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天天扮嫩,这时候又来装我姐了。”时璨笑着说,和她碰完杯后仰头喝了,眼神也真诚,“谢谢月姐。”
许清嘉酒量不行,一杯白酒就上脸,面红耳赤地提醒:“一会儿你们自己找地方玩啊,晚上还在这儿吃饭。晚上人少,我们……慢慢喝吧,行吗?”
陈千喊他赶紧走:“就你这三脚猫,喝得过谁啊,温渔人家从美国回来的,端起茅台都比你酒量好——”
大家笑成一团,被点名的温渔不知所措地看四周,对上时璨的目光,他本能地想躲,转过身去目送许清嘉。又觉得自己这样真好笑,温渔坐下,脊背全僵硬了。
他知道不该扭扭捏捏的,像别人欠他什么。
可真要没事人似的和时璨打招呼,温渔努力过,在对方说出“我来晚了”的时候,要和他丢掉过去是非的念头一败涂地。
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一看,看时璨过得好不好。来之前说好的,如果时璨想要做回朋友,他可以重新跟他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未来;如果时璨的新生活没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也开心充实,他就抛弃从前,去新的起点。
温渔把这段话默念了好几遍,又有些不甘。
崔时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最好的朋友,十七岁的雨天,一场不能收尾的误会。
以及还没开始就无疾而终的初恋。
中午的酒席吃完,告别时有人嚷着要重新建个群,温渔掏出手机加了他们好友,正想顺势扭过头问时璨要个联系方式,却只看见空空如也的座位。
“时璨人呢?”陈千也看见了,问他。
温渔摇摇头,他没发觉时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陈千嘟囔了一句“怎么老这样”,听上去另有隐情。温渔想问,生生地忍住,在陈千熟稔地勾过他脖子问要不要一起去玩的时候,还是点了头。
他新回国,聚会都是跟着别人亦步亦趋。易景行定的地方,到了才知道是间KTV,温渔想应该是他离开之后新开的。
坐进柔软的皮沙发里,头顶五光十色的光四处飘,易景行几年都没长进的鬼哭狼嚎。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恍惚间回到清明节的那个下午,温渔抬手看了眼表盘,暗自笑连时间都是那么相似,也不好说到底谁变了。
几个女同学都在嘲讽易景行唱歌难听,霸占着麦克风的青年挠了挠头:“不能吧,阿千说我唱歌就……还可以呀……”
“情人眼里出西施——”有人大笑着调侃了一句。
“放你的狗屁!”陈千立刻吼回去了。
好几年的骗局被猛然戳穿,宛如气球鼓到极致爆裂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响,易景行不好意思再拿麦克风,给大家作揖:“不好意思啊我唱歌难听到你们了,我请客!”
霎时又哄堂大笑。
当众吐槽后易景行不唱歌了,颇有自知之明地退位让贤。一起的另外有个女同学现在做平面模特,唱歌还不错,点了首他们从前流行过的情歌,在场中又蹦又跳,带动气氛也热烈起来,一群人跟着她大合唱。
温渔的余光瞥见陈千和易景行凑在一起看手机,分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们脸上有从象牙塔里承袭的青春洋溢和不谙世事。
哪怕工作了,各自有光辉前途要走了,那神情也还是天真的。
温渔猛然明白过来他和时璨短短一顿饭的相遇,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劲。
时璨身上没有这样的感觉。
“千儿。”他喊了一声,七上八下地组织语言,在对方看过来后才问,“你们念大学的时候假期经常一起聚吗,看你们都很熟。”
陈千迷茫了一刻:“不经常啊……我俩就和许清嘉聚得多,偶尔月姐带她小姐妹来。我们是一个圈,然后雨辰她们又是另一个圈,平时朋友圈倒是加着好友……但你知道吧,就,没人攒局,聚不起来。”
温渔还算理解,点点头:“时璨不跟你们一起?”
“时璨?”易景行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聊不到一起。”
温渔:“……”
见他情绪不对劲,陈千说:“上大学之后,只有月姐跟他联系多一点儿,他们偶尔一起打游戏嘛,这次也是月姐给他发的请帖。我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时璨他进不来。”
温渔本能地理解为学霸的骄傲:“这话也不太对……”
“不是那个意思。”陈千高智商地明白过来,打着手势,口舌伶俐的人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句合适的形容,“我们在这儿,他在那儿,他不愿意过来。”
刚才的宴席里,纪月说“我祝你乘风破浪”,结束后,陈千抱怨“他怎么老这样”。
所有人都知道点什么,却都无法确切地告诉他。
温渔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见他沉默半晌,陈千还想说话,易景行捏了捏陈千的后颈,没让他开口,沉沉地说:“其实我们上高三的时候还有点联系,但后来毕业了。时璨这几年来来往往都一个人,没谁能走进他心里去。”
温渔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须臾间他深呼吸,“嗯”了声,算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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