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起。
凤鸣山三天,他坐在门口等,想的就是,之后事态的千万种发展。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他没有退路了。若他想退缩,常温二家放不过他,江家也放不过他。不管蓝曦臣护不护得住他,他都不想连累蓝家——而且多半蓝曦臣是护不住的。他的二哥,明白坦荡,君子如玉,怎能接受他骨子里是这般一个人。他必须得是一条路走到黑。
恍惚间想起一桩事情。薛洋前段日子对他说,你,受不起,又放不下。
竟略微踟蹰。
“放得下的。”他叹了一口气,仍旧是自言自语,转身慢慢沿着回廊往前走,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低声道,“怎么会放不下。放不下也得放下。”
蓝忘机陪同魏无羡在江家后山祖坟埋了江虞夫妇的尸骨。
魏无羡连夜折腾来了几个人,在正厅废墟上修缮了一下,好歹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总算是可以勉强待人接物。
江家夫妇下葬的时候,魏无羡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棺木封死,然后入土。这场丧事简朴得过分,甚至无人在旁恸哭,魏无羡抿着唇,看着黄土一点点埋。到最后立碑。
两座坟就这样亘古伫立在祖坟这苍山万岁松柏间。缄默孤苦。
他突然想和江澄一起喝酒一起哭。蓝忘机陪着他,但终究不是江家子弟,有些东西,是并不能感同身受的。
江厌离并不知晓此事。她断然不能接受生身父母死后不得安,仅剩两具焦骨,面目难分。
本来是磕三个头就够,魏无羡却足足磕了十个有余,像是要把江澄江厌离缺的那份死命补回来。蓝忘机站在一边静静看他跪在地上,他身上江家偏紫九瓣莲家服因这几日劳碌奔波而泛黑了些许。
他跪在地上的时候,背弯曲下来,安稳下来后便是恳切和决然,带着沉沉的压抑和愤懑,很难想象这是快意纵酒的魏无羡。
魏无羡年幼失亲,懵懂孩提时,生离死别不知,只知颠沛流离。如今是他第一次知晓生离死别苦。
蓝忘机道:“魏婴。”
魏无羡抬起头,站起来,扶着膝盖稍微揉了揉,木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涩然道:“蓝湛,我得去找温若寒清算。温晁那里没有什么确切的把柄。”他转身边走边从袖子里扯出那半块温家符牌,眉目慢慢舒展开来一些,语气却愈发冷静:“到时候,使在江澄身上的招数,也一个个讨回来要说法。”
说罢他却停住了步伐,钉死在那里,引得随同的蓝忘机也顿住步伐,目色沉静看向他,不解,却只抿唇不语。
魏无羡踌躇了会儿,道:“……蓝湛,你、你非要和我一同去……会连累你。恐多凶险,祸及性命。”
蓝忘机道:“是我自己的想法。”
魏无羡垂目一笑,唤出随便,不再犹豫:“也对。走吧。”
等到中午,蓝曦臣依言准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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