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麻烦的病人到自己手上来。
他们这是肝胆外科,经常很多危重病患,国内的医院,国内的医生,谁也不想自己手下多死个病人。
只是好在姜宏远这一次没有刻意使什么绊子,赶到医院的时候,那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一个住院医师看到他来马上就走了上来,“陆医生,这是病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麻烦你走一趟了。”
陆倾凡点点头接过病历,没有说话,已经开始认真地看起来,将季若愚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应该就不会耽搁太久了。”
季若愚点头应着,“你去忙吧,我没关系的。”
陆倾凡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挂上,然后换上了白大褂,季若愚是没见过他穿白大褂的,初见的时候他穿的是手术衣。
现在一看,还真是……好看得不得了啊。
都说男人有制服情结,其实原来女人也是有的吧?他原本身姿就挺拔颀长,一米八几的身高,修长笔直的腿,没有一丝赘肉,打着领带穿着衬衣,外头再套上白大褂,听诊器往脖子上随意一挂。
季若愚看得有些入神,陆倾凡原本是还想和她说句什么的,就看到她盯着自己看入了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了陆医生穿白大褂好看,现在你信了吧?”
季若愚听到他说话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信了,好了你赶紧去忙吧,别站在这里,都让人挪不开眼睛了真是的。”
她反倒还埋怨起来,陆倾凡只是笑,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几个护士都看着陆倾凡将她带进自己办公室去了的,护士长姚玲还有另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蒋若若都是见过季若愚一面的,这下不由得好奇起来,在护士站朝着陆倾凡办公室的方向张望着。
“姚玲姐,你说……那就是陆医生的女朋友了吧?”蒋若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酸酸的,像陆医生那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啊,而且蒋若若其实算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也不是没试图和陆医生眉来眼去,只是仿佛成效不大。
或者不能说是成效不大,而是直接就被无视了,也就难免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酸。
姚玲是见过季若愚一面的,听着蒋若若的酸酸语气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觉得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刚才陆医生走过去的时候,你没看到他们两人手上的戒指吗?”
姚玲心细如发,早就已经发觉了。
蒋若若低声惊呼一声,伸手捂住嘴,“不会吧?你说真的?你看到了?天呐……”
如果说姚玲的片面之语她还不信的话,那么陆倾凡走过来之后对她说的话,就将她心中的希冀完全击碎了。
陆倾凡只是走到护士站问了姚玲一句,“有别针吗?”
姚玲点头,然后就找了个别针递给陆倾凡,陆倾凡将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来,用别针别到衣服上。
“陆医生,那位是……?”姚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原本还想着会不会太冒昧,毕竟陆倾凡其实在她们印象中,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陆倾凡答得很自然,没觉得有什么冒昧的,他看了姚玲一眼,微微笑了笑,“喔,那是我妻子。”
说完这句之后,陆倾凡就和另一个医生去病房了。
姚玲笑着回头看蒋若若,“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姜还是老的辣吧?”
蒋若若低着头不想说话,好半天只说了一句“我去看病人去。”
姚玲想着,明明就是去看陆医生,还打什么看病人的幌子。
突发状况的病人是个肝癌晚期的危重病人,其实走到这一步,基本结局就已经是注定的了,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出现了。
每天就是痛苦地煎熬折磨着,吊着命等死。
肝癌这种病,发现的时候一般都已经太迟了,只是家属们都是抱着希望,不放弃治疗,能拖一天是一天。
陆倾凡给病人检查了一番之后,下了几个医嘱,基本上也不能够做什么了,手术对于这个病人来说,都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家属在一旁哭着,床上的病人身上插满管子,各种仪器的嘀嘀声音。医院其实的确是一个充满了痛苦的地方,气氛都压抑得很。
好在病人的状况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家属听到这个消息也算是安心了一些,和陆倾凡说了些感谢的话之后,陆倾凡交待了今天当值的住院医师几句,就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头的冷气呼呼地吹着,陆倾凡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几声季若愚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没走进去就看到这个小女人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手中翻开的是一本原文的医书,她正襟硒,眼睛认真地盯着医书,看着上头长串的专业词条,艰涩地读着。
读了几句似乎就坚持不下去了,自己嘀咕一声,“都什么破词条,这么长……好险我没去纽约,好险好险,不然生个病医生说什么都听不懂……”
嘀咕完了嫌弃地看一眼医书,然后又瞄了一眼,继续艰涩地开始读。
陆倾凡有些忍俊不禁,走进办公室去。
“嗯?你这么快就忙好了吗?”季若愚看到他进来,有些如释重负地将那原文医书合上,终于不用继续面对这些无聊的词条了。
其实她也就是无聊才会看这些玩意儿,原本是想要给文君打个电话的,但是想着今天文君的情绪,还是先不要招惹她好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就是有着这种默契。
“嗯,刚才你吃饱了吗?”刚才的饭局陆倾凡其实没吃什么东西进去,所以有些饿了,他记得刚才那样的气氛,季若愚好像也是没吃什么东西的。
其实季若愚倒是不饿,只是听陆倾凡这么说,想着他应该是饿了,所以她摇了摇头,“没怎么吃饱呢,你带我去吃东西吗?”
陆倾凡点头笑道,“也好,我的确是要再吃点东西了,刚才就已经酒驾了……说起来,若愚,你有驾照吗?”
第三十章故人见面
?
驾照……是没有的,一直也没想过买车,而且以前蹭坐喻文君的车也蹭惯了,所以也就没那闲工夫去考驾照。
所以其实季若愚也不懂妈妈为什么就会提议让自己去买辆车,明明就连驾照都还没有。
季若愚摇了摇头,“我没考驾照呢,觉得好像很难的样子,我这个人……从小协调能力就不太好。”
陆倾凡笑笑,“那就只能我继续酒驾了,好在没喝太多。”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城市华灯初上。
陆倾凡并没有带季若愚去什么大酒店饭店之类的,只是车子开着开着就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季若愚的眉头有些轻轻皱了起来,只是陆倾凡没有注意到。
季若愚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这条街了,好多地方还是那么熟悉,好多自己曾经去过的门面依旧还开在那里。
有多久了呢?从高三那年之后,自己好像就再也没来过这条街道了。
街头的那家精品小店,她曾经手牵手和杜修祈一起进去过,里头卖一些样式古怪的帽子,他们两人曾经还一起戴着扮鬼脸照过相。
而这路上的小饭店,几乎每一间都曾经有他们两人的足迹。
这是她最不想来的地方,倒不是因为忘不了杜修祈,只是觉得,有些时候,人应该不畏将来不念过去,很多过往的云烟,该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不要被以往的曾经抓住不放,那样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季若愚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她不想去回忆过去,也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人的大脑是很奇特的部分,很多事情并不是说想不想起就能够不想起的,有时候一点点的东西就已经足够勾起大量的回忆,哪怕是自己努力想要忘记的。
就比如,这条街道。
她还在思考的时候,陆倾凡已经停好车了,一家小饭馆,季若愚还记得这里的鱼香肉丝特别好吃,老板娘是个看上去就精明能干的女人。
似乎还是老样子,店里的装潢也没怎么翻新过,老板娘依旧是精明能干,却是不再年轻,皱纹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
人都会变的,往事都会淡忘的。
就比如,她其实以前经常光顾这里,但是老板娘,似乎已经认不得她了。
每一桌之间都有芦苇编织的帘子遮挡住,使得这店铺看上去有一种古风古韵的味道,陆倾凡和季若愚在靠门的一桌坐了下来。
点了几个菜没一会儿就送了上来,季若愚吃得漫不经心,她原本就不是很饿,只是听得里头的客人一直有啤酒瓶开启的冒气声,季若愚心不在焉地数着。
一,过了没一会儿,又是一瓶,二。
她一直数到了七,然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忧伤地低声说道,“修祈,你不能再喝了!你这中午也喝晚上也喝,你是打算醉死自己吗?”
季若愚如同石化一般僵住了,喻文君的声音她听了这么多年,一耳就能听出来,并且最重要的是,她叫的那个名字,也太过熟悉了。
修祈,杜修祈。
“我倒是希望能醉死自己,只是酒量太好……呵呵,文君,其实我总觉得我还有机会,总觉得什么事情都还是会有转机的,但是现在我是真的觉得,我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杜修祈又灌了半瓶啤酒下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喻文君,“你觉得是不是?”
“是!是!是!所以你就放手吧,你就别折磨自己了还不行吗?”喻文君眼中有眼泪滴落下来,看着这幅模样的杜修祈,就在这一瞬间,仅仅只是这一瞬间,喻文君觉得自己,真是恨死季若愚了。
季若愚听着这两个熟悉的声音,听着他们对话的内容,心中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她扭着自己的手指。
陆倾凡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抬头问了她一句,“那不是你朋友的声音么?”
他思索片刻想起了喻文君的名字,“喻文君?”
陆倾凡说话声音不大,季若愚听了点点头。
“要过去打个招呼么?”陆倾凡是听她的意思,毕竟从刚才听到的里头的谈话看来,似乎并不好打扰。
季若愚摇了摇头,“还是不用了。”
陆倾凡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到好友朱凯,追了这么多年的女神,今天一整天不接他电话,就是为了和另一个男人喝酒……
“那我们就买单走吧。”陆倾凡也是很懂的,现在若是不走等会撞见了反而尴尬,他招了招手示意老板娘过来买单。
季若愚心中想着现在离开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只是却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已经不记得她的老板娘,似乎记起了什么,她仔细地看着季若愚,打量了她几眼之后就疑惑道,“咦?你不是……?我认得你,里头那两个不是你朋友吗?我记得你们还读书的时候经常一起来我这里的!”
老板娘嗓门可不小,这么一声说出来,可谓是里头外头都听得清楚了。
陆倾凡看了季若愚一眼,“你以前来过这里?”
季若愚点点头,“学生时代的事情了。”
喻文君已经掀起了她那桌的苇帘,朝着季若愚看了过来,眼神中意味不明,眉头轻轻地皱着,季若愚也已经看见坐在桌边手中还捏着酒瓶的杜修祈。
他也已经转过了身,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杜修祈感觉和印象中没有多大变化,除了瘦了很多,印象中的他,总是健壮的阳光帅气的,而现在看起来,有些颓然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是喻文君最先说的话,她眉头皱着,语气谈不上冰冷,也算不上亲切,就这么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说过再也不想来这条街了么?这句话喻文君没有说出来。
“倾凡带我过来吃饭。”季若愚答道,然后又补充道,“这就准备走了。”
说着,她已经牵了陆倾凡的手,她不想再和杜修祈有任何瓜葛,所以她是准备走的。
杜修祈的目光就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牵了陆倾凡的手,他眼神中有绝望和哀伤一闪而过,他终于是开口说话,声音依旧是和以往一样,语气却是有着些说不出的苍凉。
“若愚,老同学一场,连个招呼也不想打了么?”
第三十一章自报家门
?
“杜修祈,好久不见。”季若愚的声音很平静,说出了这一句,眼神淡然地和杜修祈对视着。
她已经放下了。全部的,所有的。时间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在多的难过再多的哀伤或者再多的不舍,都会被这最可怕的东西给摧磨得归于平寂,然后逐渐淡忘,到最后想起来,只是淡淡的一点点或者几乎没有的疼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杜修祈终有一天也会淡忘掉那些过往的,而她,已经淡忘了。
季若愚就是这样的女人,看似温婉柔弱,其实骨子里有一种倔,所以她如若下了决心的事情,那么便是再难有任何转寰的余地。
看着季若愚眼神中的平淡,杜修祈其实早就知道的,她是这样的女人,其实他早就知道的。
季若愚握着陆倾凡的手,察觉到她手指隐约有些颤抖,陆倾凡何其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这个男人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丈夫和前男友的第一次碰面……倒还真是戏剧化。
“听文君说你结婚了,恭喜。”杜修祈自己觉得自己脸上的笑一定是比哭还难看,眼睛看到季若愚和陆倾凡紧握的手,和她手指上头闪烁的钻戒,那光芒灼痛了他的眼睛。
季若愚点了点头,“谢谢了。”
然后就转头看向陆倾凡,“倾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的老同学,杜修祈。”
她并不是那种会喜欢在前任面前炫耀现任的女人,所以语气是很平静的,就像是给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介绍自己的先生一样。
陆倾凡其实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如果要说是难受,倒也谈不上来,看着季若愚坦然的脸,和脸上的平静,再听着她话里说到的“高中老同学”这个词,他原本也不是喜欢抓住对方过去不放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没有个过去。
所以陆倾凡脸上的笑容也是坦然而友善,淡淡的笑容,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去,“你好,我是陆倾凡。”
杜修祈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若愚的丈夫……不得不说,就光这么看着,都知道这个男人的优秀,浑身油然而生的气质,英俊的五官和眉眼之间所透出来的淡然神色,不比自己逊色的身高,更不说身上那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做工精良的手工西装。
更不用说,他还从文君口中些许得知了一些,军区家属,父亲是高级军官,母亲是人民医院妇科主任,而陆倾凡自己本人,更是高学历留美归来,是整个人民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不过三十岁的年龄而已,比杜修祈大上四岁,只是杜修祈完全没有任何把握,若是自己不是有自己的家世的话,那么在自己三十岁的时候,会不会有像陆倾凡这样的成就。
那是一种不自信,或者是一种自卑,自然而然的,在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的时候,就冒出来的自卑,让杜修祈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自己名字之前加上了一个前缀。
“恒裕集团,杜修祈。”他握上了陆倾凡的手。
恒裕集团是杜修祈父亲的产业,也算是家大业大,排得上名头的实业了。
陆倾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眼神有片刻的若有所思,他从来不是喜欢用什么名头去压人的人,用潮流一点的话来说,他不是喜欢拼爹的人。并且他一直都没把陆冠苍当作是自己的什么人,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从来不会提及这个。
只是现在身旁站着的是自己的妻子,面前站着的是妻子的前任男友,或者说,是搬出了家世名头的妻子的前任男友。
陆倾凡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破例一次,于是他抿了抿唇,眼神中的若有所思已经消失,他点了点头,“喔,陆氏集团,陆倾凡。”
杜修祈的眼神有片刻的错愕,看着对面这个男人,他没有听文君提起过这个,喻文君其实并不想提及关于陆倾凡的太多,她知道那只会让杜修祈更加难过,所以除了说是军区大院的,崔立江也的确是高级军官,范云睿也的确是妇科主任。
关于陆氏的,她只字未提,甚至就连喻文君自己都不知道,陆倾凡是陆氏集团的股东。
陆氏集团,陆倾凡。陆氏集团这种家族产业,似乎听上去就不难想出他和陆氏集团之间的联系,杜修祈脸上表情有些僵硬起来,若是说起来,恒裕集团绝对是不错的实业,但是和陆氏集团一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杜修祈脸上的表情让喻文君看了心里头难受,她眉头皱了起来,朝着季若愚看过去,然后一语不发地拉住杜修祈,“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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