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艾南的手脚还在发抖,潘文斌扶他下车,在等车的地方找了块石头坐下,给他按摩手脚,半天才缓过劲来,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太舒服了,坐在那“过山车”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看谢秀平几人过来,艾南看着谢秀平说:“我们回去可以不走这条路吗?下坡感觉更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要歪一点点,就掉沟里去啦!”
“不走了,回去我们走另外的路!”谢秀平安抚道。
“看你平时去游乐场坐那些过山车啊什么的,也没事啊!”苏泽宇看到艾南的样子,问道。
“那个安全系数高一点,好歹经过检验的!这个路安全系数没有保障啊。”
“我没有看到,有多恐惧?”潘文斌一直好奇,开始,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后面照顾艾南,他就没有心思看了。
“我这有照片!”苏泽宇拿着相机准备给潘文斌看。
“你什么时候拍的?那么危险,你不要命啦?”艾南闻言突然吼起来。
“师傅停车错车的时候拍的!我怎么可能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嘛!真是吓傻了!”苏泽宇揉着艾南的脑袋安抚道。
苏泽宇从相机里调出几张照片,先是深深的壕沟和路上错开下坡的那辆车,车轮子离边缘不到十厘米,路边缘的石子摇摇欲坠。
后面还有几张盘山路的照片,就像是一条浅黄色的绸带盘旋在山间,一边靠山,另一边便是坎。只是盘山路的坎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因为坡是缓的,但高坎直接是垂直到底的。
如果说可以举例成有一个30度的直角三角锥,那么盘山路感觉看到的是斜边,虽然也陡,但不那么害怕。但高坎路直接就直角的那边,一摔到底。
几人在高山乡休息了一会儿,便和青茅村来接的高叔一起走路去村里。
路都是山路,路两侧或是沙土,或是小灌木丛,或是一些大树林。山路不知道经过多少次雨水的冲刷,沙子洗得干干净净的,沙子缝里还有很多长势良好的狗牙根,尽管是冬季了,狗牙根开始枯黄,依然可以看到它当时的茂盛。
山路基本都是向上爬,爬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几户稀稀疏疏的人家,这时天已经麻麻黑了。冬天天气短,他们从青舟到青南,又在青南县城耽搁了半天,来高山的班车都是最后一班了,自然就晚了。
中午还好,一到傍晚,冬天的山风便“呼啦啦”的吹,光秃秃的树林子被吹得沙沙作响。冷风吹在脸上,耳朵上,刺骨得很!好在他们是走着的,手脚不冷,就是面上北风吹来,像刀割似的,几人不自觉的拉高衣领,衣服有帽子的便戴上了帽子。
“这边是小寨,再走二十多分钟就到大寨了!”
高叔说着拿出几个上电池的手电筒,分他们两人一个。像是早知道他们会走夜路,一早就准备好了。
到村口的时候,只闻得几声犬吠,几声鸡鸣,整个寨子笼罩在一片黑暗里,静无声息。
“那鸡怕是想死,一天净乱叫,想吃朒了!”高叔闻着鸡鸣,骂了一句。
谢秀平知道这是农村所谓的砍头鸡,公鸡在不该打鸣的时候乱叫,不吉利,便要杀之。
回到高叔家,高娘娘和他们的一对儿女正等着几人来了好开饭。
几人歇息一下,洗了个热水脸,终于是缓过来了。
第65章青茅村
高叔家饭桌上挺丰盛的,摆着一碟炒蕨粑,一碗小米渣(三声),一盘鸡肉炒红萝卜,还有一大钵煮好的面条。木质的高桌子下放着一个火盆子,火盆子的钢碳烧得通红通红的。
正子里的是白米饭,可两个孩子就添了一小半碗米饭,就吃面条当顿了。
谢秀平知道,小米和麦子在高山,相对大米来说,这两样产量高得太多,所以有小米渣和面条。至于蕨粑,以前都说饭不够吃才吃蕨粑,是他们主食之一,也是他们的特色之一。
至于两孩子为什么吃那么多面条,不一定是喜欢吃面条。老家有这种说法,他们干体力活的都不喜欢吃面条,宁愿舀半碗米饭拌个辣椒水来下。他们觉得面条是清肠子的,痨肠寡肚的,不抵饿,干不了好久活儿,肚子就咕咕叫了。
现在谢秀平觉得啊,或许不是面条不抵饿,也许是面条相比米饭好消化那么一点点,但是主要是清汤寡水的原因,没有肉沫,连油沫子都没有,就放点盐,喜欢吃辣的便放点辣椒面或糟辣椒。这样不沾荤腥的吃法,感觉饱了,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吃。
吃完饭,两小孩去看电视了,高叔把高桌子移开,就谢秀平几人和高叔夫妇围着火盆子聊天。
烤着火盆子,谢秀平不禁想起小时候,家里烤火盆子的时候,他总喜欢扔些糯包谷进火盆里去,刨包谷花,包谷子受热炸开,要么是灰飞,要么是火星子飞,在旁烤火的老嗲老妈老是说他笨,怎么连刨个包谷花都搞得那么大动静。
谢秀平几人坐着,听高叔摆话。
“我们这里比青南县城高好多,这边天气冷得很。土又都是沙土,田没有几块,麦子,小米,洋芋,番薯什么的到是还长得好。就是想吃大米饭们不得吃。”
“我们这边山大坡多,有些人家人手足的或者土地少的也会养些羊子,赶到乡里去卖,换点粮食来吃。人手少的可不敢养,只是养些鸡鸭鹅的,过年过节们得个把杀吃。”
“我们这边都茅草房嘞多,就算条件再好的人家,除了正房是用瓦盖的,其他的厢房,鸡圈猪圈的,茅房啊,都是用茅草盖嘞。我们这茅草长得好得很,每年割了长得更好!所以我们才叫青茅村。”
“我们烤得这个碳火就是几家人邀起来,自己挖个窑子,去自家山里砍些青冈柴,放在一起烧,大家轮流守倒起们,出窑了大家都得点火烤。”
“有些人家老火得很,烧不了钢碳,买不起钢碳,就是平时煮饭的时候有那没有燃尽的碳火,便用个土坛子把火闭yi(四声,熄的意思),冷嘞时候得烤哈。这闭敷碳也要柴火好,柴大些,才得吃;那些个毛毛柴,放进灶孔里,没好哈就燃完了,那还有敷碳。”
“所以就有人去自家田边土脚,砍些毛毛柴刺蓬,烧一堆,喷些水,烧些火子来相火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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