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看了看烛光摇曳,流泻一室浪漫的屋内,“你能释怀了?”
“我仍是办不到庆祝这个日子,但是至少我能为你做到释然,我会努力让往后每一年的今天以温馨代替悲愁,只要身边有你相伴。”
“噢,芷柔!”他紧紧拥住她。
‘‘还有一件事。’’她微微推开他,当着他的面,缓缓解下颈间戴了四年的链坠,在他的震惊中幽幽地开口,“这是君衡亲手为我戴上的,今天,我在同样的日子解下了它,你了解这对我而言有多重大的意义吗?你口里不说,但我知道你是介意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心中长久占据着一道抹不去的影子,他始终介于我们之间,如今,我取下了它,解开他亲手系住的情,代表这-切是真的过去了,今后,他只是我珍藏心中的一段惟美记忆,而我的未来,只剩下你。”
展拓凡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这一份冲击与撼动,“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你心甘情愿地放下过去,与我共创未来,芷柔,我一直在等!”
‘‘我知道,我知道!”她将脸埋入他怀中,“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长久以来的包容,拓凡,我爱你!”
他没有说话,只以紧紧的相拥表达他死也无憾的挚情。
良久,他松开她,“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她挑眉询问,他接着道,“记得去年的今天吗?那是我第三次与你巧遇,你喝得狂醉,我差点就把持不住地侵犯了你,而……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这链坠在那时就掉了,我多少也察觉到它对你意义非凡,才会帮你系回它。”
是天意吧!“你想,这会是君衡的意思吗?因为你的出现,他认为该是放开我的时候了,是不是呢?’
也许吧,谁知道呢?
“我只知道,今生若我不能与你共偕白首,我会希望有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代替我继续爱你、宠你;让你无忧快乐地活下去,而不是为我埋葬青春,一生在泪水中度过。”
君衡也说过类似的话……也许,她是真的可以释然了。
她*地一笑,“太老套了,不够赚人热泪;你知道的,家里有个写尽缠绵悱侧、可歌可泣的爱情史的小说家,专门骗死人不偿命,想要让我感动挺难的,换点新台词。”
“是吗?很抱歉,你交了个乏味死板的男朋友,我打算说的那句,可能会无趣得让你想打呵欠。”
她不置可否地抿抿唇,“说来听听。”
他淡淡笑了,“我爱你,永远。”
没错,这的确是全世界最老套的情话,但--她动
容地献上她的唇,“我永远听不腻这句话。”
“我愿用一辈子来对你说。”这是陷入*前,他许下的承诺。
如果,一对小爱侣甜甜蜜蜜、你侬我侬,那么卡在他们之中那个死不要脸的超级大灯泡是不是缺德得令人唾弃?
‘‘说嘛、说嘛,你们打啵的最高纪录是多久?”见小情侣困窘地苦笑,婉柔径自猜测着,“还是你们也不晓得?这也难怪啦,经过我的观察,你们都太投入忘我了……”
天!这女人的脸皮是铜墙铁壁打造的吗?盂稼轩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
‘‘噢,对了,’’婉柔突然兴奋地叫道,燃着亮光的眼眸很雀跃地望住孟稼轩,“我很好奇耶,你到底还是不是处男?”
没料到她会突出此言,孟稼轩吓得差点跌下椅子,足见其受惊程度。“你……”
“二姐!”海柔无地自容地叫道。
“是不是?”盂稼轩爱了海柔这么多年,依这痴情的程度看来,是不太可能去碰其他女人,但男人有男人的需要嘛,有时情与欲是可以分开的,所以,她都快好奇死了。
盂稼轩几乎说不出话来,‘‘要问……也得海柔来向吧?’’
“也对,海柔,你问,记得把答案告诉我。’’
要她问?瞧,小海柔的脸发烫得都足以煎蛋了问得出口才有鬼。
可是……她又无法装作不在意,仰首望了望他,孟稼轩不晓得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微张着嘴,讶异地看着他。“真的?”
他不语,轻拥住她。
“到底怎样嘛!”杀风景的程咬金又跳了出来,“我猜八成不是,这个年代,要找个超过二十岁的处男,简直比恐龙还少。”言下之意,早绝种了。
海柔不以为然。她相信孟稼轩,并非世间男子皆重*,如果面对挚爱的女子,他都能把持住自己,那么面对其他女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根本连问都不必。
婉柔研究着她的表情,问道:“别告诉我,你真的为海柔守身如玉,当个全世界最纯情的处男?”
盂稼轩没来得及尴尬,突然加入的声音解救了他。“莫婉柔!你敢问除我之外的男人这个问题?”
婉柔不屑地瞥了来人一眼,随口道:“你哪用得着问,早十五岁过后就不是童子鸡了。”
“奠、婉、柔!”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她给气死!
海柔抿嘴偷笑,她未来的二姐夫真可怜,值得同情。
‘‘二姐夫,你来啦!”湘柔与石吴宇相依相偎地下楼来。打楼上就听到他的吼叫了,但愿丁家的屋顶够牢固,否则,二姐嫁过去,天花板不被掀了才怪。
‘‘要我说几遍,不许叫他二姐夫,我又还没嫁他。”莫二小姐又有意见了。
“闭上你的嘴!”丁以白瞪了她一眼,他要是英年早逝的话,不用怀疑,肯定是这女人害的。
婉柔正想抗议,另一道加入的身影拉去了她的注意,“咦,今天真热闹,咱们未来的大姐夫也来了。”
展拓凡一笑置之,“你大姐呢?”
‘‘先别急着找爱人,”丁以白向他勾勾手,“过来,我们‘沟通’一下。’’
沟通?可是这群人的架式很有“苏武牧羊”的嫌疑耶!
来、来、来,每日一词。什么叫;苏武牧羊’呢?这是向展织羽学来的,注解就在歌词的第一句:“苏武牧羊‘北海边’(被海扁!懂了吧?
“仁兄,我请问你,你到底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才肯把莫芷柔娶回去?等到她人老珠黄,沧海变桑田吗?”盂稼轩首先发难。
“你要再没动没静,我保证我会押着你们进礼堂,你最好相信!”石昊宇接着搭腔。
他们一人一句,听傻了展拓凡,“喂、、喂,你们等等,我娶不娶芷柔,似乎与各位无关吧?你们干吗比我这当事人还热心?”
“热你的鬼!谁说无关?害我们娶不到老婆还敢故作无辜?”丁以白很不爽地回道,谁不晓得他的女人有多难缠,她大姐要一日“清仓”,他到死都别巴望娶到婉柔。
“看来你还不知道。”孟稼轩代为解释,“我们的女人太过手足情深,坚持大姐无归宿,妹妹的绝不先行弃她去,所以,”他耸耸肩,“你明白我们有多想联手痛扁你一顿了吧?”
石昊宇以无奈的叹息附和。湘柔是个性温婉,柔情似水,而且听话得不得了,只是,她一旦固执起来,可有他受的了,差点怄掉他半条命。
“昊宇。湘柔怯怯地叫着,“对不起你嘛!”
这样,他还气得起来吗?就算再怄,他都得挤出一抹很没诚意的笑容,“我没生你的气!”
哦喔,看这同仇敌忾的情景,他恐怕成了过街老鼠。
展拓凡摇头轻笑,朝楼上喊道:“芷柔,你快下来,再晚一步,我要是被人给打死;你就没老公了。”
沉寂了三十秒,芷柔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来,“你鬼叫什么呀!”
展拓她伸出手,“你过来。”轻握掌中的柔荑,他环顾室内一圈,清晰而坚定地开口:“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都是自家人,所以,当着各位的面,我郑重向芷柔求婚,我发誓,会以生命来爱她、怜她,绝不让她尝到丝毫委屈,各位都是我今日承诺的见证人,今生今世,绝不食言!’’而后,他将目光定在一脸讶然的芷柔身上,温柔而深情地低道:“愿意嫁给我吗?芷柔。”
现场瞬间静默无声,屏息凝神的三个男人甚至比男主角本人还紧张。
“你……你怎会突然……”因为太过意外,她一时回不过神来。”
展拓凡俯近她耳畔,放低音量半笑谑地道:“给点面子,女人!要说no也别太干脆。”
芷柔不禁被逗笑开来,“谁说我要拒绝来着?我当然愿意,万分的愿意!”
‘‘芷柔!’’他情难自己地狂吻住她,霎时,欢声雷动,“举家腾欢”!
“这下,你总算甘愿嫁给我了吧?”丁以白轻敲了*旁小女人的头。
“噢,会痛啦!这算哪门子的求婚?不会学学我准姐夫的浪漫多情吗?”
对她吗?丁以白摇摇头,算了吧!
另一头,孟稼轩望向海柔,“你呢?愿意吗?”
“那还用说!”海柔拉下他的头,给了他蜻蜓点水的一吻。
至于湘柔,石昊宇连问也没有,“就选在同一天好了,省得麻烦。”
“喂、喂、喂,我家湘柔有说要嫁你吗?”婉柔不满地喊道,这头自大的沙猪!
“我没说不要啊!”小女主角天真地回答,“我本来就要嫁昊宇了。”
喷,没志气的女人。“要我教几遍?你又不是没人要,你年纪还小,别让人给拐了,当心将来有理想的对象时后悔莫及。”
“才不会,我有昊宇就够了。”
石昊宇温柔地亲亲她。
“有必要这么急吗?湘柔还小。”莫家大姐头说话了。
他们是不急,但湘柔倾城的美令他不安,虽明白湘柔对他的心意始终如一,但是当他不在她身边时,想象着那群将目光流连于她身上的男人,他就坐立难安,他承认他是自私了点,但那也是因为过于在乎她的缘故。
石昊宇没多解释什么,“湘柔,你要嫁我吗?”
既是早认定了彼此,时间早晚也就不是太值得计较的问题。
湘柔没有犹豫,“好。”
主角本人都同意了,其他人又还有何话好说?
“你还要读书,所以,除了多一层婚姻关系,而你在我身边之外,其余的都不会有所改变。你午纪还轻,为免影响你的学业,我们可以暂时不生孩子,一切全以你为前提,因为我们不像某人,年纪一把,再不生就没机会了。”
“昊宇,你真好。”容易感动的小女人窝进他怀抱,不过,“某人”的反应可就没这么温和了。
“喂,姓石的,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叫年纪一把,我们芷柔也不过才二十八岁!”
“比起湘柔,够老了。”
‘‘去你的!我才想说你残害民族幼苗呢!”
几个女人哭笑不得地对望一眼,依这情况看来,未来的日子是休想平静了。
莫道痴心尾声楼心月
莫家四朵姐妹花同日出阁,嫁的又全是有为青年,人中龙风,其震撼程度可想而知,不仅商界热闹非凡,轰动一时,更震惊了黑白两道。开玩笑,道上举足轻重的仲裁者--独天盟盟主石昊宇的婚事,其震撼岂容小觑,想当然耳,这几桩轰动本土的喜事自是成了各家各户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婚礼当天,不消说,自是卧虎藏龙,所有不凡的人物全聚于一堂了,观礼的来客几乎已排到教堂外,当然,首要功臣展织羽自是不会缺席。
“嗨,终于让我巴到这句二嫂出口了。”
“谢谢你,织羽。”芷柔由衷地道。如果到这个时候,她都还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让人给设计了的话,那就未免蠢过头了。
织羽心虚地吐吐舌,“我以为你会拿刀追杀我。”
芷柔回以同样的幽默,“怎么会呢?你都这么不遗余力地推销你二哥了,我要是不接收,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吗?”
‘好哇,芷柔,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不堪啊?”乍闻此言的展拓凡立刻抗议。
“哦喔,你惨了,二嫂,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有你受的了。”
‘‘展织羽!’’展拓凡没好气地瞪着她,“都跟你说几遍了,女孩子家说话含蓄点。”
噢,食古不化的老头子又要训话了,织羽万般无趣地转着灵动的大眼睛,这么一溜,倒让她“惊为天人”地瞧见了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绝色佳人,“哇!这女孩好……好美!”她看傻了眼,说话差点结巴,打出娘胎以来,她还不曾见过有人可以美成这样,尤其此时一身白纱的装扮,更是绝俗飘然得不似凡尘之人。
芷柔寻线望去,习以为常地回道:“她是我家小妹。”
“这等绝世美人,不认识一下,我绝对会抱憾终身,失陪了,二嫂。’’说完,她一溜烟地朝小美人的方向而去。
湘柔也注意到她正朝她走来,偏偏头望着她。
“嗨,美人儿!”
“我们认识吗?”湘柔闪着灵性的眼眸,更是衬托出她不染尘烟的澄净。
织羽更喜爱她了,谁说美丽的女人之间只有嫉妒呢?能结识这般绝美更甚于她的女子,她显然兴奋极了,“我是展织羽,你大姐夫的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她娇娇柔柔地笑了,“我也是。”
“小白兔大嫂,你在跟谁--”朝这儿走来的石吴宸在见着转身而望的展织羽时震愕地止了口,惊诧道:“是你?!”
“你们认识?”湘柔不解地来回打量他们。
织羽皱皱眉,怎会这么巧?
这是什么表情?很不幸是吧?石吴宸也很不爽,“我才不认识这种不晓得感恩图报的白痴女人。”
“感恩图报?”织羽立刻反唇相讥,“不然,请问我该怎么做?以身相许吗?”
“以身相许?就凭你?省省吧!我怀疑这不是报恩,反倒像报仇,我可不想半夜做噩梦!”
“你--”织羽气炸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哗,唇枪舌剑,好不精彩,湘柔看得叹为观止,“怎么了?你们有过节?”
“她?哼,母老虎一只。”石吴宸挥挥手,“算了,别谈这个。嫂子,你看你多幸运,有大哥像宝似的宠着,瞧瞧某人,情场失意,只能在一旁暗暗感伤。”石吴宸以目光示意她,湘柔立即颖悟了他的意思。
“筱翊好可怜喔!”要不是这个赛华佗,今日她不可能健健康康地站在石昊宇面前,并幸运地嫁给他;对君筱翊,她始终存有一份深刻的感激之情。
略含轻愁的目光,幽幽飘向一道颀长孤绝的身形,有着太多、太多难以诉诸的痴爱眷恋,然,有什么用呢?深情只是无奈。
而,这一幕也落入了湘柔与石昊宸的眼中,“筱翊这么好,子翔为什么不要她呢?”
‘‘也许,是自卑感吧!”男女间的感情太复杂,当事人搞不清楚了,局外人又如何论断。
‘‘噢。”湘柔似懂非懂地应了声。
好不容易挨到整个婚礼流程的尾声,抛花球成了最后的*。
湘柔凝思了一会,招来姐妹们低语一番。
“ok!’’姐妹们达成协定,各就各位,手中的花束同时朝空中抛扬而去,好似自有意识般,两束花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落人君筱翊怀中,她想闪都来不及,而另外两束则是朝着雷子翔飞去,他下意识地接住后,自己也愣在当场。
传说,这花束有其浪漫魔咒,能给予她期盼已久的幸福,凝望怀中娇妍的捧花,为何她竟只感悲哀?
幽戚的眼遥遥望向心之所系,只有她才知道,她的幸福不在这花束上,而在明明可望,却又遥不可及的他身上,彼此的目光在短暂相触后,他惟一的反应却是苍是了,这就是答案,她要的,只有他给得起;而,他从不愿给予。她要这人人求之的花束又有何用?今生,她注定与浪漫的白纱绝缘。
手中的花束悄悄落了地,她黯然地旋过身,寻步步离去,不愿让人看见她的脆弱。却没注意,身后一双写满痛怜的目光,是那么不舍、那么心痛地追随着她……
干百年来,最难道尽情痴幽幽,红尘情爱呵,若是三言两语、一管秃笔所诉尽,又岂会拨弄古往今来不计其数的痴儿怨女心?
--完--
莫道痴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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