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我……”那个名字卡在喉咙,温渔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想问一下时璨的事。”
纪月皱起秀气的眉毛:“璨璨?你们现在不是经常有交流吗?”
温渔点头:“但我觉得……他变得很奇怪,以前念书时他不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他好像对我有什么成见——你别笑,真的,我错过太多了,怎么试探他也不说,只能来问你,景行说你大学时和他最熟了。”
“易景行这碎嘴!”纪月低声骂了一句。
温渔不说话,捧着杯子执着地望向纪月,眼神可怜巴巴的。
她最受不了男生撒娇,特别是还有以前的影子,纪月被盯了半晌,把抱枕摔开,嘟囔一句“我服了你”,开始讲大学的事情。
高三过得如同行军打仗,兵荒马乱的,谁也没心情顾忌别人。纪月那时压力太大,和许清嘉闹了一次分手,其他事更加与她无关。等回过神时,高考迫在眉睫,她才发现初中起就开朗活泼的时璨好像哪里不对。
这股欲言又止持续到下成绩和报志愿,纪月如愿与许清嘉一起去了燕城,问到崔时璨,对方说了个本地的医学院,理由为了照顾病重的爸爸,本地的学校离家也近。尽管那学校没比卫校好到哪儿去,成绩浪费不少,纪月没立场问太多,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九月分离,再联系,就隔着十万八千里了。
“他大学没读完就退学,我那时刚好回了家一趟,跑去找他,才发现他连家也搬了。”纪月手指摆弄靠垫边缘的流苏,似乎在认真回忆,“后来……是通过微信吧,重新联系上,他说搬家是因为想换个环境,那时叔叔刚去世不久,我没多想,觉得他可能太过伤心。”
温渔眼皮一跳,直觉虽然时璨与他父亲感情好,但一定不是因为这个。
纪月继续说:“反正从那时起,璨璨就变得怪怪的,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出来玩,成天闷在家里,要么就是在外头一个人乱转。陈千和我都挺在意他为什么退学,是不是受了处分,一想他都颓成那样了,能有什么处分?那个假期,阿千找他问原因,他差点和阿千打起来……两个人就闹掰了。”
温渔诧异:“哎?你们结婚那天,他俩不是还……”
“阿千不和他计较嘛,毕竟现在想通归想通,心里还梗着,他为了时璨好,可能表述不得宜而已。”纪月说。
父亲去世,大学没读完,变得越来越沉默,对生活提不起劲。
看起来好似是一条完整的故事线,温渔却始终感到不对,当中少掉了某一环:“他有没有跟你们提过,什么地方比较困难?比如说……用钱之类的?”
“怎么可能呀。”纪月苦笑了一声,“他那个人,以前看着没心没肺,比谁都能藏事。”
“倒也是。”温渔欲言又止。
纪月扭过头去,看了眼阳台漏进来的夕阳,良久突然说:“不过说到钱,我确实想起来一件事,和时璨有关。”
温渔:“啊?”
“叔叔去世的时候……我妈不是和时璨妈妈比较熟吗,就去吊唁。”纪月拿起茶几的一个烟盒,点了根烟,淡粉的唇膏印子留在烟蒂上,“然后她有次无意中提起,时璨家可能背了不少债,葬礼上还有人去闹——像什么话。”
心一下子揪紧了,温渔抿着唇,没来由地眼底一热。那时候时璨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失去至亲已经是痛苦非常,再遇到这样的变故……
温渔闭了闭眼。
“那天我问他是不是缺钱,是的话我可以帮他……”
纪月吐了个小小的烟圈:“所以他肯定会生气呀。璨璨自尊心强,你说这话,和捅他刀子有什么两样嘛。”
不用她多说,那天的温渔已经自知失言。呆坐好一会儿,他找纪月要了根烟,两个人一起沉默地抽,谁都没有再开口。
自尊是多可怜的一层壳,脆弱,易碎,触碰到便会受伤。
他在云端,保有一份可笑的天真,不懂另一个世界的苦难与无奈,像“何不食肉糜”里的皇帝,听来荒唐,自己却全不觉得。
他想,时璨为什么不走出来呢?
可直到许久以后,温渔才知道泥沼之所以为泥沼,是可怕在挣扎徒劳。
作者有话说:
一周以来多谢关照~顺便看到评论有人在提,这个题目是有点奇怪啦,因为是一种烟(不过吸烟有害健康不要因为觉得酷去尝试(严肃
第二十八章
聊天框的记录一直停留在那句“没什么”,过后时璨不回消息,温渔心里拧着一股劲,也不愿意先低头。加上工作忙碌,他再到诊所去,已经是两周后。
结果这次又没见到崔时璨,温渔怀疑他真是故意。
他拿了单子在理疗室外面等,看护士经过,便问为什么时璨不在。
“他这两天都请假了。”护士想了想,说,“好像身体不舒服。”
“哎?”温渔问,“他生病了吗?”
护士说:“我也只是听商医生提到的,具体的不太清楚。你没有问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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