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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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痛哭!

他不顾所有医护人员的阻止,坚持在他仍清醒时亲手替她戴上项链,除了一声声的道歉外,他气若游丝地叮嘱她:

“让自己快乐,我希望你快乐,永远、永远……不要你回到过往的落寞,我爱看你璨亮的笑颜我,一定要幸福,要快乐……”

至死,他犹挂心牵念着她,放不开她。

那一年,是她最刻骨铭心的一次生日,她永远记得,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要快乐!

不,她办不到,她真的办不到!每一年的今天,除了泪水、除了饮恨,她什么感觉也不剩。

生日?!这个日子是她最深的痛,她恨生日,她情愿不要这个日子!说什么伴她今生今世,才刚许下承诺,他便残忍地对她食言,年年的今日,他的情在,但人不在有什么用?她要的,并不是他的灵魂来伴她今生今世啊!

月华映空,空空荡荡的办公室一片清冷,相映凄凉的她。

“君衡、君衡、君衡……”她喃喃低唤;一声喊过一声,凄迷泪雾中,任心碎的滋味一遍遍将她淹没;沧桑的心,好苦、好累,她再也无力承载,凄切地喊出压抑在心头的悲怆,她起身狂奔而出。

今晚,且让她放肆一回,她已压抑好久、好久了----

第三章

第四章

手边的事务忙到一个段落,芷柔轻捶几下酸疼的肩颈,起身伸展身子,走到窗前吁了口气。

心弦一旦放松下来,脑海没来由地忆想起几日前的邂逅---那名出色不凡的展姓男子。她很快地想起他就是几个星期前那场差点酿成车祸的惊魂事件中的主角之一,他的卓众出色让人即使无法深镂心间,也很难办到过目即忘,纵然寒漠如她。

那一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任她再如何努力回想仍记不起分毫,使她感到十分懊恼。她发觉到,颈、肩、胸前有几点极似吻痕的淡红色痕迹……

她倏地一惊,猛摇着头,甩开那荒谬的想法,不!这是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做,那一晚的相安无事,足可证明他是落拓君子,要不,今日她早已悲愤欲死,哪还有机会在这里疑神疑鬼,硬是替他扣上个欲加之罪。

她迅速抛去了杂思,沉淀下心绪,冷静地思考近日公司内的几桩重要大事。其中层氏的企划案,她已在前些日子拟定完成,昨天也如她所预期地收到了回应。她的得力助手江秘书更已帮她安排好今天与展氏负责人见上一面,正式向他报告她的整体构思。

能争取到这难得的机会,代表着她所提出的企划已成功地打动对方,难怪会教其他两家竞争对手又羡又妒,恨得牙痒痒的。换句话说,今日的会面,将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桌上的电话亮起红灯,她按下其中一颗按键,“有什么事吗?江秘书。”

“莫小姐,您等待的展氏负责人已经到达;要直接请他进来吗?”

“好的,麻烦你,江秘书。”

深深吸了口气,她露出神采奕奕的笑容,今日她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没多久,叩门声已响起。

“请进。”她一贯公式化地回应。

“展先生,里头请。”听见江秘书甜美的招呼声,芷柔习惯性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本能地抬头望去--

这一望,她呆住了一包括前脚才刚踏进来、目光与她在空中交会的展拓凡也是。

“你一”她喉咙好像塞了一颗鸡蛋,花了好大功夫才挤出一丝声音。

“是你?”屉拓凡倒没她这么夸张,接二连三的巧合下,适应能力一向良好的他早已习以为常。

也许他们真的有很深的缘分,否则,在人口众多的大城市中,对于连连错失机缘的他们,上天又怎会一再赐与他们连绵不绝的巧遇?况且,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机会逃开。

他露出了一抹暗藏深意的笑。

不知怎地,他的目光令她整个人不自在了起来。

“呃,你--”

“就说我们有缘嘛!”他尔雅地一笑,“怎么,还是拒绝吐露姓名?”

芷柔细致的柳眉皱了下,“你该不会就是展拓凡吧?”

这是什么表情?很不乐意是吧?

他促狭地撇撇唇,“依你的反应,我想我应该说,很不幸的,我是,如果这样的事实令你觉得悲惨,还请节哀顺变。”

“多谢你的幽默。”她挤出一抹笑算是捧场,“请坐。”然后,她拿起电话请人泡两杯咖啡进来。

待她再度正视他,他从容地开了口:“也许我可以‘假设’你便是莫芷柔--新扬的负责人?”这算是保守的问法,其实已十成十笃定了。

他暗骂自己的迟钝,回想她所戴的项链上所刻的名字,不正是“芷柔”吗?他当时就该联想到的,但他不但没去注意,还忽略得彻底。

而她确实也给了他同样的答案:“我建议你直接:肯定。”

“噢,好的。”此时,他正暗暗庆幸着几天前把持住自己,没让*埋没理智,否则,此刻两人真会尴尬到月球去--没办法,地球太小了。

喝了口刚送上的咖啡,他望着在对面坐下的她,“言归正传。这些理念全出自于你个人的构思?”

“阁下认为太主观?或者个人意识太强?”看不出他的想法,她只好自己猜测。

“不,当然不,能够有自己的主见,不随波逐流最属难能可贵,事实士,我很欣赏你的企划理念,否则,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足够令芷柔感到欣慰。千里马若无伯乐,则什么也不是了。“我该感动得泪涕纵横吗?就因为古人的一句‘士为知己者死’?”

“不反对就是了,那是指,如果你没有技术上的困难的话。”说实在的,他挺怀念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偎在他怀中的滋味,一如那夜的娇柔。

“是的,但那得在我们讨论完整个企划内容之后,或许我会考虑。”她亦回他同样的幽默。

展拓凡眼中燃起一抹异样的光彩,为她的机敏慧黠。

现今世上,要找这样兼俱出色的外貌以及过人的智慧的女子,可说是绝无仅有了,要他不激赏似乎挺难的。

清了清喉咙,他又道:“可是你知道吗?前锋广告公司所提出的,却是完全与你持反方向的理念。他们认为万事起头难,在尚未于本地奠定稳固根基的展氏产品,不宜顾全身段问题,因为消费者能否接受,实在是极重要的考量要素,惟有多方面、普遍化地打入本地市场,才能降低风险,胜算也较大。”

他的用词极为含蓄婉转,但足以让芷柔明了他的意思。只不过,芷柔可不!

她措词尖锐,直言不讳,字字一针见血地说:“你何不说这是坊间最老套的‘薄利多销’且毫无形象的行销策略?展先生,你不认为这和夜市、路边摊三件一百块的叫卖方式大同小异?我无意抨击什么,只是若真沦为这等境地,恕我直言,你何必大费周章地成立展氏,直接找几个人上夜市吆喝叫卖不就成了?”

这女人说话真犀利无情。展拓凡不敢恭维地摇摇头,“但你不能否认,细细思量之下,它也有其可取之处。当自己什么也不是时,把架子端得高高的,谁会理你呢?”

“也许。”但这并不代表同样的公式套在任何角色上都会合适,诚如我先前所言,贵公司毕竟不是路边摊或菜市场,可以套用买一把青菜送一根葱的可笑方式,相信展氏之所以横跨欧亚,必有相当的壮志远见,就算在本地商场仍未正式打下一席之地,也毋需这般自贬身价,是不?”芷柔实在听不出他的话究竟有多少真实性,只好道出她的看法。

她有绝佳的口才。展拓凡小心掩饰好眼中赞赏的光芒及益发明显的笑意,故作沉吟地说:“可是,你考虑过吗?纸上谈兵是很理想,但要真正付诸施行,现实存在的太多因素我们不得不正视,在全无良好商誉、口碑的情况之下,如何成功地打入本地商场及消费者的生活圈,又凭什么让消费者义无反顾地投注全然的支持及爱护?”

“这就是我们的问题了,贵公司之所以慎重其事地挑选足以委任的合作对象,为的不正是这个?没错,万事起头难,一个好的开始更是重要,我承认采用我的方法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但,你认为这不值得吗?我的目标在于为展氏这一系列的香水产品塑造出良好的形象,争取消费者的信心,更让消费者能予以绝对的肯定,那么,毋需拉低半*段,消费者自然趋之若骛。”

终于,他放弃了掩饰笑容的意图,“就等你这句话。”

“你--”芷柔错愕了好半晌,原来……他在引诱她许下承诺?她应该生气的,毕竟她被“设计”了,但她发现--她喜欢这样的设计。

“这表示,你决定采纳本人的拙见?”

展拓凡定定望住她,好一会儿,他淡淡笑了,朝她伸出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莫芷柔小姐。”

芷柔没有惊讶太久,也伸手握住他投来的友善。

“合作愉快。”想了想;她疑惑地开口问道:“我真的说服了你吗?”

她突然感到不太对劲,怎么说呢?她有个很怪的感觉,展拓凡打一开始便是信任她的,而那番话……是试探?是考验?是设计?她也糊涂了。

不错,她果然是他见过最有智慧的女人。

展拓凡朝她眨了眨眼,“你是指‘薄利多销’吗?”

“呃?”

他再也不客气地放声大笑,“我要真将展氏搞成了‘菜市场’,我老爸会拿把菜刀远渡重洋到这儿来,满街地追杀我。”

“那你--”她瞬间领悟地瞪大了眼。

展拓凡知道她懂了,促狭地俯身欺近她,“你看我像那种没魄力的人吗?小女人。”

那一刹那间,她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但她力持镇定,退开环绕着他气息的范围内,平息微乱的思绪。“我是不是被耍了?”

“耍?会不会严重了点?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认同,话可全是你说的,严格说来,我还得抗议你这么瞧不起我呢!”

她真的觉得他很可恶,害她浪费了这么多口水。“你该早点说的。”她不满地说。

“好吧,我招了。其实我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而,很显然的,我们已达成某种程度的共识,不是吗?”

“是啊!”她答得很不甘愿。

人家说得合情合理,她能怎么办?她发现在他面前,她无往不利的精明与干练完全派不上用场;她突然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他似乎正不遗余力地想摧毁她刚强冷峻的假面具、瓦解她无坚不摧的意志力?

展拓凡见状,不由得低笑出声--因她那带点孩子气的口吻。她二定不晓得,再怎么强悍自主的女人,仍是无法抹去女人本质中的潜在温柔个性。

“别这么没度量嘛,需知凡成大事者皆是不拘小节的,你不会小肠小肚得容不下我小小的幽默吧?”

“所以我该说欢迎你尽情发挥‘幽默’,但愿能博君一笑?”她没好气地道。

她发现了吗?卸下凝肃面孔的她,娇美得惹人爱怜;勾起他前所未有的柔情。“小气鬼!还用话酸我。”

他轻点子下芷柔俏挺的鼻尖,神情、动作皆是那么的自然,让人一点也不觉突兀,芷柔甚至忘了他们是初识、忘了她最厌恶外人的肢体碰触,尤其是充满亲呢气息的举止……

直到展拓凡离去后,她仍呆坐原地,怎么也想不起启已是何时撤下一直以来便严密把守的心防,忘了维持一贯的冷漠……

这个展拓凡--令她茫然。

顺利争取到展氏这笔生意,令不少同业人土眼红,欣羡得半死,同时,也使得新扬的招牌响亮了起来,迅速成为炙手可热的广告公司,接二连三而来的大小case,让全公司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芷柔就更别提了,她连喘口气的时间电没有,有时一天还要跑好几个地方与客户洽谈,谁教她主张凡事亲力亲为呢?

抱着成堆的资料由公司大门走了出来,想起她的车前些天送保养场去了,她很认命地叹了口气,打算到对街叫车。

她小心翼翼、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地过了半边马路,就在要踏出下一个步伐时,一辆机车呼啸着自她眼前擦身而过,她险险地闪过身却因此扭伤了脚,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真是背到家了!她懊恼地想着,想试着站起身,右脚却传来阵阵的痛楚,原来她扭伤脚了。

她还来不及喊痛,远远已传来熟悉又似陌生的急促叫唤--

“芷柔!天啊,怎么回事?”展拓凡三步并成两步,气急败坏地冲向她,“怎么搞的?你受伤了吗?怎么坐在大马路上?”

“何妨当我是坐在这儿乘凉兼体验人生?”她没好气地回道,谁教他的问题太过白痴。

“除非被辗*肉干是你所期望的。”他也很受不了地回敬她,望着散了一地的资料夹,他弯*子替她捡拾,“为什么每一次我遇到你时都是一副狼狈样,落难佳人?”

“或者你该说,每当我遇到你时准没好事?”她也不甘示弱。

不该忘了她的口齿犀利。展拓凡含笑地望着她,“你打算在这里和我抬杠吗?”

“我--”芷柔难得流露出无助。

凝视她的表情,展拓凡像猜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受伤了吧?”他暗怪着自己的粗心大意,说着,一双眼心急地上下打量她。

“别--没有啦,只是脚有点扭伤……啊!”她惊叫起来,话都还没讲完,展拓凡当下已二话不说,将所有的资料夹往她怀中一放,双臂一展,轻轻松松地将芷柔抱起,什么也没说地直往前走,吓傻了芷柔。

“你--干……干……”

他一双眉好似打了千百个死结,表情难看地说:“女孩家不要骂脏话。”虽然离开这里好些年,但对本土的固有“文化”他仍是有相当的认知。

脏……话?她愣愣地呆了下才会过意来,“不是啦!你这人思想怎么这样,我才不会这么没水准,我是要说,你,干什么’。”

真是的,她难道不晓得这种话容易引起误会,最好别结巴吗?

“上医院去。要我提醒你吗?你脚受伤了。”他的表情好似她在问废话。

“可是……我还要上客户那里……”

“闭嘴!到底客户重要还是你重要?”他稍稍扬高了音量,吼着那个不知轻重的女人,芷柔一时当真被吼得乖乖的。

“但……但……你该放我下来…”

“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就放手,管你要在大庭广众下跌痛小屁屁,还是跌掉形象都不关我的事,你要试吗?”为她担心还被当鸡婆,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不要!”芷柔惊叫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恐吓,她未经思考的,双臂立即反射性地死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她的反应令他满意,“那就听话点。”

小女人被凶得好委屈,没敢再多吭一句。

这真的是他印象中成熟独立、精明干练,而且冷傲得可以和冰霜一较长短的女子吗?展拓凡差点被逗笑。

将她塞进驾驶座右侧,他也很快地坐上驾驶座上路,将她送到最近的一家诊所,挂了号等待就诊。

你会不会觉得这太小题大作--”展拓凡丢给她恶狠狠的一眼,芷柔立刻噤声不语。

“轮到她时,他仍是-把抱起她进去,而这回,芷柔识相地不敢多说一句。

医生专注地为芷柔推拿脚伤,展拓凡在一旁看得大气电没多喘一下,见芷柔柳眉愈皱愈紧,他不禁感到心疼。

“是不是很痛?乖,再忍耐一下下就好了。”一时没注意,他竟把她当成了孩子在哄。

年约五旬的老医生来回看了他们一眼,风趣地冒出一句:“你又知道了?”到底谁是医生啊?

“好差劲的安慰。”芷柔苦着脸说道。

展拓凡见她一副拼命忍着尖叫的模样,很不舍地问口:“真的很痛吗?”

“哪一天你要是跌断了腿,记得通知我,我不会忘记问你这句话的。”

啊?展拓凡傻了眼。

“小姐,你太夸张了,要男朋友心疼也不是这样。”

男朋友?!

“我不是--”她急着想否认,老医生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别不好意思啦,哪个女人不希望男朋友把她疼得像宝一样,我那女儿也是这样,成天粘在男朋友身边撒娇,这是很正常的。”

被他这么一说,芷柔倒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说才

好了。

“听到没有,‘亲爱的’?”展拓凡俯身靠近她,促狭地眨眨眼。

“你--”她又气又恼,正欲发作,没想到先出了口的却是痛呼声,“啊--”

展拓凡吓了一跳,赶忙又将目光调回她脚上,忍不住地埋怨老医生:“轻点啦,会痛耶!”

“又不是痛你。”老医生回他一句。

“心痛不行吗?”

“展拓凡!”芷柔出言喝道。他满口的胡言,到底什么意思啊?

“大人说话,小孩闭嘴。”展拓凡没理她,注意力没减少半分,“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好了啦,这么紧张干吗?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展拓凡蹲*去,双手托着下巴,看老医生将纱布一层一层地往她脚上绕,他不得不怀疑地问:“你想把她捆成木乃伊吗?”

“那也得等她作古之后。”老医生不减幽默地说。

“你少咒她。”

“知道你心疼。”老医生笑笑地说道,“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只要过几天再来换个药就行了。”

是这样吗?”展拓凡不放心地抬头问她:“芷柔,你

现在觉得怎样?”

芷柔匆匆别过眼,逃开那双盈满浓浓关怀的眼眸,“不痛了。”那低柔的声音,陌生得连她都不敢相信是出于自己口中。

“那就好。”他露出释怀的笑,伸手扶她,“来!试着走走看,没问题吧?”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与他的碰触,怎奈她的脚太不争气,只得半靠着他。

展拓凡皱眉看了一下,旋即再一次抱起她,大步往外走,没理会身后摇头笑叹,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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