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笑着接过他的话茬,然后又作了个揖,“冯大人,回见。”
第9章第九章
李从嘉虽尚未及冠,可宫外的皇子府却早已修好,宫里的住处也给他留着,平日里他若不在行宫,多半还是在皇宫里住。皇子府里只豢养些幕下之宾,大多是落魄文人,不过倒也有些武夫剑客。这其中有不少只为混口饭吃的人,李从嘉也从不在意。
自今年开春他到钟山上住后,幕僚们隔三差五地来访,不过一直被他留在身边的,只有赵匡胤一人而已。平日里出同车、饭同食、入同寝,也难怪会有人窃窃私语。
寝房内,赵匡胤帮人吹熄了蜡烛,只留了床头一盏明明灭灭。
“夜深了,殿下早些歇息,我先下去了。”赵匡胤道。
李从嘉斜倚在床头,手里正捧了一卷诗帖读着,闻言轻笑了一声,“清者自清,元朗何必如此?”他顿了顿,又道,“你我兄弟情深,不必在乎他人言语,上来睡吧。”
赵匡胤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快速地扫过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不动声色道,“是。”
说完,他上前一步放下了床帐,也不顾他人的目光,径自脱掉外衣上了床。
他微闭着眼,佯装已入睡,余光却不断地瞥向李从嘉。
这人今夜不在他怀里,不知会不会睡不安稳?他饶有兴致地想到,心里小猫儿挠似的痒。
两人真正在一起,也不过就一两个月。他千辛万苦死缠烂打的,好不容易才追到的人,平日里自然舍不得太过火,亲一亲抱一抱,顶多再加上挨挨蹭蹭,也就到极限了。
说起来,同床共枕这么久,他居然连心上人的裸体都没好好瞧过。
赵匡胤佯作睡梦中不适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一大帮子名为伺候实为监视的宫女们,在黑暗中倏地睁开了眼,正对上李从嘉的肩背。
大约是怕冷,李从嘉锦被与亵衣都裹得很严实,只露出来了一小段雪白无暇的脖颈,能容得赵匡胤想入非非。
不知锦被下,该是怎样玉一样的身体?
赵匡胤想象着那样光滑的,雪白如凝脂的,独属于他的身体,想象着把他揉进怀里任由动作,想象着他哭泣求饶辗转哀吟……
他闭了闭眼,呼吸渐渐地粗重了起来,难耐地动了动喉结。
偏偏今夜,还当真是什么都不能做,半点儿都不能乱来。
这般一直到了后半夜,李从嘉早已因一天的疲累而沉沉入睡,可赵匡胤却因为胡思乱想惹了一身火而彻夜难眠。
……
清晖殿内,皇帝李璟正约了宠臣冯延巳夜半下棋,不过现在看来,李璟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下棋上。
直到有一内侍小跑着过来向他耳语了几句,李璟的神色才算放松了起来。
冯延巳笑呵呵地又收了几子,棋盘上,黑子已是七零八落。李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又输了。”
“陛下心中有事,自然会输。”冯延巳道,“陛下……可是在忧心六皇子?”
“可不,那孩子一向聪慧,别看他总是谈笑风生的,跟谁都聊得来。可要是真有什么事,却总喜欢闷在心里。”李璟忧愁道。
冯延巳却并未在意,“六皇子是雅士,什么都往外吐,就俗了。”
“可他毕竟年纪还小啊,少年人,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多好啊,哪能像他那么沉闷?”
“都十六了,不小了啊陛下,这要换成别人家的,当爹了都有可能。陛下您是……慈父心切,关心则乱了。”冯延巳笑着开解,“更何况,我倒并未觉得殿下沉闷,顶多算是性子平和,这是好事啊。”
他其实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出口,若是六皇子像寻常少年般活蹦乱跳,或是像燕王般锋芒毕露,只怕陛下也不会如此喜爱了。
冯延巳又布了一盘棋,听得李璟再次开口。
“不过现在我倒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从嘉与他那幕僚在皇宫里也不曾避讳,仍旧同食共寝,想来只是视人为知己,关系较常人亲厚些罢了。”
“六皇子行事向来有分寸,陛下其实不必如此忧心。”冯延巳道。
一个文士,一个武夫,能谈到哪去?难道还能曲水流觞、饮酒行令吗?还是论一论这个剑谱怎么画,那个招式怎么出?想来也只有那事儿和谐些罢了,冯延巳在心里默默的想道。不过他一向视李从嘉为好友,更不愿掺和天家父子的事。他是宠臣,揣测圣意差不多已成为本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最是清楚。
“说起六皇子,今儿臣见到他,倒是说了好多。”冯延巳含笑道,顺便落下一子。君臣边下棋边聊天,衬着屋内新挑落的灯花,倒是相得无间。
“有首诗,不知陛下听没听过。”
“哦?”提起这个,李璟一下子来了兴趣,“快说说,什么诗?”
“云鬓裁新绿,霞衣曳晓红。”冯延巳慢悠悠吟道。
李璟眼前一亮,脑中已自动地浮现出那般瑰丽美妙的场景,还未等冯延巳念完,就不禁拍案叫绝,“好诗,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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