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清被祁珩的言论搞得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犹豫了,两秒之后他决定不笑也不哭。
“凭什么你是夫君小爷我也是个带把的,你才是媳妇!”喻子清话一出口路过的行人被他吓了个激灵,连忙快步走开,喻子清见到那人的反应一下子没绷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祁珩上前抓起喻子清等我手,两人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喻子清突然站住脚,“祁珩,我想去王府旧址看看。”
闻言祁珩带着他掉转方向,二人来到了文苑王府的残垣断壁面前驻足凝视着前方。
昔日欢声笑语的王府,如今已然荒凉得如同北大荒中的一片荒芜之地。
文苑王府枉死亡魂无数,外人断不敢在此遗址上修缮新居,这些孤零零的残垣断壁便一直那样存到了如今。喻子清走上前,坐到了一处裸露的青石板上去,祁珩站到了他旁边。
“祁珩,这里是马房的位置,”喻子清开口道:“你还记得那年我去马房叫思源,你听了我去了马房之后始终要站得离我三尺远吗?”
“记得,那时候你身上真的有味道。”祁珩毫不客气的道。他当然记得,那时候的他可比现在端方雅正多了,虽然现在他也如此。
“切,还不是因为你祁珩洁癖!”喻子清看着满目疮痍,心下已经生不出悲凉之感来了,该痛的都已经尝过了,那种蚀骨般的感觉,真真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祁珩不再言他,将喻子清轻轻拥入怀中,“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所有的怪癖,都变成了只爱你一个人。”
夜色笼罩着大地,月明星稀,月光皎洁,虫鸣伴着远处的丝竹管弦之声,显得更加的寂寥无比。喻子清起身亲了祁珩一下,随即大步离开了这残垣断壁。
过往云烟成雨,再如何介怀,都抵不过变成一捧黄土,洒了便是,时间往前走,流水往海流,人,终究也要走向未来,哪怕遍体鳞伤。
二人回到客栈时容楚四人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栈大厅内行酒令,也就是宋允和思源在拼,容楚被禁止喝酒,杜蘅则是为了喻子清的安全滴酒不沾。
喻子清见状无奈的扶额,容楚一杯倒,思源也差不多。当年思源戳祁珩胸口说小王妃怎么硬邦邦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祁珩在一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考虑自己要不要避开思源,免得再说一次王妃硬邦邦的。
抬脚就要上楼,偏偏容楚这个事儿精又开始出来搅局。“公子公子,这,这,快来一起喝酒啊!”他端着手中的花茶如是说道。
喻子清好笑的撞撞祁珩,朝四人努努嘴,便走了过去,“宋允,你可真是心大,居然敢跟思源拼酒!你不知道他酒品贼差吗?”
宋允摇摇头,“他自己要拉着容楚喝的,就容楚那样,我怕他还没喝完一杯就把人家的客栈给点了,我就替他来跟思源拼了,反正我也许久未曾喝酒了!平日里陛下公务繁忙,我哪有机会。”
喻子清翻了个白眼,合着这趟出来哥您是来度假来了,说好的保护我呢?宋允像是看出来喻子清的心思,举着酒杯到:“王爷身边有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还有一个我和容楚教出来的护卫,就不差哥几个的保护了!”
喻子清啧啧两声,推推还在喝的思源,“思源,是宋允输了,他喝,不是你喝!”
“什么?王妃来了?王妃太硬了,跟个男人似的,王爷换一个吧!”思源打了个酒嗝,熏了旁边的杜蘅一脸。
“……”祁珩觉得还是先回房吧,免得被思源洗脑,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杜蘅,把他拎回房间去,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了!”喻子清拍拍杜蘅的肩膀,可怜的娃,又要收拾残局了,苦了你了。
说罢拍拍屁股跟着祁珩回了房间,杜蘅无奈,只好架起思源回了房间。发酒疯的人那肯消停,思源就在地上滚了一夜,杜蘅实在没办法,找了两坨棉花,堵住了万恶之源,终于睡了个还可以不用抱怨的觉。
隔壁房间的喻子清和祁珩却是受尽荼毒,本想做点什么时候思源突然喊叫,缓两分钟,正准备伸手脱点什么的时候思源猛的打开了房门,又只能停下来,如此往复多次,喻子清高涨的情绪早就被带到了九霄云外,再也石更不起来了。
喻子清觉得自己狗生估计就葬送在这了,自己跟个泰迪似的急不可耐,偏偏被思源那个搅局扛把子给搅和了。
祁珩见喻子清恨不得把思源扔去喂狗,把人搂进怀里,“怎样,领教到你身边人的厉害了吧?”喻子清撇撇嘴,“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王妃不仅硬邦邦的还硬不起来。”
小正经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得了严重的挑战,他翻身把喻子清压在身下,堵住了他还在嘤嘤嘤的嘴,随即喻子清感觉到了某处的变化,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心底暗骂:“原来你他妈唬老子!”
见过浪的,第一次见喻子清这样瞎浪之后被压倒的。
他就决定要反攻,在二人结束一场酣战之后,喻子清爬到了祁珩的身上,祁珩也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离中元节还有两三天的时间,这些天里几人除了帮两位老人做些家务以外还准备了祭祀时用的东西,喻子清选择了中元节半夜前往王府旧址。
夜半时分的风总是有些渗人,就像一个女子的呜咽生,凄惨至极,加上鬼节的气氛渲染,整片大地都笼罩在一中凄恍苍凉又恐怖的氛围之下。
摆好贡品,上了香,烧了纸钱,二人跪伏在地,齐齐叩头,“父亲,母亲,孩儿回来看你们了,听你们的话,孩儿好好的活着,没放弃活着,如今我也有了一个为了我奋不顾身的人,你们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祁珩抓住喻子清的手,“王爷,王妃,我祁珩在此发誓,从今往后,愿意承担他所有的苦痛,我不会说什么海誓山盟之词,因为所有海誓山盟终不及命运的一夕转变,繁华尽头皆是残缺,我想要给他最好的的爱情,那就是永生永世都陪在他的身侧,你们可安心的将他交付与我。”说罢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喻子清见状也跟着磕了三个。
他揽过祁珩的肩膀,“远山,这会你我可是两边的高堂都拜了啊,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啊!”祁珩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是夫夫。”
“好,夫夫就夫夫,但我是夫,你是夫。”祁珩纠正道。喻子清闻言乐了,这人还说自己非得逞口舌之快,自己还不是一样的。
“玩弄字眼!”喻子清哼哼道。
“我这是据理力争。”祁珩看了一眼喻子清,“岳父岳母在上,小婿祁珩在下,愿今生今世,与喻子清永不分离。”
“好了,回去吧,离中秋还有一月余,我想回长安了,明日一早,辞别老伯夫妻,我们便启程回去吧!”喻子清深深的看了面前萧条的景色一眼,两道修长的紫色身影渐渐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踏上了回程。老者和老妪将他们送到了迦南城门外,目送他们远去,直到再也望不见的时候二人才互相搀扶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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