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芮特意凑到我旁边来找我讲悄悄话:“舒榆,你别闹脾气了。”
我立马就否认了:“我没有啊。”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就跟真的似的。
“行了啊,你嘴上都能挂油壶了,还说没闹脾气。”她做贼似的抬眼看了看旁边正聊得高兴的家长们,“你也别和冉冉置气了,要不是她拦着你,没准儿现在你爸正揍你呢。”
我斜起眼睛瞪她。
阿芮抿着嘴笑了笑,端端正正坐回去继续吃饭。
我觉得我这个臭毛病真是改不过来了。越是有人劝我,我就越是长脾气。不是因为对方助长了我的气焰,而是一种被人宽容的惭愧,似乎只能梗着脖子一路死扛到底才能好受一些。说白了,就是死鸭子嘴硬,仿佛已经没了牙的纸老虎垂死挣扎,企图维持自己的权威。
我藏着一肚子情绪过完了一整天,等到要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平静下来。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眼前跑马灯似的转了好几圈,眼皮才渐渐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在外面玩得太累了,我睡得很熟,但是一直做梦,梦到我和阿芮宁冉出去玩,画面异常清晰,感觉非常真实。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做梦。
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糟了。屁股底下湿了一片,又潮又冷。
我顿时就傻了,心里拔凉拔凉的,欲哭无泪。
我居然真的尿床了?!我都已经八岁了居然还会尿床?!
“玩火的话晚上睡觉会尿床哦。”
宁冉说这句话时的样子立马就在我脑子里浮现出来,像个咒语一样反复响起。
这个乌鸦嘴!
一时间我气得牙痒痒,不停地锤床,恨不得当时就揪着宁冉的衣领冲她亮出獠牙。
这真是我人生中最羞耻的一件事情了。
毫无疑问我被老妈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并且被她禁了可乐。
“让你喝那么多可乐!这下好了吧!多大的人了还尿床,你真是够可以的。”她一边替我收拾床铺一边不时回头念叨,我垂着头靠着墙角默默听着不做声。心里都快难过死了,哪里还有空回嘴。
阿芮和宁冉来找我的时候我妈依然在叨叨。我想要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房间里霎时响起了嘹亮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舒榆你居然,居然,哈哈哈哈哈哈……”阿芮抬起右手食指,虚虚地指着我,仰起头咧着嘴笑得眼睛都没了。
宁冉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抵在阿芮背上,躲在她后面身子一直抖,显然也笑得快收不住了。
然而我妈并没有停嘴。她似乎压根没发现我很不高兴,还在继续数落着我。
我羞得满脸通红,太阳穴都在跳,感觉丢了极大的面子,几乎就要哭出来,眼圈都憋得发胀了。
原本我就已经够窘迫了,现在更是连最后的脸面都没了。
眼见她们俩还在笑,我红着脸带着一身怒气冲回房间,啪地一声直接摔上了门,想要把笑声挡在门外。
我蜷缩在门后,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大脑放空了什么都不想,耳边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不知道她们俩什么时候走的,我妈好像也出门去了。等到外面完全安静了,我才扶着门把手站起来,抽抽搭搭拉开房间门。
那一整天我都没有踏出过家门一步,仿佛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我的丑事,只要我一露面,就会被他们毫不客气地嘲笑似的。
等到下午大概四点多的样子,阿芮又来了。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我见到她就立马黑了脸,背过身去不愿意搭理她。
阿芮似乎也知道理亏,腆着笑脸凑到我跟前,开始讨好我:“舒榆,我错了嘛~”
“我就是一时没忍住,真的不是故意的啦,你要相信我啊~”
我把脸扭到一边,就是不看她。
阿芮见讨好无效,干脆扑到我腿上撒起了娇,像只蠕动的软体动物一样。
我被她闹得不行,只好凶巴巴地把她从腿上扒拉下来。
“行了行了,你赶紧撒手。”
“你上午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阿芮听我这么一问,赶紧把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小袋子拿过来,举到我跟前,“给你送绿豆糕来了。你不是爱吃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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