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晒着时璨后背,暖烘烘的,他出了一阵热汗。
他握着手机,被海一样的无力感吞没。
五彩斑斓的黑色,像新年夜里炸开的烟花,像地平线上最后一抹晚霞,像……
什么也不像。
最后的日子仿佛坐上云霄飞车,从他们吵架到没完成的演唱会,从巷子里那通被突兀挂掉的电话到温渔说你好好考个大学。
谁也没说再见,好像不说就意味着不去约定“后会有期”。
曾经他和温渔冷战的时候,叶小文安慰他朋友之间不可能一直这么腻,他要学会把时间留给温渔,任何人都需要独处的空间。
朋友不可能,时璨想,那他和温渔也未必做一辈子的朋友。
但他想明白的这天,温渔跟他说,“先这样”。
六月的天空掠过几只鸽子,飞到教学楼的顶层停下。时璨走出医务室时阳光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身边陈千还在吵,说中午想吃食堂的红烧肉,不知道夏天有没有供应,去年夏天就没供应,如果没有就换糖醋里脊,乱七八糟的。
时璨走过操场时回了下头,体育馆伫立在道路尽头,他视野里还留着那天的雨点。
落到水泥地上,像一朵一朵的花。
日光晒得所有树叶都闪闪发亮,花谢了,雨也只在半夜哗啦啦地下。教室外有同学三两个趴着走廊阳台,聊好像永远也不会结束的夏天。
时璨突然胃里涌起恶心,蹲下身捂着嘴,良久发出一声嘶哑的咳嗽。
他的青春期在这一天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开始成年篇章啦(搓手手我感觉双箭头有点到……吧……
第十六章
七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高亢的蝉鸣到了中午反而偃旗息鼓。城市生活的快节奏丝毫不受天气影响,过分灿烂的阳光被高楼玻璃窗折射,柏油马路和行道树都照得发亮,愈发让人感觉窒息。
红灯变绿,十字路口斑马线,西装革履的白领行色匆匆。
这是这座城市南边的“新心脏”,得益于经济重心移动,新开拓的地带,一夜之间林立的高楼代表着繁华与前沿。从白天到黑夜都是忙碌的,几乎叫人停不下脚。
主干道旁的一栋大楼,名牌上“景龙集团”的大字如同某种风向标,走过的人偶尔驻足,目光中都是憧憬。
大楼二十层的会议室外,几个穿西装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过回廊。为首的是个三十上下的青年,深蓝色细条纹西装三件套,在冷气很足的大厦里丝毫不觉炎热。
身后几个人边走边歇不住嘴。
“大中午的休息时间开什么会……”
“给他点面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不也是拼爹么?”
“哈哈,我看你还是觉得副总太年轻吧!”
“年轻是一回事,我就不服他空降兵……”
言语间已经抵达会议室,青年停下脚步,冷冷地往回瞥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几位请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副总应该已经到了,我去确认一下。”
跟在身后的红色套裙女子尴尬地笑笑:“那麻烦韩助理了。”
他说了一句“不用”,推开实木门走进去。
环形的会议室,落地窗几乎铺开三面,把整个房间映得无比亮堂,也异常辉煌。正对会议室大门的那把座椅朝后转过去,他看见那人心不在焉地坐着,左手边放着一杯咖啡,走过去挨了下杯壁温度。
“都凉了,”他说,“我给你换杯热的?”
“不用,我喜欢喝凉的。”
闻言他重新把杯子放回桌上:“人都到了,在外头等着。要么先把遮光帘拉下来?”
“随便。把资料发一发,请他们进来。”青年人站起身,整理了下衬衫坐出来的褶皱,重又坐下,抬头冲他一笑,“辛苦了,韩墨。”
韩墨微微一躬身:“我应该的,温副总。”
朝他点头示意明白的青年脸上还留着一点学生时代的腼腆,再无半点怯懦和内敛,取而代之的是来源某种阶层的骄傲与大洋彼岸文化渲染出的自信。他从前的婴儿肥随着时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嘴角公式化的微笑带有显而易见的疏离感,并没有抵达眼底。
任当年的谁来看,都很难相信这是温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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