去洗一点。”说着，小白起身走开。陶嘉看了一眼，也没想太多，便继续低头吃着苹果。然后感叹一句，这苹果还是这么难吃！

第86章85

陶嘉在离开之前曾经取了些钱带出来，但考虑一个人带着太多的现金也不安全，所以也没有敢取太多。而如今手中的钱已经不多了，打工的工钱需要等一个月后才能拿到，所以陶嘉思前想后还是晚上去了附近的酒吧街。虽然城市小了一点，但总还是有些供人娱乐消费的地方。陶嘉先是观察了这里的行情，还有人们的消费习惯，然后确定了一间生意还算不错的酒吧和老板谈好每天晚上来兼职，按卖掉的酒水算工资。

因为陶嘉人长的漂亮，又愿意放下姿态，加上总有些男男女女对他感兴趣，所以才工作了两天，就有了轻轻松松的一千多块。只是偶尔碰到些难缠的顾客就会比较麻烦，若只是逼着喝点酒，陶嘉还能忍受，还有些动手动脚的，陶嘉就不能忍了，必然要好好从这些人身上刮下钱不可！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和小文一起在酒吧的日子，不想太多，也忘记了身后的过往，只为了赚钱，只看着眼下的生活，简单，还有很久不见的轻松。本来陶嘉也是准备干一天是一天，够了生活费就不做了，毕竟每天花空心思不陪酒而让别人买自己的酒还是很累的，而且自己的胃也确实不能再不管不顾的折腾了。与小白同住的这些天，自己好像是多了个弟弟，有时候很累了，但想着他还饿着，就只能再爬起来做饭，连带着自己的饮食都规律了很多。小白这小孩也真的很会心疼人，因为他基本都是早晨五六点才会去睡，所以他会提前将面包放进面包机，将牛奶放进微波炉定好时间，然后等陶嘉起床洗漱时，一切刚好，陶嘉便可以拿着热好的早饭出门。慢慢的，不过是相处了不到一月的时间，两人却融洽自在，陶嘉甚至有种错觉，就这样持续下去，好像也很不错！

这天，陶嘉下了夜班搭最晚的公交到家，已经差不多快一点了。其实凌晨的生意也很好，但陶嘉还要早起去服装店上班，所以就没有做这么久。他以为小白已经睡了，或者在房间打游戏，便轻声打开门，却没想到客厅的电视亮着，有个人影缩在茶几前，陶嘉吓了一跳，忙打开灯，才看到缩成一团的是小白，陶嘉丢下包走过去蹲下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轻声道：“怎么了？怎么缩在这了？”见小白没有回应，陶嘉强行掰开小白的身体，低头一看，少年哭的满脸泪痕，手中还死死的攥着游戏机的手柄，陶嘉愣了下，看了看屏幕显示的gameover字样，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道：“你不会是因为游戏输了才哭的吧！”“才不是！我是怕……怕枪声……我从小就怕！”小白咬了咬雪白的嘴唇，有些委屈！陶嘉看出少年是真的吓到了，便将人轻轻带入自己的怀里，一边搂着少年，一边轻轻拍他的背温和的开口道：“如果真的害怕，那就不玩这个游戏了，好不好！”“不！我必须克服这个弱点！我不能输！”小白挣扎着起来，想再拿起游戏手柄，可手刚接触到模具，便控制不住的颤抖，陶嘉有些不忍心，直起身握住小白的手：“今天太晚了，等到了周末，我和你一起玩，有个人陪着你，你就不会害怕了！”小白点了点头，陶嘉站起来，拿起包走到卧室，等洗了澡出来，便看到自己的床上坐着少年，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保证不乱动，不会影响你！”陶嘉笑了笑，开口道：“如果你乱动，我就把你踢到床底下！”小白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引的陶嘉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就是双人床，两个人睡完全没有问题，陶嘉将属于小白的那床被子仔细掩了下，然后卷着属于自己的躺下。他也累了一天，几乎是倒下的那刻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又听到少年的呜呜哭声，陶嘉实在累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便只是用手轻拍了拍身边的人几下，声音逐渐消失。等早晨被闹钟吵醒，陶嘉才发现，小白将自己的被子踢到床下，反而整个人蜷缩进自己的怀里，睡的正香，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小心下了床，去准备早饭。

面对小白的时候，陶嘉总有种带孩子的感觉，小白除了打游戏，看电视剧以外，好像完全没有生活技能，他是这间房主的亲戚，但却从未见到他和房主有什么往来，陶嘉曾经试探着问一下，但小白好像很不愿意提起，陶嘉想了想，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自己也没必要一一追问。

周正和阿大进了办公室，沈江帆正在翻看着手机，上面有陶嘉昏迷的时候，沈江帆拍下的他的照片。听见脚步声，沈江帆见是他们两个，便对着阿大招了下手开口道：“上次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阿大恭敬的站在一边回答：“已经查了三天了，确认陶先生不在E城。”说着将文件交到沈江帆手上：“目前能查到的就是陶嘉在离开之后至少转了三次黑车，最终确认的是他在C地下了车，但后续的路径就无法确认了。C地连接着三个市，是个交通枢纽，我们现在没法确定他是去了某个市停了下来，还是挑选了某个市做中转再继续往下走。”“把地图拿过来我看看。”沈江帆放下手机开口道。

地图上路线纵横交错，每一条都可能是陶嘉现在正在走的路，沈江帆将三个市一一看了过去，再翻看了下手中的资料，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视频监控画面打印的文件开口道：“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下车后陶嘉站在原地没有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你们问了那个司机吗？”“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问了司机，好像是那天路边有卖烟花的，司机说他看到陶嘉往卖烟花的摊子走去了，后来我们查了，陶嘉确实买了些。当时天已经开始黑了，如果他在路上放烟花应该还是挺明显的，但是我们问了附近的人，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那这里呢？你们查了吗？”沈江帆指了指地图上D市西城区的一个水坝。阿大一愣，答道：“没有。”“你们可以去看看那天晚上，有没有人在这边放过烟花，如果确定有，你们可以在这个市的酒吧里看看他在不在。”阿大看了周正一眼，周正解释道：“陶嘉走时没有带太多钱，他这样坐黑车没目的的走，花费一定不少，酒吧打工卖酒挣钱会比较快。”阿大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刚到门口，沈江帆突然叫住阿大吩咐道：“如果发现他真的在卖酒第一步不用先报告我，要尽量掩护他，最好不要让他喝酒。当然，也别让他发现！”阿大点了点头。

周正扫了眼桌上放着的手机，将手中整理好的东西放到沈江帆面前，沈江帆大概扫了一眼，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将合同递给周正，周正接过去半晌没有离开，沈江帆挑眉问道：“还有事？”周正认真的问道：“你真的决定了？这些合同一旦对方签字，就具有了法律效益！”沈江帆十指交叉与鼻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开口。周正心中虽然觉得可惜，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

陶嘉刚下班便接到小白的电话，说今天晚上吃火锅，陶嘉当时一愣，随后有些感动，前两天两人从超市出来，路过转角的火锅店，陶嘉只说了句这家店的味道好像不错，小白竟然就放在心上了。陶嘉开口道：“那你出来吧！我等着你！”“出去干什么？我买了火锅，还有各种菜品，各式佐料，包您满意！”电话那头，孩子气尽显。“你为了一顿竟然买了全套东西，多浪费啊！”陶嘉虽然开心，但是还是忍不住无奈的劝着。“不浪费啊！只要你喜欢，我们以后经常吃！”陶嘉一愣，笑了起来，心里暖洋洋的。

刚将家里的门打开，穿着叮当猫围裙的少年满身水的冒了出来。陶嘉笑着脱去外套，将包放在一边开口道：“知道的说你在洗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洗澡！快到一边去，我来负责洗，你负责切，ok？”小白忙将围裙扯下来嚷道：“早说啊！我一辈子都不要洗菜，好麻烦！”陶嘉好笑的摇摇头接过围裙。

两人动作麻利的将东西弄好，团团围坐在桌子前等待着美味。陶嘉拿过小碗将调料弄好放在小白面前，看着少年狼吞虎咽的样子，忙道：“急什么，别烫着！”少年喝着啤酒，吃着涮羊肉，大叫道：“好爽！”陶嘉一边夹着肉放到小白碗中一边笑着说：“是啊！冬天最适合的就是喝着啤酒吃着涮肉了，我以前经常和……”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陶嘉脸色一暗，很快又笑了一下继续说：“和我的发小就这么吃，特别痛快！”“你不开心？”小白明锐的发现了陶嘉的变化，开口问道。陶嘉摇摇头，笑着说：“时光无情，终究留不住美好的东西，所以，我们才要珍惜！”“对！”小白举起易拉罐大声叫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陶嘉笑着将果汁举起，两人都是大笑着碰杯，吃的酣畅淋漓。

第87章86

转眼，陶嘉已经离开了那个城市有一个多月了，也就是这段时间内，人们将迎来一个对于中国人很重要的日子：春节！服装店的店长特别给陶嘉包了个大红包，虽然他来的还不满一个月，但是店里的业绩有了明显的提升，很多人都点名让他帮忙推荐，因为陶嘉在搭配上总会有让人觉得特别的地方。

领了红包自然高兴，陶嘉专门去了一次超市，经过这些天的磨练，菜虽然做的谈不上多美味，但基本已经口味都习惯了，小白更是好养，一点都不像陶嘉这般挑食。

陶嘉买了小白喜欢的鲈鱼，准备清蒸，这个菜受欢迎，难度也不高。又买了些蔬菜，准备弄得简单些。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天却已经黑了下来。西北风吹起来很冷，陶嘉将围巾裹好。拿着袋子往小路上走，刚走几步，就被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堵住，要陶嘉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个道理陶嘉还是明白的，所以他几乎没有反抗，就把钱包递了上去。但那些人并不死心又来扯陶嘉身上的衣服，陶嘉穿的一直都是之前从国外买的一些品牌，无论样式还是质量都很不错，没想到那些混混也算识货，扯下了陶嘉的羽绒服，又开始脱陶嘉的裤子。这情况让陶嘉真有些懵了，他丢了手中的袋子忙伸手去扯，这一扯，手上戴着的手表便露了出来，那些人一见有手表，便放下衣服扑上去抢，这表是陶爸的遗物，是陶嘉从那个家里带出的唯一一件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陶嘉急了，猛的踹向一边的混混，与人扭打起来，眼看着手表被扯下来，陶嘉操起路边的砖就往小混混的头上拍去。这时，突然远处传来小白的声音，陶嘉回头一看，急的大叫：“小白，你别过来！快去报警！”哪知道小白根本不管不顾，见陶嘉流了血，便发疯了似的与那群混混扭打在一起。陶嘉急了，也顾不得手表，上前护住小白，没想到那些人打红了眼，见又来了一个，自己这边人虽然多却完全不占上风，便掏出了刀子，对着陶嘉他们刺了过来，陶嘉正在与其他几个混混扭打在一起，眼见着刀子过来，却没办法躲避，小白看到这一幕，猛的将陶嘉推开，然后一闪身想避开刀子，却还是晚了些。

小白出门的时候穿的很简单，卫衣敞着拉链，里面只有一件格子衬衫。那刀子很轻易的就割开了小白的手臂，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陶嘉一急，猛的捡起路边的棍子挥了上去，双方再次一片混战。在打斗中，陶嘉被打中头部，整个人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面，头上还缠着纱布！小白坐在一边，正费劲的给胳膊涂药，见陶嘉醒了，忙走过来。陶嘉只觉得头剧烈的疼着，像要炸了一样，想用手摸，却被小白按住，他这才发现小白的胳膊还流着血，忙着急的开口道：“怎么还流血，快去医院！”小白将他按住安慰道：“我这没什么，一点皮外伤，消了毒就没事了，倒是你伤了头，我本来准备送你去医院的，结果你自己死活不愿意，最后我只好给你简单包扎了一下，你既然现在醒了，那要不要再去检查一下？”陶嘉一愣，自己竟然这样说吗？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可能是潜意识里依然想着如果上医院一定会被沈江帆发现吧！所以才要求小白不要送自己去。

陶嘉勉强坐起身体，看着小白费劲擦药的样子，便拿起一边的消□□水，帮小白擦拭，不一会儿小白已经疼的满头大汗，陶嘉忍不住心疼道：“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小白笑道：“没什么大不了，我以前受过比这严重的伤都没事！”“你还受过比这个还严重的？”陶嘉一边包扎一边好奇道。小白一僵，笑道：“以前常常和人打架！”陶嘉没多想，将纱布和药水收拾好开口道：“我们是怎么脱身的？我记得我当时就晕了！”“有路过的人帮忙，把那些小混混都赶走了！”小白的视线落到了别处，没有去看陶嘉，而陶嘉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是准备起身将急救箱放好，东西却被小白自觉的接了过去，然后扶着陶嘉重新躺回床上。

小白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表，陶嘉接过去看了一眼，眼眶微红。小白安慰着开口道：“所有东西我都完好的带回来了，唯独这块表，表盘完全粉碎了。”陶嘉叹了口气，没有做声。“要不你把它给我吧！我想办法一定帮你找人修好他！”陶嘉一怔，重新将手表递了上去开口道：“不要勉强，修不好也没关系！”小白点头，将表郑重其事的收好。

陶嘉喝了些水，忍不住有些困倦，小白将被子掩好，关门出去。他来到阳台，忍不住点燃一支烟，自从和陶嘉住在一起，为了扮演乖宝宝，小白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碰这个东西了。也许是今天的失血，让自己心里有些烦躁了吧！

电话嗡嗡的振动着，小白看了眼陶嘉关着的房门有些皱眉的接起电话，罗伊简单问了句他的伤势，被小白不耐烦的打断，罗伊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只是说私人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陶嘉头上的伤不严重，多休息就好。小白微微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其实这件事他对陶嘉撒了谎，陶嘉当时已经昏迷又怎么可能不同意自己送他去医院的事，那么说的原因不过是自己不能送他去而已，一旦送去，沈江帆就会立刻查到陶嘉的位置……最近，罗伊注意到沈江帆的人已经查到临市，估计很快就会查到这里。而凌岩那边，很快就可以安排妥当，到时候一旦开始行动，自己要做的就是把陶嘉带上直升机就好。可是……只是这样就好吗？陶嘉，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你会讨厌我吗？我真的不想看到有一天，你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也许，我真的不该过多的了解你，这样，我就不会如此在意你的目光了……

罗伊在电话那头得不到回应，便大声叫了好几遍才将小白流浪的神智唤回来。小白不耐烦的开口道：“还有吗？没事我挂了！”罗伊安静了一下，开口道：“陶嘉对于老板的意义你应该知道，我劝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白的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不再多少一句，挂断了电话。

第88章87

“过年了……过年了……”小白兴奋的又蹦又跳，陶嘉一边将饭店定的菜装盘，一边照看着锅里炖的汤，见小白这么兴奋便打趣：“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这么开心！”小白没几下蹦到陶嘉面前接过他手中的盘子回道：“当然开心了，从来没人和我一起过年。”陶嘉眼神一暗，心中想到自己，微微有些酸涩，便伸出手揉了揉小白的头发，笑着开口：“今年不一样了，我们两个一起过年，还要一起守岁！”“嗯，好！”小白笑着点头答应。

将菜一样样的摆在桌上，在酒杯里倒满酒，小白刚拿起果汁，陶嘉便按住他的手开口：“今天不同，我也要一杯，嗯……就一杯！”小白点头为他倒满，陶嘉笑着端起杯子开口道：“有时候缘分很奇妙，我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可见到你第一面，我就觉得很开心，想着要是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弟弟就好了！小白，让我做你哥哥好不好？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我一定努力学习。”小白看着陶嘉的眼睛，白炽灯下闪着银光，真诚的让人无处躲藏。

“我只怕我不配！”小白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胡说！莫非是你不愿意，所以才这样说？”陶嘉装着生气的样子问道。小白急忙解释：“我整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会，你不一样，你很好，很多人都喜欢你。我觉得做你弟弟一定要很棒才行，我达不到这个标准……”“傻瓜！”陶嘉忍不住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道：“我们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做了兄弟以后就可以互相照顾，互相依靠，你不喜欢吗？”“喜欢，可是……”“喜欢就别婆婆妈妈的！”陶嘉举了举酒杯示意小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白将杯子举起来，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好像是约定了一般。

小白将眼角擦了擦，举起筷子准备吃菜。陶嘉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包，递到他面前，小白一愣，接了过去，陶嘉开口道：“按照中国的习俗，过年时候长辈都是要给晚辈红包的，钱不多，只是想讨个吉利，希望你新的一年里也能开心快乐。”小白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扑到陶嘉怀里呜咽。陶嘉的眼眶也有些湿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过年的，哭什么？”“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习惯了，然后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一定接受不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如果我做错事呢？做错很多很多事呢？如果我伤害你呢？你还会认我吗？会原谅我吗？还当我是弟弟吗？”陶嘉看着怀中哭着的少年，轻轻开口道：“小白，我以前也做错了很多事，也许比你将来的错事还要多很多很多，我虽然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走弯路，但你还小，不犯错是不可能的，所以家人存在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论你做错了什么，都永远会原谅你！”小白听了这些话，哭的更加厉害，却也更像个孩子，好像要把从小到大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沈江帆刚挂了电话，家里的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催，沈江帆无奈了，却只能遵命。他带了楚月辰喜欢的点心去看了他，楚月辰还是那样，经过治疗的状态却还是时好时坏。每次见到沈江帆来，楚月辰都还是很高兴，沈江帆陪着他说了一些话，又带着他散步，然后将人哄乖了，才从疗养院出来。陶嘉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沈江帆却没有任何急躁的表现，他好想已经知道，不论多久，他终会找到他。

刚上了车，阿大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当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沈江帆几乎没有迟疑的快速发动了汽车，一路驶向高速，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压制了这么强烈的渴望。电话拨了回去，沈妈妈接起来，被数落一番自然免不了，但最后也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