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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委屈着呢，没意识到这话的尖锐。

丁芷萱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抢了你的第一名。”

“老师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不能得第一。”祁藏凤低声道。

丁芷萱还想说什么，钱良已经走了进来。

祁藏凤看到阿良的第一眼，眼眶就全红了，恨不得立马扑倒阿良的怀里。他还记着钱良的交代，人前不能太亲密，又生生忍住了。

钱良也是很帅气的，他的英俊和祁藏凤的张扬不同，是一种十分内敛沉稳的帅气。有好多女生心中对他都有好感，丁芷萱也不例外。因为钱良每天都到画室来，丁芷萱常常看见他。一来二去，她的心底也多了些微不可说的情绪。

所以丁芷萱格外关注他。

钱良根本没正眼瞧丁芷萱，顾忌着她是阿良的同学朝她点了个头。他心神全部被阿凤抓住了，阿凤的神情不对，像是受了委屈。钱良心疼，急着安慰阿凤，情绪不由地外露出一丝。这一丝被丁芷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钱良替阿凤收拾好东西，握住阿凤手臂，又朝丁芷萱点点头，拉着阿凤离开了画室。阿凤低着头任钱良拉着走。钱良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在走廊尽头看见储藏室，那是学校专门用来存放画材的地方，钱良跟着阿凤去过，小小的一间，连窗户都没有。他顾不了那么多，打开储藏室的门，拉着阿凤走了进去。

一锁上门，阿凤就扑进了钱良怀里，小声哭起来。

钱良搂着他，柔声安慰着，问他原因。

阿凤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就不哭了，觉得自己十分娇气，这样小的事情也值得自己掉眼泪。他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

钱良没笑他，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是正常的。一个从来没有挨过批评的人心里阈值是很低的，一旦被否认，就可能会出现情绪异常。有的人会生气，有的人会很失落，有的人会觉得委屈。他家阿凤就是最后一种，哭一哭就好了，他又不会笑他。

钱良拿袖子给阿凤擦脸，然后温柔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低声哄了几句。过了一会儿，阿凤的情绪就恢复过来了。

两个人拉着手溜出了储藏室，一起去吃晚饭。到了小饭馆，王铁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钱良刚一落坐，王铁柱就叽哩哇啦乱叫：“这么晚才过来，我都快饿死啦！”

钱良拿筷子敲他：“吃你的菜。”

王铁柱瘪着嘴，阴阳怪气地说：“对待别人就如此温柔，对待妾身就如此残暴，嘤~~”

这丫又是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的？钱良额角爆出青筋，踹了王铁柱凳子一脚。

王铁柱见好就收，他知道再恶心下去，钱良真会揍他，他可打不过这家伙：“讲正经的，怎么来得这么晚，遇到什么事了吗？”

祁藏凤就把事情讲了一遍，当然他哭的事情绝对不会讲，丢人。

“嗨，正常。”王铁柱扒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文科吗？就是因为没有公认的统一的绝对的评分标准。像我考数学，只要题目全答对了，老师再不喜欢我，还不是得给我满分。艺术就不同了，评分七分靠客观，三分看主观，即使你画得再好，也有人不喜欢。像这次，老师就能因为你的态度扣分。如果是理科，我的态度跟分数就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我上课睡觉呢，我该考满分还是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