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途下意识地举了起来，“历史知识点。”
顾桕哦了一声，难怪听不见，原来在背书呢，“路灯这么暗能看清？”
“能。”
一问一答进行了两轮，顾桕顿住了，突然觉得自己强找话说的结果就是……找着找着就没话说了。
“行吧，大晚上的注意安全啊。”除了说注意安全再也想不出第二句话来。
沈途淡淡地嗯了一声。
顾桕摆正身子，转头便看见自家二哥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大哥要开车倒是不能转身，但后视镜上的视线很显然是无法忽视的。
“谁啊？”宋禅问：“转学生？”
虽说他以前在二哥面前提过，但才猜第一下就能猜出来……可以说是很准了。
顾桕在心中暗道一声操，果然还是太鲁莽了，刚才就该忍住的，坐车上扯开嗓子嚎这种事还是头一遭做，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小孩儿做错事被家长抓住把柄的感觉……嗯，好像本来就是。
记得上次还在车上说自己心里有数、懂得上进来着，转眼就和那脱缰的马一样了……不过，就从他刚才说话的语速来看，应该听不出来他喊的是宝字吧？
见他没回答，宋禅淡淡点头，“没否认那就是猜对了。”
“哪个转学生？”沉默了一路的宋南岸倏然发问，对于车上两人打哑谜式的对话不太满意。
“小九他们班这学期新来的一个，两人玩得还挺好。”宋禅没往深了说，只是解释了一句，也不管这逻辑对不对得上号，才开学一天就能玩得挺好？
后座上的顾桕应和着嗯了一声，将掌中宝拿在手上，“我兄弟，沈途。”说完便不做声了，佯作专心背书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宋禅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过身去。
考试第一天的早读是语文，作为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陈妈提前了十分钟下课，让大家整理自己的东西并点了两个小组将桌子搬到走廊里，安顿好自己事的人就可以去吃早餐了。
顾桕之前猜的还挺准，他们这组是被点的两组之一。
沈途坐在最后一个，桌子挪动起来不像那些被挤在中间的那么麻烦，搬得很快。
前面的顾桕早就站了起来，等后边儿的人前脚刚出门他后脚便跟了过去。沈途将桌子放在了走廊的墙角，他贴着他桌子放在墙角边上一点。
前后桌就这么变成了临时凑对的同桌。
“你考完试后能接受和别人讨论答案不？”顾桕咬着旺仔的吸管问，他来之前就已经在家吃过早餐了，不用再去食堂；现在看书呢也看不进去什么，因此才得以闲闲地找沈途说话。
“能。”沈途拧开水杯，蹙眉喝了一口。
“哎，正好，我也能。”顾桕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般，“你都不知道，每次考完想讨论答案都没人愿意，可算是不用憋着了。”
林从突然晃了过来，插嘴道：“你是不介意，反正一百道题也只错一道，像我这种错五十道的和你讨论不是存心找虐吗？”
“可互相讨论解法更多啊，特别是理科。”
“我还是先把老师教的那种学会了再说吧。”林从白他一眼，从箱子里抽了一本书后离开了。
“你在哪个考场？”顾桕扫了沈途手中的笔记本一眼，问道。
“十六。”
“哦对，你才新转来，应该是在十六。”顾桕之前不知道听谁说过，等第一次考试完排名了转学生才能按成绩分到其他考场，他倒是挺希望他们俩能在同一个考场考试，况且陈妈都说了沈途是个好苗子，那成绩一定很好才对。
现在他们班同学几乎都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想看看新来的转学生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主要是昨天陈妈一顿猛夸，又是自招考试成绩优秀又是语文优秀生什么的，大家对沈途的期待很高。
今天早读林从都调侃来着，说他学霸兼校草的地位要不保了，两人颜值各有千秋，都是现今妹子最爱的那两款，如果成绩也能平分秋色，那从今往后还真得活在别人口中常被作比较了。
昨天晚上天气突变，风吹过来开始带上了一点点凉意，顾桕找了一本很厚的书压住自己被吹翻的草稿纸，看了一眼手表，“还剩十五分钟，可以走了。”
沈途阖上笔记本，带好自己的考试工具。第一堂语文，笔和橡皮就行了。
“加油啊。”顾桕站起身撞了撞他的肩膀，“希望红榜上咱俩名字能排一起。”
沈途回忆了一下自己昨天碰巧在公告栏上看见的排名，顾桕两个字明晃晃的在最顶端，第一排第一列，听说常年没动过。
他很认真地问：“你们第二名什么水平？”
这句话一问出口，顾桕就知道沈途大概是什么实力了，正常情况下敢说这种话的人要么是一点逼数都没有要么就是从小优秀到大、在学校受尽老师同学宠爱，很显然面前这人属于第二种。
“不清楚。”顾桕想了想，迎着风将校服拉链拉到了顶端，道：“经常变动，有男有女又是其他班的，我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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