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拥着他,能看见他的后颈。他抬手摸了摸谈羽后脑勺最下边的发茬,好像是刚剪过,有些扎手。
最近经常落入无话可说的境地,他叹了口气,和谈羽叠坐在一起,只觉得不是好时光。
如果是再年轻一点遇到,也许就能将一切诉说出口。
现在却不行,倒不是少了坦诚,或是为过去的经历自卑,而是人在面对想要珍惜的人时,不由自主思忖过多,反倒不知如何开口。
他只能徒劳地抚摸谈羽,以期传达一些未能表达的话。
“他叫阮昼。”许衍试着说,“他姑且算是前男友,那天我确实是见他了,他给你看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这我没什么……”
谈羽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可是我需要说,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讨厌的……”心情好像因为谈羽的些微委屈变好了,许衍捏了捏他的耳朵,“恃宠而骄!是这么说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这些,是张澄拍下了那些照片,你没有解释的必要。”
“就当你说的对,可我们开始前,我想向你交一个底。”
许衍想起为了招待好友和喜欢的人,他准备了草莓气泡水,谁知刚才做饭一通忙,竟把唯一的饮料忘了。谈羽今晚回去还得开车,喝没有度数的气泡水正好。
他举着巨大的玻璃罐喜庆地走出来,问:“好看吗?”
谈羽点头,玻璃罐本来就最衬颜色,气泡水的颜色越往上越浅,完美地由深红色过度了淡粉色,漂亮得很。
他听许衍指挥,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两个小杯子在桌子上摆摆好。
许衍:“说实话,我还有点紧张。”
他抿了口气泡水,被冰冰凉的饮料刺激得眯上了眼:“开始没什么好说的,就和所有关系的开端一样,只是后来变了味。阮昼并不是一个多长情抑或是相信永远这类词的人,他强行让我们变成了开放式关系。”
他并没有将个中情绪剖开了讲,虽说是交底,但也是保持了体面的坦诚。
谈羽默不作声,不表态也不评价。
许衍用小镊子夹出几片草莓放在两人杯中,轻描淡写地说:“遇到他时,我正处于一种非常慌乱、茫然的状态,像盲人摸象一样。也许你不会喜欢那时的我……”
“我没什么复杂的事要交待,只是以前很混账。”谈羽说完咬了下唇边的肉,“都说清楚了,只剩下张澄,我会处理好的。”
还真是别开生面的恋爱前会谈,许衍睡前还觉得不可思议,像小学生一样相互坦白,这种事儿,哪怕他还真的是小学生时都没做过。
他忍不住锤了下枕头,只觉得不等真正在一起,智商就要下降了。
谈羽倒觉得没什么,他做过比这更直白的事,更不要提一些说都说不出口的过去。
可是和许衍走到这一步,却让他丢了所有睡意。
他没有将纸上月带回惠邡家里,而是挂在了新房的客厅。没有电视机,取而代之的是许衍的字,并排挂在墙上。
又到了快满月的时候,谈羽从冰箱取出瓶酒,对着墙上的月亮等睡意。
似乎是物极必反,事情发展到最糟的时刻也是慢慢转好的时候。
也就三五天,许衍的书法教室正式进入了筹备阶段,他的房子施展不开,正好遇上小区的麻将馆被查,比市价便宜许多租了下来。
连生源都没怎么发愁,他本来在三密就有名气,再加上闫学柯的吆喝,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过去给许多人家、商店都写过对联,贺新年、祝开业,真到自己的生意开张时,许衍却不知怎么下笔。
谈羽比许大师还紧张,但凡他有时间就去教室帮忙;即使没时间,肯定也要打发伙计过来。
闲时他还会去网上搜了许多关于生意的对联,只觉得铜臭味太重,丝毫没有墨香气。
两人急在了一处,微信的聊天记录都是随手改过的对联,也都不合适。
许衍的耐心用完了,抓阄定了一副,写对联前给谈羽发了教室的定位。
谈羽看到定位还纳闷,过了几秒回过味儿了,专门找惠邡借回那辆白色的捷豹上了门。
他有几天没去了,一推门先看见的是一排肥头大耳、像影壁的绿植,绕过小植物,有个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在桌边坐着,听见声音抬头看他:“找谁?”
“找一位许大师。”
许衍笑场了:“我就是!”
“我来求字。”好像主宾用反了,谈羽又说,“求他给自己的书法教室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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