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性格豪爽苍劲,打个赌,也赌得轰轰烈烈。
说到养鸡,自以神鸡道人第一,但神鸡道人性子固执,因为神鸡门有一条门规,不许参予斗鸡,所以他绝不参加,武二性子却野,不听话,时常偷偷参加斗鸡,他之所以给赶出师门,就是因为参加斗鸡给神鸡道人揍了,神鸡道人还要收了他的本命神鸡,他才跑的。
“过几天,七月七,宝爷那边有一场斗鸡,据说已经在二矮子的鸡身上押了五座煤矿,至少上亿了,赔率一赔五,就是说,谁押一万块,要是赢了,可以拿回去五万块,当然,要是输了,这一万块就是那几个煤老板的,他们的证都押到了宝爷手里。”
武三详细的给张五金解说斗鸡的规矩。
张五金心中一动,想到武二设下的埋伏,道:“二矮子是不是一直防着你师父去对付他,所以预先设下的埋伏。”
“啊呀。”
他这一说,武三叫了起来:“有可能。”
他拍着大腿,一脸愤怒的样子:“因为我们的门规,不许斗鸡,所以公然参赌是不会的,但如果师父私下里收掉他的本命神鸡,那却是有可能的,他没了鸡,谁瞧得起他个死矮子,而且那几个煤老板在他的鸡身上下了重注,要是没了鸡,那些煤老板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自然是防着的,没想到,他竟敢先打师父的主意,把师父的本命神鸡害死了,真是该死。”
他一脸愤怒,但他这么一说,张五金到觉得理所当然,即然知道神鸡道人可能要收他的本命神鸡,那他先埋伏起来,把神鸡道人的鸡干掉,当然是可以的啊。
“不过二矮子能想到这个可能,并预设埋伏,也算是个有心机的了?”
张五金暗想。
“那你也养得有本命神鸡吧?”
他想到一事,问武三。
“有。”
武三点头,脸上有些赫然:“我养鸡不行,一直也养不大,所以得来求大师兄。”
他说着,看着四面黑黝黝的山野,脸上的神情,惊惧中又带着一点渴盼,很奇怪。
夜里很安静,张五金没睡,他就在帐蓬中打坐,他精力好,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事,而且学了神耳门的心法,用打座也是可以代替睡眠的,当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做到,象海灯法师那种,数十年胁不沾席,他还没那种修为,但七八十来天是可以支撑下来的。
因为他总觉得那只鸡就在附近。
鸡在附近,武大在哪里?
或者,正如武三所说的,那只鸡就是武大?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然而那只鸡很怪,甚至可以说,很诡异,这又让他不自觉的心中发毛。
张五金凝着心神,守着眼前的一点神光,其实不能真个入静,他心中有事,不能真个放松,自然也入不了静。
一夜下来,什么动静也没有,但张五金还是觉出了妖异处,这山谷附近,虫鸣声都仿佛要弱一些,也很少听到野兽的叫声。
“难道是武大那只鸡的原因?”
张五金暗暗凝思:“真有那么大熬气?”
到将要天明的时候,张五金耳中忽听得一声鸡啼。
那种高吭,那种雄烈,仿佛一声开天,要把红日从夜幕中叫出来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心血飞扬。
“是武大那只鸡。”
张五金钻出帐蓬,向啼声处张望。
691武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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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东方,天边隐隐有一丝丝的亮,但并没有见到鸡,武大的那只鸡,应该是隐在哪座山背后。
要是爬到野鸡石上,或许可以看到武大那只鸡对着东方长啼的模样,一定非常的雄壮,不过张五金没有爬到山上去,只是静静的听着。
没多久,又一声鸡啼,连续三声鸡啼后,不再啼了,那只鸡,也并没有在山顶上出现,但张五金千百倍的确定,这山野之中,确有一只雄烈的大公鸡。
他是武大?
或者,仅仅只是一只鸡?
武三钻出帐蓬,揉着眼晴:“张大哥,你听到鸡叫没有?”
“你听到了?”
张五金反问。
“我也不知道。”
武三有些迷糊:“好象听到了,又好象没听到。”
他望着东方,眼中有些迷惘,好一会儿,道:“大师兄应该知道我来了,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原谅我。”
“武大确实知道你来了。”
想到那只大公鸡,张五金暗暗点头,但武大会不会出来,或者说,那只鸡会不会出来,他却不知道了。
不太远处,有一条小溪,张五金打了水回来,烧开水泡面,武三在溪边洗漱,张五金的面都好了,武三还没回来,张五金叫了两声,没应,也没当回事,自个儿吃着面。
天渐渐的亮了,东天一片艳红的彩霞,不知怎么回事,张五金仿佛看到了满天的公鸡,都是一身的红毛。
“要发鸡疯了。”
他暗暗摇头,看一眼,武三还没回来。
“这三矮子搞什么啊?”
他拿了饭盒,喝着汤往溪边走,洗一下,顺便看看武三。
武三不在溪边,张五金心神一凝,他耳力极好,而且对自己神秘的第六感极为信得过,如果有什么危险,他便听不到也感应得到,武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三矮子,三矮子。”
他喊了几声,山谷回音,却不见武三应声。
这么大的喊声,这么幽寂的山谷里,武三只要在,不可能听不到,这下张五金真的觉得有些奇怪了。
又喊了几声,爬到一棵山石上,即没听到声音,也没看到人影,连早起的鸟儿都没有。
“搞什么?”
张五金心中微有些发紧,不过随即冷然一笑,手捏金刚印,气场放开,仿佛漫天红霞尽入体中,身如岳,眼放光,踢山踏海。
“跟我玩是吧。”
他冷笑一声,跳下岩石,细细寻找武三留下的痕迹,他是经过特训的,普通人看不到的一些小细节,落在他眼里,全都是线索。
武三过了溪,没有争斗拖曳的痕迹,更没有血迹,明显不是给什么猛兽一下咬死拖走了,踩断的草枝断而起弹,说明受力不重,武三是走过去的,他矮小身轻,所以草叶还又弹了起来。
武三是自己走的。
追出一段,张五金便已百分之百的确定。
“这小子不可能一个人甩下我吧。”
张五金暗想:“莫非是武大在搞鬼,可没见两个人的脚印啊?”
想到诡异的武大,张五金心神微凝,一面追踪,一面留意着动静,神鸡道人的符,他到没丢,放在袋子里,可他从来没想过要靠那符来吓阻武大,如果武大真有什么神怪,甚至而真的想跟他玩玩,那他也不会客气。
他用瑞士军刀,砍了一根竹子在手里,虽然他确定武大经不起他一拳,不过手里有根棍子,还是要强些,这竹子有大拇指粗细,很坚韧,不论是武大,还是那只鸡,若敢突然袭击,他必定迎定痛击,一定给他们一个超级痛快的见面礼。
沿着小溪上行,途中时不时可见踩断的草根枝叶,武三确实是一路走了上来,也确实没有第二个人。
张五金甚至仔细观察过,看有没有鸡脚印,虽然鸡身子要轻得多,但有些地方,如果仔细看,也不一定没有痕迹。
不过他失望了,没有丁点儿这方面的印迹。
“难道三矮子一个人走过来的?就算武大出现了,怎么跟他打的招呼,哪怕有手机,这大山里也没信号啊?”
张五金凝着神意,一面观察,一面在心底琢磨,也微微有些恼火,几天相处,他觉得武三人还不错啊,这会儿却突然放他鸽子,搞什么鬼?哪怕招呼一声也行啊。
小溪很长,一直走了三四里路左右,前面一座山,一个大阴洞子,小溪就是从洞子里流出来的。
张五金到洞口看了一下,小溪水不大,在洞的中间形成一条细细的水流,洞子两侧则是干的高地,不过是溶洞,没有长草。
“三矮子进洞去了。”
洞的一侧,明显的有脚印踩出的痕迹,脚掌粗短,绝对是武三的脚印,再细细看边上,没有其它任何印迹,无论是人的,还是鸡的。
“三矮子绝对进洞去了。”
张五金百分百的肯定这一点,但他想不清楚的是,武三进洞子去做什么,是武大招他进去的,又不象。
“莫非他早知道这里有一个洞子,他到洞子里找武大去了,不过不愿告诉我?”
张五金想到一个可能。
四面看了看,张五金决定跟着洞中看一看,自那夜见了神鸡道人放鸡,神鸡门的一切都越来越诡异,就是这个三矮子,也都越来越奇怪了,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洞子好象极深,而且拐了弯,洞口有光线,但到里面就难说了,不过张五金不担心这个,他昨夜没睡,袋子里揣着强光手电,钥匙扣上还挂着一支小手电,袋子里还有一个防风打火机。
他的裤子,是那种专业的登山裤,乱七八糟的袋子十好几个,除了手电打火机,鸡零狗碎的东西还有不少,这都是特训时学来的,当然,有些东西买不到,不过也没那必要,有几样必须的就行了。
张五金跟着武三的脚印走进去,大约进去五六十米,洞子拐了个弯,光线陡然一暗,不过张五金只把强光手电拿在手里,却没有打开。
他视力极为惊人,除非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否则,他总能看得见,最多模糊一点。
692洞中有机关
在拐弯处稍停了一下,眼晴适应光线后,张五金再又慢慢走进去,一面走,一面看地下的脚印,有些地方有脚印,因为崖壁上渗水出来,打湿了地面,但有些地方没有。
不要时时有,零散找到几个,那就行了,他只要确定一点,武三一直在往里走。
张五金即没开手电,也没叫武三,甚至把劲提了起来,其实就是脚趾抓地,脚背弓起,用脚的边缘走路,同时身子微弓,让腰、膝、脚环全部放松,有一个弹性,再把丹田气提起来。
这叫猫步,也就是所谓的轻功。
轻功不是轻到飞起,而是轻到落地无声。
张五金不知道武三在搞什么鬼,但他真正提防的,是那个神秘的武大,还有那只诡异的大公鸡。
悄无声息的前进,不快也不慢,心神凝聚,这样的洞子里,没有谁可以偷袭他,无论是人还是鸡。
走了近百米,又拐一个弯,这时光线已经非常暗了,但张五金仍然不必要开手电,他仍能看见,身周四五米,甚至还看得比较清楚。
但他始终没看到武三,或者武大,或者鸡。
不过武三的脚印仍在,洞子越往里面,就越潮湿,武三的脚印清清楚楚,甚至有一段陡的地方,武三还滑了一跤,拖出老长一段痕迹,这些绝瞒不了张五金。
再走近百米,又拐一个弯,张五金突然一愣。
洞子居然断了,前面二三十米处,就是岩壁。
但却没有见到武三。
这是怎么回事?
张五金百分之一千的肯定,武三没有出去,哪怕倒着走,都瞒不过他,他是经过特训的,无数专家无数战士,千锤百炼出来的技能和经验,武三是绝对瞒不过他的。
前面无路,没往后退,武三哪去了?
张五金突然有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难道这脚印居然是那个神怪的武大留下的,故意诱他进来?
不过张五金随即就冷笑了。
他一捏金刚印,全身阳气生腾,即便在阴暗的洞子里,眼前也亮堂堂的一片,无垢无碍,正大光明,所有阴邪,均不得近身。
张五金还是没有打开手电,金刚印一捏,视力又强了一些,不过金刚印其实是耗损功力的,就如手电照明,同时耗电一样,所以一捏印,张五金视力反而增强。
他凝神默察了一下前后,没有任何异样,走到洞壁前,仔细观察。
小溪没断,洞壁的左侧,有一个泉眼,大约粗海碗大小,泉水不断的涌出来,这就是小溪的源头了,而洞子确实是断了。
可张五金仔细看,却在洞壁上发现了一些痕迹,他有一个感觉,武三推开石壁,进到石壁里面去了。
这个感觉很荒唐,他试着推了一下石壁,纹丝不动,想来也不可能啊,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可那个想法,却一直存在心里。
“难道三矮子还会穿墙术?”
张五金嘴角掠起:“那好象是崂山道士吧,可不是斗鸡道士。”
这么想着,眼光四下掠动,猛然停留在洞壁右面的一角,那里,有一块突起的石头,仿佛象石壁上钻出的一根冬笋,又好象汽车的手刹。
张五金终于把小手电打开,光线还是太暗了,这石头上又比较干,他视力再好,也看不出什么。
而打开小手电,细细一看,果然还是发现了一些印迹。
“这是个机关,难道这洞壁,竟然是一扇石门?”
张五金一时间又惊又喜。
张虎眼在笔记中,有一些机关的记载,但一般都是一些古楼古屋,那些古墓洞子里的机关,只说有,没有亲眼看见过。
这就是张五金惊中兼喜的原因,他以前看电影,看小说,对那些神秘的机关,极为向往,只是一直没碰到过,哪怕在沙比让的思宁楼里,也没见到什么机关,不想在这里到是遇上了。
不过他又有些怀疑:“这样的深山荒谷穷洞之中,怎么会有机关,谁建在这鬼地方啊,建了做什么?又哪来那么多的人工来建。”
如果这洞壁真是一道石门,那么仅这一道石门,就是不小的工程,当然,古代不惜人工,可问题是,建这个干嘛啊。
不过张五金暂时想不得这么多,即然猜到这是个机关,他就动心了,手握上去,尖石下面是有凹槽的,乍一看,以为就是缺了一块,现在看来是别有用意,是人工弄出来的。
张五金试着往下用力一扳,尖石果然就给扳了下去。
跟电影中的不同,尖石虽然扳下去,洞壁却没有马上打开,但动静还是有的,是那股泉眼,泉水一下就小了一半以上。
张五金暗暗点头:这就对了。
张虎眼说过,一般的机关,都是用的巧力,借势借巧,人工建的木屋木楼用的匠思之巧,而如果是在石室山洞之中,一般都是借的山势水势,尤其是水。
利用水的流动,巧用浮阀重力,形成杠杆原理,往往一个小小的机关,就可以带动上千斤上万斤甚至十万斤以上的机簧,真正可以说得上四两拨千斤,那种匠思,让人叹为观止。
尖石扳下,泉水立刻变小,那就是说,尖石带动某处的机关,堵住了一部份水,改变了水流,那部份水流到其它地方,或者把浮阀顶起,或者在另一头加重,形成重力杠杆,最终就会推开石壁。
这是张五金猜的,但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样。
张五金留意了一下时间,大约五分钟左右,石壁有了反应,竟然慢慢动了起来,左边往里进,右边往外出,竟然类似于旋转门的结构,那么就是说,石门的中间是一根轴,上下肯定有杠杆,水流改变重力结构,推动杠杆,也就推动了石门。
张五金可以想象,这石门的整体设计或者说整体形状,应该类同于农村的那个磨,不过家里推磨是用手,这个是用水,同样的都是利用的杠杆的原理.只要水流不绝,这个机关永不会失效。
古人聪明啊。
693洞中有洞
中国文明,如果不是两次毁于野蛮蒙昧的蒙元和满清之手,顺利的发展下来的话,绝对会远远超过今天的西方文明——因为几千年来,我们一直是超过他们的。
文明毁于野蛮,千古之撼啊。
不过石门一动,张五金不但没有往里去,反而退开了几步,手电也熄掉了,因为光线强弱变化的原因,熄掉手电,他眼晴也看不到了,不过他有气,把气场放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触摸着前面,无论有什么东西出来,他都知道,而且感应不会比眼晴慢。
当然,手电也是对准石门的,若有异动,立刻开启。
若是一般的机关,他其实不必这么紧张,但武大和那只鸡,搞得太诡异了,他不得不小心些,不愿电筒光成为袭击的目标。
石门缓缓启动,张五金很快感应到了风的对流,而眼晴也慢慢的又习惯了光线,模模糊糊可以看到石门的转动,就仿佛某些银行的旋转门。
张五金没有感应到门后有任何动静,武三好象不在,武大和那只鸡好象也没在门后面。
张五金突然按亮手电。
他仍是用的小手电,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束光,可在这种黑暗的空间里,一束小光已经差不多可以比拟太阳了。
门后面,又是一道甬道,而这时石门已经转成了九十度,正准备再转过去,张五金稍一犹豫,还是闪身进了甬道。
不过他没有立刻往甬道里走,而是先在门后看了一下,果然在石壁左边,也看到了一块尖角石,跟外面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在里面开启的机关。
这还差不多,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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