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王亦君的肩膀,走入细雨之中。
王亦君瞧他没入黑暗之中,转头眨眼笑道:“现下就剩下我们两人啦。”
移坐到雨师妾身边,伸手朝她纤腰上搂去。雨师妾全身酥软,格格笑着避转开去,吃吃笑道:“小色鬼,夜黑风高的,想干什么”
突然双颊滚烫,竟象个害羞的少女般,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紧张。王亦君心中一荡,将她紧紧搂住,咫尺之距盯着她,目光炯炯,笑道:“想了你四年,你说我要做些什么”
轻轻地吻在她粉嫩的脸上。
雨师妾嘤咛一声,心跳如鹿,全身如棉花般瘫软下来,倒在他的怀中。媚眼如丝,双颊似火,脑中突然一片迷糊。鼻息中尽是他那浓烈而独特的男子气息,丝丝脉脉钻入九转柔肠,令她千折百转,意乱情迷。恍惚中他那滚烫的双唇刷过脸颊,温柔地压上自己的双唇。那柔软而肆虐的舌头强行撬开她的贝齿,肆无忌惮地闯将进来,翻江倒海。当那湿润的舌尖滑过柔软的腔壁,她忍不住那崩溃的欢悦,发出一声哭泣般的呻吟。
雨师妾十几年来,用妖媚惑术不知迷倒多少苍生大众,早已进退自如,心如冰雪,但此刻在王亦君怀中,突然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不经世事的少女。在驿站之中,被王亦君吻着之时,盖因强敌环伺,心中仍有三分清醒。
而此时,雨夜篝火,两人独处,万千柔情如洪水决堤,不由浑然忘我,沉溺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雨师妾才轻轻地推开王亦君,捋捋凌乱的云鬓,抚住滚烫的双颊,笑道:“小坏蛋,四年不见,功夫长进啦。”
王亦君微笑道:“那还不是你在梦中教我的么”
雨师妾将他耳朵轻轻一拧,似笑非笑,柔声道:“我瞧是你背着我勾三搭四学来的罢。”
夜雨垂阶,篝火温暖。两人偎依在神庙里,王亦君将这四年际遇一一述说。他原本口齿伶俐,说将起来更是惊心动魄,一波三折。雨师妾虽然明知他定已逢凶化吉,但每到关键枝节,仍是忍不住担忧惊惧,感同身受。
王亦君说到纤纤为他自杀之时,稍稍犹豫,仍然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雨师妾默然微笑,低声道:“她倒是与她爹爹象得很,都是这般痴情不渝。”
王亦君见她并未吃醋,这才松了一口气。
雨师妾眼波一转,微笑道:“她这般喜欢你,你喜欢她么”
王亦君吻吻她的发鬓,低声道:“我当她便如妹子一般,就好比科大侠对你。这种疼爱与对你的喜欢决计不同。”
雨师妾脸上一红,眼中满是欢喜的光芒,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王亦君揽住她的香肩,心中欢悦平静,继续往下说去。
但说到纤纤身份时,想起这原是科汗淮竭力不让世人知道的秘密。虽然雨师妾与他与科汗淮关系都非同寻常,但终究是他人秘密,稍一顿挫,终于没有说出来。只说纤纤被救醒之后,不辞而别,西赴大荒。
雨师妾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千里迢迢赶到日华城,便是为了找她么”
王亦君点头道:“她脾气强得很,又素来任性惯了,孤身远行,只怕会有麻烦。今日在驿站中听说她被认做空桑仙子转世,去了雷泽城给雷神送贺礼,当真古怪得很。”
雨师妾皱眉道:“去了雷泽城再过几日,便是雷神的寿庆,五族都有许多贵客要去贺庆。到时城内龙蛇混杂,她一个姑娘家可危险得紧。”
王亦君沉吟不语,心中计划着今晚立时动身。计议已定,心下稍宽,微笑道:“好妹子,这些年你过得怎样到日华城来难道是算准了要和我相会么”
雨师妾格格笑道:“臭美。我这些年看不见你,过得快活得紧,可惜没过几天好日子,又让你撞上啦。”
王亦君笑道:“是么”
手上用劲,将她纤腰勒紧。雨师妾“哎哟”一声,吃吃而笑。
这四年她为了这王亦君,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在族中的超然地位也因此下滑。日夜相思,其中酸楚,从为向人倾吐。此时相聚,心中欢喜无限,再也不愿回想那些时光。微笑道:“这次南下,我是送若草花到日华城来啦。”
王亦君道:“若草花便是今日那个少女么”
雨师妾道:“便是她。她是我大哥天吴的长女,从小便和我亲热的很。”
她叹了口气,“大哥要她嫁给句芒,所以我才一路送她下来。”
王亦君大奇,诧道:“什么那句芒瞧来也好些岁数了。这不是荒唐得紧么”
雨师妾摇头道:“若草花也不情愿,那又怎样归根结底,终究是烛真神的旨意。一个女孩家,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么”
王亦君心中对这少女登时起了怜悯之意。忽然领悟,“是了,烛老妖是想支持句芒做青帝么”
雨师妾“扑哧”笑道:“傻瓜,无论是句芒,还是雷神,都是极有可能的青帝人选。烛真神自然谁也不想拉下。雷神的寿庆,他可是请圣女前去祝贺呢。”
王亦君点头道:“这个老妖倒奸滑得很,两面讨好。”
正说话间,忽然火光摇曳,阴风阵阵倒卷而入,雨丝蒙蒙,在火光中如珠帘散舞。庙外树林沙沙作响,隐隐听见兽吼马蹄。王亦君伏地侧耳倾听,似有无数人马正潮水般朝此处涌来。王亦君笑道:“他奶奶的,定然又是那老木妖追来了。”
当下两人将篝火扑灭,隐身藏到泥像之后。若是句芒亲至,这泥像自然阻挡不了他的法眼。二人此时心中喜乐安平,原也无意藏匿。在这泥像之后,倒是不愿被人打扰。王亦君突然心想:“糟了,不知蚩尤眼下在哪里,千万别让他们撞见。”
蹄声如潮,越来越响,远远听见有人喝道:“仔细搜索,莫错过一寸地方。”
凉风飕飕,庙外兽吼马嘶,细细辨去,似有数百骑彷徨围转。
树林中潮湿黑暗,斜风细雨,枝摇叶舞。蚩尤坐在一株巨鳞木下,呆呆地抬头望天。那密密麻麻的枝叶间一片迷茫黑暗,他青光眼虽然锐利,也只能瞧见林梢之上乌云翻涌不息。
他穿过灌木林,又翻了一座小丘,在这片林中坐定,突然觉得有些凄冷落寞。不知此时此刻,纤纤在做些什么呢心中登时有些隐隐作痛。想到王亦君此时正与雨师妾围坐火边,谈笑晏然,更是百感交集,又是替他欢喜,又是暗自悲凉。
忽然叶木沙沙,风声簌簌。他耳郭一动,听见远远地传来轻快而迅速的脚步声,象是有人提气飞奔,穿林而来。心中一凛,难道是木妖追来了么双眼微眯,青光暴然。只见远处树枝摇曳,果然有人轻飘飘的踏叶疾行。
枝叶间透下的星点微光,洒落在那人身上,倏然闪过。他突然目瞪口呆,全身颤抖,心中如爆炸般的狂喜,几乎便要大呼出声。那人身形曼妙,俏脸如花,赫然便是纤纤
那少女身穿紫罗裙裳,飘飘若仙,瞬息之间便从蚩尤眼前疾掠而过。蚩尤青光眼极是锐利,善于夜视,虽然暗夜密林,但电光石火之间便瞧出当是纤纤无疑。心中狂喜,正要呼喊,却见那紫衣少女回转头来,朝他嫣然一笑,竖指噤声。
那笑靥娇俏动人,秋波之中满是盈盈笑意。蚩尤瞧着那玉葱纤指与桃色花唇,登时如遭电击,神魂俱醉。
相隔虽不过一月,却已宛如隔世。蚩尤心中突突乱跳,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双手也不知往哪里摆放才好。
想要说话,见她噤声,便说不出口。
这时,远远地传来奔雷般的蹄声,兽吼隐隐,人声嘈杂。纤纤冲他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轻摇素手,突然又转身如紫风卷舞,朝东南踏树疾行。蚩尤不及多想,立时调息提气,御风纵跃,疾追而去。打定主意先将她追回,再与王亦君会合。
蚩尤真气流转,滔滔不绝,脚下宛如被飓风所托,飞也般的奔行。树木枝条刷刷扫来,他顾也不顾,只管全速前冲。“沙沙”声响中,无数枝叶撞着他的护体真气,登时脆然断折,纷然落了一地。
但纤纤似乎奔得更快,犹如林间精灵,在枝叶之间飞舞穿行。蚩尤狂奔半晌,始终与她相隔二三十丈,心中诧异,当下运气周转,加快步伐。
两人闪电般风行飞跃,转眼间那滚滚蹄声与喧嚣人声都远远地抛在身后,逐渐不可听闻。树影急速倒掠,花香瞬息而没。蒙蒙雨丝扑面而来,冰凉惬意,说不出的舒服。
蚩尤紧随纤纤身后,心情渐转畅快,连月来担忧焦急之心,在这清凉夜雨中逐渐松弛下来。但瞧着她黑发飘飞,紫裙如云,雪白的赤足在枝梢间跳跃跌宕,心跳又逐渐急促起来。
细雨渐止,乌云离散,一弯明月在云层中穿梭。峡谷之中立时大转明亮。纤纤突然停住,慢慢转过身来,叉着腰,俏脸上慢慢的漾开笑容,在月光下宛如昙花绽放。
蚩尤望着她那如花笑靥,杏眼秋波,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不敢正视她双眼。纤纤格格脆笑,突然素手招展,嫣然道:“你过来。”
蚩尤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欢喜,踏步上前。离她丈余之时,闻到一缕奇异的幽香钻入鼻息。心中一凛,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突然想起,纤纤身上的体香是一种甜蜜的清香,而绝不似这种略带妖异的消魂幽香。心头猛然大惊,蓦地意念一紧,全身鸡皮疙瘩同时冒起,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迫在眉睫。大骇之下不及多想,真气瞬息爆涨,冲天飞起。
银光暴舞,如星河飞泄,从他脚下瞬间穿流。竟是数以千计的细针同时射出。那万千银针劲射十余丈远,没入一排龙爪槐中,那七八株槐树由上而下,瞬息枯黄蔫缩,萎然倒地。蚩尤翻身落地,惊怒交集,喝道:“你究竟是谁”
凉风飕飕,庙外兽吼马嘶,细细辨去,似有数百骑彷徨围转。王亦君与雨师妾藏于泥像之后,肌肤相贴,气息互闻,均是说不出的喜乐安平。庙外风雨,全然不在心上。王亦君搂着雨师妾柔软的纤腰,隔着薄薄丝袍,感受到那温热滑腻的肌肤,登时心旌摇荡。情热意摇,索性缓缓移动手掌,朝她那浮凸温软的臀部摸去。雨师妾格格低笑,迅速将他手腕掐住,顺手一拧,令他动弹不得,柔声道:“臭小子,想乘火打劫么”
声音细如蚊吟,在他耳边温热麻痒,又是舒服又是难受。
王亦君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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