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1 / 2）

叶豪进来了，笑意甚浓。我回转身去，刚才那些人，早已退得无踪无影。

“喜欢吗？”他问，语气温柔。

我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装束，不自然道：“有点，不习惯”。ww

“从今天开始，这些，通通都是属于你的”他抚过我的面颊，语气依然平稳，“你今天很美”。

我低垂下眼，突然没敢去直视他的眼。

他低笑，突然说：“你父母已经到了，就在门外”，我愣了一下，他已经走了过去，打开门，将他们请进屋，看向我笑道：“你们好好聊”，然后，便也退了出去。

母亲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用力之极，问道：“你可想好了？”她的那双眼，早已迷蒙一片。

至那日之后，我的固执便将她拒与千里之外，再见时，竟是这般，果真是世事难料。不过世间的这些事，又有谁说得清呢？

我的眼，也是一阵生涩的疼。

“我想好了”我没有犹豫。

“不会后悔？”她不甘心，甚至是，不愿去相信我会突然变得如此决绝。

“不会”我的回答还是那么的肯定。

她的身，明显的虚晃了几下，但抓着我的手始终未松。她的字眼突然变得尖锐，说道：“你能保证，他会全心全意的待你？你此时的倔强与莽撞，终会害了你，你能保证，嫁给他，你就会得到幸福？最后，怕是怕苦的还是你自己”，最后，她劝道：“别再意气用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挣开了她的手，问道：“如果让你们重新选择生活在一起，会愿意吗？”

他们俱是一怔，迟疑着，没有说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我继续道：“很快，你们会有自己新的家庭，还有生活，而我呢？我的存在，更像是多余的。现在，我把自己嫁掉了，你们也省心了，也会过得更加的幸福，不是吗？”

我的话语，曾也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她哆嗦了几下，痛心道：“婚姻大事，你怎可儿戏？”

我别开头去，鼻翼处更是一阵酸疼。我说道：“总之，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作为我父母的你们，应该祝我幸福”。

一直沉默着的父亲，突然说话了，“我只问一句，你确信，你的选择没有错？”

我的心，顿时空落了一下，那么的底气不足。

“我…确信”我的声线，并不平稳，甚至还能听出颤音。

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母亲上前挽过我，由衷说道：“今天我的女儿很漂亮，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即便她的眼中全是水雾，还是补充道：“祝你幸福”。

我的眼，顿时湿了一片，哽咽着，“谢谢”。

父亲背过身去，叹息了一声，走过去，用力拉开了门。楼下顿时一片欢呼，响声震动。

母亲看向我，手腕的力度更重，我抿嘴轻笑，也许，这笑，曾也那么苦涩过。

出了房门，一眼望去，整个大厅已经布置停妥，奢华一片，眼下，更是密集了一群人，多为陌生。

叶豪站在楼梯口处，身着洁白礼服，更显绅士与优雅。我望过去，对上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猜不出波澜。他缓缓上楼，到了我跟前，突然皱了一下眉，小声道：“怎么哭了？”，说话间，用手在我的眼角拭了一下，动作轻柔，不禁让人恍惚，也是这般的疼惜。

随后，他将我带至大厅中央，四周的人，便也围拢了过来。他说道：“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我很遗憾，但是，有些东西，我也一样可以给你”说罢，他拿出一个戒指盒，打开，灯光下，那颗晶亮，璀璨无比。他单膝跪下，语气诚挚，“陈默，请你嫁给我”。

一瞬，我泪眼迷蒙，不知所以。

在这之前，我对叶豪并无多少了解，也许，有些东西，根本就无从了解。最多的，莫过于在这场婚礼前夕，他大致的与我讲了一些。他与叶文，同父异母。九岁那年，父母离异，没过多久，便迎娶了叶文的母亲，当年便生下了他。所以，他也就长了叶文九岁。多年前，经过一番努力，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其他的，便再无其他的。说这些时，他一脸的平静。我虽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半字。

他又将戒指递近半分，四周顿时唏嘘一片。我迟疑着，伸出左手，他执过，只觉无名子一阵冰凉，心也无端的紧了一下。

嫁给叶豪的这一年，我二十一岁，而他，也同样长我九岁。

第七章叶文的出现

（他起身，将我横空抱起，原地转了几个圈。ww一时，头顶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只觉得耳边，起哄声更大了。随后，他吻了我，薄凉一下，唇瓣轻辗。我也曾那么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阵。

“你是我的最好的礼物”他拥过我，小声说道。随即将我推至身前，一一将我介绍与那些来人认识。一路下来，我头昏脑涨，根本记不了几个。他俯身，贴近我的耳边安抚道：“在忍忍，很快就好了”。

我的心，便一下觉得安了不少。只是，从始至终，我都像忽略掉了一个人，直到他满身酒气，似一个不速之客般跌撞进来，我才恍然记起，还有他的存在。

整个大厅，因他而瞬时安静了下来。

“你结婚了，你真的结婚了？”他径直而来，目光落在叶豪的脸上，眼神通透，分明是一个清醒着的人。说话的语气更是不难听出揶揄，好像他眼中的这一切，都是笑话。

可他明明又是醉着的，转而看向我，怔愣了几秒，竟失声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酒气扑面，更为浓烈。

我怔忡了一下，不知其意。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叶豪，他的眼，更是深沉万分。他上前，将我挡在身后，说道：“你喝醉了”，语气听不出其他，静默了几秒，才又淡淡补充：“你需要醒一下酒”。

然后，谁也没有说话。我突然想到了那日，两人对峙的场景，也是沉默，氛围却异常的可怕。

我的心，不由颤了颤。一股冷意，油然而生。

叶豪突然回转身，眉眼沉郁，只片刻，唇角轻柔绽开。那笑，看着是能让人安心的，而我，却还是恍惚无措。他小声道：“等我一下”。声音极尽温柔。转而，他面向众人，歉意了几句，便与叶文，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我望过去，只觉得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的心，突然是那么的不安着。

我不假思索的跟了出去，只听见身后，唏嘘一片。

屋外，冷清一片，相较于屋内的热闹，倒也讽刺。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四下竟没了他们的踪影，我试着往前走去，在另一端，终于听到了他们细微的谈话声。

“你怕了，还是后悔了”声音被压得很低，我小心的靠过去，还是听得分明。

说话的人，是叶豪。

“怕？”叶文冷笑，“我绝对奉陪到底，只是…。。”他的语气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垂眼，眼中更是郁结一片。

“这个游戏，是你先开始的”叶豪提醒道，“我只是如你所愿，成为了一个参与者，直到游戏结束，我都不会退出”。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千万不要妄自以为，会是我的对手，我的好弟弟”。

语气，生硬的发冷。我听着，也是一阵冷颤。

叶文咬牙，眼神却突然一紧，警惕的望向我这边。我的心，不由一惊。身后，却没了退路。

叶豪顷刻转身，危险的气息立时席卷而来，他的眼神，即使隔着镜片，也透着一股狠戾。

“是你？”他的语气，还是难掩半分惊讶，“怎么来了？”

“我……”居然没了下文，望向叶文，面面相觑。

叶豪快步走至我身前，刚好挡去了叶文的身影，他握过我的手，冰凉一片，脸上的情绪，在也不复之前那般阴冷。我抬眼，也有疑惑，莫非又是我的错觉？可我的心，明明还是在害怕的战栗着。

“我们回去吧”他语气温柔，“他们都还等着呢”。

我张嘴，想问什么，却像哑了言，一字不发。后来我也曾想，那一天，我也许根本就不该跟出去。可是那时的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只是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的诠释来得太迟，只有到了今天，我才像如梦初醒。

叶豪揽过我的肩，力度刚好。我却还是胆战心惊，不由自己。我小心的回过头去，叶文早已背转了身，走远了去。

那天，那个走远的背影，我一直记得。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去走这一步。只是走了第一步，后面的步步紧逼，哪里还能容自己后悔？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婚礼。

我与叶豪再次回到大厅，瞬时成为焦点，有几人直接上前拦了我们的去路，向四下的人喊道：“你说这新郎新娘的，哪有丢下客人自个儿跑的道理，自罚三杯，必须得自罚三杯，你们说是不是？”。众人应声四起，全都聚拢过来。我有些应付不过，看向叶豪。他倒从容不迫，接过对方的酒杯，连着三杯，一饮而尽。众人拍手叫好，随即将矛头指向我，说道：“新郎喝了，这做新娘的，怎么也得喝，是不？”

我迟疑了一下，而身旁的人，完全无动于衷，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我勉强一笑，自知不能推却，接过酒杯，也算豪爽，一下喝了个干净。后劲儿一来，便也被呛得难受，这时，叶豪立马揽过我的腰，竟将我护在怀里，与众人推说了几句，那些人才算离去。

“还好吗？”他问，声音突然细腻。

我试着吞咽了几下，喉咙处还是一片火辣。

“还好”我的声音，竟有些发涩。我用力摇摇头，有些犯晕，忍不住问：“这是什么酒？”

他不答语，只说：“以后别沾就是了”。

之后，我又与叶豪，来回穿梭在大厅之中。一路下来，我早已头重脚轻。他扶过我，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我扶你到楼上休息”。

我迷糊了一声，便由他搀着往回走，叶父与叶母见状急忙走来，叶豪解释了几句，便也无后话。

只是，我分明注意到了叶母的那份不自在，即便她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从容贤淡。她握过我的手，嘱咐我好好休息，可她那双好看的眼，明显在躲闪着什么。后来，我想到了一个词，害怕。当时的她，分明是在害怕。

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在让自己相信，当时的我不胜酒力，头晕眼花，怕是看花了眼了。

第八章婚后的第一天

（如果是梦，终会有醒来的一刻。ww

这一觉，我睡得极不安稳，挣扎了几下，恍如梦惊，一下睁大眼，不住喘息了几下。

“你醒了？”声音低沉，却也细腻。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我如受惊般，一下坐起身，看向声音的源处，果真是他。叶豪立在窗边，背对着我，窗外初晓，已泛白光。他回身，整个人慵懒的靠上后壁，光线不大分明，他的人，看起来也似不大真切。

“你……？”这个场景，犹如噩梦。我下意识的低头，还好，衣服还完整无缺的穿在身上，在看向他，心里也不免疑惑了。

他低笑两声，听起来，也有些倦意。

“昨晚怕你不适，我便守了你一夜”他说，人也走到跟前，坐下。

我怔了怔，对上他的眼，很是有神。他抬手，抚上我的脸，指尖的温度很是凉，我不自觉的躲开了些。他轻笑，唇角的弧度刚好，看起来暖人。

“你晚上睡觉很不踏实”声音听起来，无不宠爱。

而我却是无措，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并没有熟识到这种程度。可是，他却是我的丈夫。

这个事实，即便是在多年后的今天想起来，我还是觉得，那更像是一场梦。

他小心的握过我的手，把玩在掌间，突然低头，温柔的在我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一瞬，我的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悄然经过。

他抬眼，那双好看的眼，像溢满了温柔。

“既然选择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后悔”他说道，笑意甚浓，而后又看着我，认真的问：“你相信吗？”

我犹豫了片刻，直直的盯着他的那双眼，却还是分不出真假。

可是最终，我相信了，那个时候的我，眼睛还不会骗人，更没有学会用眼睛去藏住一切。所以后来我也相信，那个时候的他，便是将我看得通透无比。我的诧异，我的惊疑，还有那微微的感动，便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的。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满意的起身，说道：“不早了，收拾一下，好了我们一起下楼”。

我应了声，便也起身，在他的示意下，去了化妆间很快的将自己收拾停妥。然后，由他牵着，下了楼。

楼下早已是冷清一片，所有的一切，都已复归原位。这时，刘妈从一旁走过来，立在身前恭敬道：“少爷，少奶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知道了”叶豪压下声音问：“那，他们呢？”

“都已经到了”刘妈谨慎了一下，答道。

“那我们过去吧”他揽过我的肩，语气突然温柔。

走过去，饭厅，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他们”所指的何人。

叶父叶母毗邻而坐，叶文陪在一侧，乍眼一看，好不其乐融融。身旁的他，突然止步不前，硬生生的将我圈在原地，我心生疑惑，抬眼，却无端的惊怔了一下。他的那双眼，一下竟冷得恕r逗乐迕迹煽攘艘簧铱垂ィ蘸枚陨弦赌傅难郏飨缘木辶艘幌隆?br/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叶豪笑道，眉眼一扫之前阴霾。我在一旁拘谨了一下，叫道：“爸，妈”，然后看向叶文，尴尬一时。他倒是自在，自然的叫了声嫂子，然后走过来，替我拉好凳，也一并坐在我的身侧。

“昨晚住得还习惯？”叶母望过来，目光轻浅，向我问道，语气温婉。而她，亦早已敛好了心神，笑容沉静。

“还习惯”我答道，却始终局促。我不自觉的瞥向叶豪，与我对面而坐，面容安静，倒看不出其他。

“那就好”叶母笑道，目光随后落在叶父身上，其中不免又多增添了几许细腻之处。

叶父会意，眼中的情意更深了几分。他笑道：“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今日有缘，又多了一位亲人，陈默，欢迎你，欢迎你成为我叶家的儿媳”。说罢，他端过桌上的酒杯，补充道：“我知道，早上不宜饮酒，但是今天例外，是我让刘妈特意准备的，昨天着实委屈你了，爸爸在这里先干为敬，向你道歉”。

我一怔，连忙举过酒杯，也是一饮而尽。这酒，却没有昨晚的呛人，倒多出了许多的细滑之处。

“谢谢”我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在我看来，一切都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陌生一片。

“嫂子，我也敬你一杯”叶文端过酒杯，轻啜了一口，眼神一下沉着了几分，说道：“以后要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但是……”他突然一笑，让人莫名无状，一双眼，直直的逼向叶豪：“我相信，哥不会对嫂子怎么样的”。

我的心，竟“咯噔”一下，也是看过去，不知在期盼什么。

叶豪顿了一下，动作依旧有条不紊，语气出奇的平淡，“那是自然”。

我记得，当时的我，心里竟开始有了小小的失落。可是，他又怎会察觉，又怎会去在意？

“胡说些什么？”叶母突然低斥了声，目光紧锁叶文。她转而看向我，语气平和了下来，温声道：“吃饭吧”。

我应了声，却也心神不宁。叶豪突然将碗筷一放，说道：“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我怔了一下，抬头，他已起身，径直出了饭厅。

那双眼，从始自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一时，我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这顿饭，我也吃得匆忙。起身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叶豪的碗筷，几乎未动。出了饭厅，走几步，便是客厅，一眼览尽，并没有叶豪的人。我正准备上楼，叶文却从后面跟来叫住我。

“陈默”他叫的是我的名字。

我还是很不适应这个突然的角色，看着他，也觉得生分。

“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嫁给了他”说话间，他已走至我的跟前，语气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听罢，不由蹙了眉，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咄咄而逼人的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嫁给他”，这才过去多久，便也应验了。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我说道。

他怔愣了一下，并没有去接我的话，只说：“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学校”。然后，从旁绕过，上了楼。

偌大的客厅，突然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心里也不免一阵发虚。

叶豪。我突然想到了他，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会去哪里？

第九章戒指风波

（这时，刘妈刚好从楼上下来，我上前几步问：“刘妈，你有见到他吗？”

“少奶奶，您是问大少爷？”她问，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却也能让人看出她的精明。

我接连点了几下头。

“大少爷在楼上书房”她恭敬道。

我道了一声谢谢，便要上楼，刘妈却先我一步拦住我的去路，说道：“大少爷喜静，在书房的时候，都不希望有人打扰”。

一瞬，我像明白了什么。她的话，即便是傻子，也能听出个好歹来。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夫人那里了”说完，便往饭厅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才又退回去，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安静的坐了下来。

我想，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现在的自己。

我与叶文一同离开时，我没有在见过叶豪。司机姓张，话不多，看起来也老实本分。听叶文说，他跟随了叶家多年。一路下来，我与叶文也无话。到了学校，也像约好了似地，一前一后，距离刚好。我跟在他的身后，显得心事重重。终于要分开了，他停下，待我走近后说道：“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会和，一起回家”。

我只淡淡应了声，并不想多说什么。

他突然笑道：“你现在是我叶家的人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我，随叫随到”。

我明显一怔，他的那双眼异常的炯亮，我下意识的躲开了去。垂眼间，小声说道：“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向旁人提及我已经嫁给你哥哥的这件事”。

当时的我，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所以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叶文沉默了半响，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开口了，却只有三个字。

“为什么？”他问。ww

而我却可笑的答不出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