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喻子清瞪了一眼还在床上的祁珩,兀自走到了屏风之后小十三进门后目不斜视的替喻子清穿好了衣裳又很迅速的送上了早膳,一阵忙碌之后,喻子清戴着有些歪了的帝冕去了金銮殿。
陈安崎等东方祭留下的官员依旧忠心于喻子清,做事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前几日送来陵城的战报和关于广陵一些事情的密信,今日便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同来的还有依旧留守雁门关的沈念。
沈念身披甲胄,手持朝板,身姿笔挺的站着,文武百官见喻子清前来,连忙行礼。
喻子清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日子,他有些不自在的挪挪屁股,细细听了朝臣的奏辞,又下达了该有的指令,所有事情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之后,陈安崎和沈念随喻子清去了御书房,杜蘅则是回芷阳殿请祁珩来御书房商议。
喻子清与陈安崎的交情并不如祁珩与他那般,两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况且祁珩的文韬武略比在座任何人都要强上几倍,请他来在合适不过。
沈念再见到祁珩时心情有些激动,见到比自己高了一截的杜蘅之后他对皇宫的伙食产生了怀疑。但国事为重,叙旧的话也只能等到事情商议结束之后再说。
陈安崎拿出一封原本还想送到喻子清手中的密信,放到了小十三手里,小十三猫着腰接过递给了喻子清,他打开细看,发现信中所说全是有关于林洛川的消息。
岭南祁殊之徒,天才智者,十一岁去岭南,十六岁回广陵之后便是临汾候温瑾年的幕僚,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可言说,喻子清看得头大,林洛川和温瑾年的关系自己在那次去广陵之时便有所察觉,只是林洛川不肯承认,自己也不好多问。
想来自己去了广陵之后回到长安便得到了雁门关被突袭的消息,祁珩失踪,若不是东方祭去的早,兴许这人此刻就不在自己身边了,祁珩也有说过当年雁门关突然遭袭,就是温瑾年一手造成的。
“林洛川,现在是温瑾年的军师了吗?”喻子清自嘲的笑了笑,各为其主各司其职,谁也怨不得谁。
“算是吧。”陈安崎点点头,“单凭温瑾年和他手下那些草包,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但有了林洛川,那可就不一样了。”
喻子清有些不解,自己去广陵那几天林洛川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就连祁墨杜蘅都在,他根本没有时间让温瑾年去做这样的事情,况且第一天见过温瑾年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在过林府,如此,要么就是温瑾年突发奇想想去帮胡人攻打雁门关,要么就是林洛川演技太好,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
“雁门关以南的剩下的胡人都已经归顺了长风,但邻近的乌苏国,却对长风的王土虎视眈眈,加上温瑾年和温阙这些年来心思浮动,恐怕早已与他国的人有了勾结。陛下,不得不防啊!”陈安崎也觉得有些糟心。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朝纲不稳,遭殃等我还是举国上下的黎民百姓啊。
“擒贼先擒王,最主要的是林洛川。”祁珩听了两人的话后沉声开口,“雁门关遭突袭之日,我和沈念并不在玄铁营,而是外出勘察胡人和温瑾年私兵汇合之地去了,我告诉副将若是胡人不来犯,便只需守城等我回去,那时陵城的兵力早就撤回了陵城,雁门关就只有玄铁营的两千精兵胡人和温家私兵来得气势汹汹,玄铁营将士抵挡不及,我和沈念回头又遭了温瑾年私兵的围追堵截,掉进了山洞才幸免于难,可温瑾年私兵活不见我们人,死不见我们尸,却没搜山,直接回了广陵,那也就是为什么东方祭带人到了之后便势如破竹的原因之一。”
毫无疑问,若那次温家军助胡人破雁门关之事是由林洛川亲自指挥,玄铁营估计一个人都不会剩下,就连祁珩和沈念也难逃一死,但恰恰就是因为不是林洛川,温家军才会在最后的关头离开了雁门关,若是林洛川,绝对不就放虎归山。
温瑾年虽心狠手辣,却有勇无谋。这对于长风王朝而言,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坏就坏在他身边有个林洛川,而林洛川,与喻子清是旧识,不怕林洛川不念旧情,怕的是喻子清会念旧情。
喻子清见祁珩如此,有些艰涩的开口,“各为其主,我不会念旧情而心软的。”他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愧疚,自己明明请求过林洛川若是他朝互相对立,让他留祁珩一命,看来如今,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臣此番回京为的便是临汾候之事。”陈安崎起身作揖,跪下,“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温家军,充入长风的各处军营之中,收回温家世代世袭临汾候爵位的成命吧,临汾候一日不除长风上下一日难宁啊!”
喻子清见陈安崎忽然跪下,连忙从书桌后翻出,也顾不得帝王之仪,将陈安崎扶了起来,“陈爱卿,并不是朕不愿意动他,而是先帝留下的遗命如此,朕不得违抗,若是违了,那便是抗旨不遵,这是要株九族的啊!”
喻子清想也没想的道话一出口自己把自己给乐得手脚麻痹,皇帝要株自己的九族,那是不是就要把那些已经入土为安了的先帝们都刨出来再杀一遍
陈安崎几人也听出喻子清话中的笑点,却还是忍住不笑,殿前失仪不可取。
“那什么,临汾候之事等我再与几位大臣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吧,毕竟撤爵这样的大事还是需要礼部的意见只有统一了所有大臣的想法,才能更好的去执行不是吗?”喻子清想了想,也只有这样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温水煮青蛙之法用于温瑾年应该不会太难,难就难在林洛川身上。但喻子清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也好,那明日臣便回陵城了,等陛下要动手之时可给臣来密信,臣自会赶去广陵相助。”陈安崎又给喻子清磕了个头,喻子清心中大愧,一是愧于自己等我身份,二是愧于自己的来路不正,三是愧于陈安崎比自己大了那么多还要给自己跪下。
“那就有劳陈爱卿费心了,到时若是要动手了,我让杜蘅去告知你便可,若是送信,我放心不下别人,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喻子清扶起陈安崎,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杜蘅道。杜蘅闻言点点头,表示可行。
“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分忧本就是我们这些做大臣的分内之事,何来有劳之说,倒是陛下要注意自己的龙体啊,原先您就体弱,可不能因为这些事而过于伤神了。”陈安崎拜别后径直出了宫,回了落脚的客栈。
自己一家老小早就在迁官之时就随自己去了陵城,如今的长安,除了喻子清,也无他的任何牵挂了。为人臣子,就是要尽忠职守,这是东方祭告诉自己的至理名言。起码自己这么认为。
陈安崎离开之后,沈念挺直的身板才有了些许松动。陈安崎治人极严,虽不在一处共事,但沈念还是有些害怕这个雷厉风行的大臣,总觉得自己站不直会挨削。
第82章Chapter82
“好了,沈念,别杵着了,朕知道你早就想坐下了!”喻子清指指一旁的凳子,“陈大人不在了,朕允许你坐下,刚刚不让你坐下是因为陈大人太严格了,你也知道,朕可不敢惹他。”
沈念连连点头,原来不光是底下等我人怕就连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怕,还真是不负了他陈大人铁面书生的美名。
沈念来京其实也无多少事自己要说的事早就被陈安崎给代劳了,他此番回来要说的便是乌苏国之事。
乌苏国地处雁门关以南,中间与长风隔了个胡人部族,胡人被破后入了长风,此后长风国境便于乌苏国毗邻,近段时间以来乌苏国的士兵借口士兵操练,经常入长风国境线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却是打雷无雨,烧的是山,抢的是柴,杀的是牲畜,掠的是粮食。
玄铁营如今已经编了两个营,人数超过六千,两千人留守雁门关,四千人驻扎在国境线以北十里开外之地,一般都是等玄铁营的士兵赶到时,乌苏国的士兵便已撤走,如此往复两次之后,玄铁营便进了十里直接驻扎在了国境线上。
原本以为乌苏国的人会就此消停。但他们不厌其烦的入侵着,今天这明日那,玄铁营士兵也被他们此举弄得心力交瘁。他们侵入毫无逻辑晚上也来白天也来,沈念无法,只好回京,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走。
直接挥兵南下,还是按兵不动这样的决策,只有祁珩能下,他人虽在皇宫,却是长风各处军营的最高统帅。没他的命令,任何人都无法调遣兵马。
但陈安崎是个例外,陈安崎手中也有东方祭留下的兵权。祁珩知道,东方祭是为了防止自己反水对喻子清不利。他能理解但他这辈子不会做的事情,就是令喻子清难过。
“乌苏国之事,朕打算同临汾候一起处理,远山,你觉得如何”喻子清看向祁珩问道。
“不妥,温家军到底有多少人谁也不清楚,宋阳在广陵盯了那么久也没摸清楚温家军的底细,这说明温阙给温瑾年留下的,不止温家军,若是选择一同铲除,恐怕到时候会腹背受敌。”
祁珩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祁殊回来指点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两全其美。祁殊,不可能回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若把祁殊比作鸿鹄,自己在他面前,连燕雀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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