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需要的不是热可可。
许衍拉开椅子坐下,把那枚戒指攥进掌心:“你说吧。”
“许老师……”谈羽的音量适中,语速也不快不慢,像是演习过很多遍一样,“六月初我有新的工作计划,第一站是南非,做野生动物巡护员,是一份很有挑战、也很有意义的工作。”
现在已经到了五月的头几天,许衍“嗯”了一声:“然后呢?”
“我为这份工作准备了很久,学西语,对动物保护进行系统学习,做体能训练……”
许衍打断了他:“最近还开始了法语,是吗?”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谈羽点了下头:“许老师,你知道的,这件事情从我们认识起就已经在进行中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不得不说,如果你选择分手……”
许衍从他说第一个字起就再忍,猛地站起来,往前逼了一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知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想让我说继续在一起吗?想让我说分手吗?”
“选择权在你,许老师。”
去他娘的选择权,许衍想把裹在手心的戒指扔掉,可他扬了扬手,居然舍不得……
说是愤怒,可也有委屈,甚至是无力:“我现在的确想和你分手,可我知道不能,你不是一个能因为错误就分手的角色。”
“你不能这么处理我,这么处理我们之间的感情……”
谈羽愣了一下,伸出的手顿在了空中。某种奇妙的感受突然涌了上来,让他此刻的诚实变得滚烫,一路烧着毁了他所有的内里。
——许衍知道,许衍明白他的意思。
“对不起。”谈羽又往前走了一步,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停在了对此刻的他们来说最安全的距离,“许衍,对不起。我没有在逼你,我只是又用了一个错误的方法……我……”
“是啊,你知道我能明白你。”许衍转过来还是没看他,视线不知落在了哪里,“我可以说分手,你轻飘飘地离开我。我也可以说继续在一起,你的目的就达到了。你千算万算,算到我根本不会和你分手吗?你有把我的心,哪怕一秒,就一秒!把我的心当回事儿吗?”
“谈羽,你把选择权给我,可我根本看不到不分手以外的选择。你这么慷慨,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选!”
许衍没能说下去,背过了身。
从谈羽的角度看,他的肩背明显地抽了一下,是哭了。他往前走了几步,想伸手拉住他。
“不要碰我。”许衍像个小孩一样把手背在身后,明显地躲了一下,“你不能用你的坦诚来要挟我。”
不仅是谈羽空了,他感觉到许衍也空洞下来。
是做了一件很错的错事,他有些手足无措,仍是笔直站着,却连影子都能照出他的崩塌。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动作强硬却也温柔地拥住了许衍。他抚着许衍的后背,往常会顺势揽住自己的手迟迟没有抬起,这让他自己的后背落入了一片冰凉。
许衍曾经跟他说过,太累太辛苦都没关系,只要他能做所有事都循心,一切都有许老师托底。
不止这一句,许衍说过的话太多,每一句都在托着他,每一句也都在为他的虚浮补足勇气和底气。他偏巧忘了,许老师是多聪明的人,不用说、不用看,许老师什么都明白的。
他没抱太久,很快退开来:“许老师,是我做错了,是我的错。”
这次许衍没躲,他叹了口气:“你让我觉得被辜负了,你不信我,也不信自己。”
他看了眼谈羽,对方的脸映在窗外的霓虹灯下,像极了第二次见面时,站在光怪陆离里依然诱人心魄的那个谈羽。那时他的美还遥远,人也遥远,能夺人命,引得他不断往近走。
即使现在,他依然说不出还不如停在当初那个距离为好。
友情展开幕就在三天后,意外的是,许衍发现没什么情绪可供自己收拾,他照常工作,照常寻灵感,照常站在了开幕的红毯上。
这个地方出了不少艺术家,时不时就能在各式书本的扉页发现作者来自三密。下着雨,依然有很多柄伞撑开又收起,捧足了场。
许衍要做一个简单的讲话,他站上台,看着和自己对视后的闫学柯变了神色。
估计他的状态真的很差吧,闫学柯一眼就能看出差别。他没再看向具体某个人,调整了麦克风,选了一句常见的“大家好”开始说话:“我是许衍,刚刚有一点名气,写了几个还算可以的字,教过几个学生,卖过很多对联。好像在站到这里前做了许多无用功,但是真正盘点过去,没有一件算是白做……”
没打算说太多,很快,许衍就关了麦克风。
他已经走到了展板的边缘,看见人群里举起了一只矮矮的手,手的主人叫得撕心裂肺:“许老师!我想问你!”
是个小胖子,嘴角还沾着可疑的饼干渣,中气十足地问他如何看待灵感与经验。
许衍取下麦,仍然回到了展板的边缘:“经验让你不十分差,灵感可以让人忽略你的不足,没有纯粹的经验,也没有单一的灵感。”
“那‘明’呢?‘明’是什么样?”
“‘明’是‘我’。”许衍重新回到了空地的中央,扶着麦架认真地说,“创造‘明’时,我自己刚刚看清一些事,而我的爱人也遭遇了颇棘手的困难,我想‘明’是希望,也是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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