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感兴趣的是黑诺的家教课里,他得到很多语文书里学不到的中国知识。所以最后还约定有时间了要一起会个面,碰个头,打打球。
分别时候大大地来了个拥抱,唐朝用母语:〃iagoingtossyou!ilikeyou!〃黑诺接受老外略显夸张的表达,温柔地笑着再见。身后是唐朝不舍的目光,做为英语是第二语言的黑诺,没有体会到为什么不是〃iwillssyou〃。
院里对黑诺辞职反应的速度有点雷霆之势,快到连黑诺自己也有点瞠目。就在第二天全院都知道黑诺得到批准辞掉了学生会主席的职务,震惊、猜疑,不啻于号外的新闻,几乎每个寝室都在议论这一点前提线索都没有的辞职,就连外院系的柯如磊和郭笑这样的好朋友都冲过来问黑诺是否犯什么错误被撸下来的?
知道黑诺自己走了这么一步笨棋,郭笑惋惜:〃你就是想将来出国,也不急于现在就自杀啊?大不了到时候不填自己是党员嘛。〃
这是带有惩罚性质的批示,黑诺在领导垂青举荐到党校的隔日选择辞职,这难道不是扇领导一耳光吗?所以黑诺第二次被退出了党校,这扇门以后也不会再为他开启。
无牵无挂的黑诺现在可以教室--食堂--家,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了。除了学业,他已经一无所有,根源于施言的慷慨施舍所取得的成就全部还给他了。黑诺在寝室遇见于瑶和戚欢的时候,于瑶提到黑诺4月的自考要不要借听课证了?他在后来向施言申请是否可以有两、三个周末去听课时得到同意,感谢之。
戚欢现在不怎么回家了,都是家人来学校看她。而她一有时间就拉上于瑶俩人结伴来找施言,本来戚欢以为自己和施言,于瑶和黑诺恰好四人在家玩,或者一起做饭,偏偏施言好像是个爱热闹的人,每次都是在寝室里一大帮人。她对施言暗示几次,于瑶来是冲着黑诺来的,结果就是黑诺也到寝室来了。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真正的春风一夜就吹软了严阵以待一冬的僵枝,外加一场春雨,枝头就冒出新绿,这些年青的生命也复苏了活力,开始策划春游,只有施言黑诺还将彼此封冻在冬的严寒里。
他们出现了奇怪的现象。人前,他们是兄弟,铁子的关系,说说笑笑不少,虽然投出的目光最后都没有落在实体上,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人后,他们和睦相处,和谐共存。施言负责着家里的早晚两餐,包括所有的家务,黑诺负责按时回家,按时吃饭,按时躺在施言胳膊上。
他们的家里很干净,很安静,也很冷清,即使俩人都在家,也可以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黑诺在家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施言试验过,他可以连续看四、五个小时也不抬头。施言试着放一杯茶给他,得到眼也不眨的〃谢谢〃;施言将录音机开到最大放着摇滚,他也可以稳如磐石埋头书写。
施言无助、沮丧,这就是黑诺的冷兵器,他毫无招架之功。他只知道他的存在对黑诺可以是虚无,而不知道其实黑诺也不是西天之尊,黑诺哪里可以坐化成佛,他是肉体凡身的人啊。黑诺不是在写什么论文,而是在毫无目的地抄写书籍,不需要心的参与,只是机械地写着。这样的黑诺让施言阴郁、压抑。
那天晚上黑诺问出了你为什么要我时,施言骤然明白黑诺的表达:一份感情被自己弄到连爱也愧于出口。施言开始思考了,回避偏激,回避怨怒去思索,时间不等人,在他想要晚上收回那混话的时候,黑诺先一步告诉他成功被学生会和党校除名了。施言好像听见噩耗一般脚跟都站到疼,黑诺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停顿坐在书桌前打开书本。
施言被黑诺隔绝在城墙之外,被他强迫拉出城堡的黑诺在享受到阳光雨露之后,又被他关闭回去,并且建立起更加坚固的心门。施言看到了自己的恶果,也痛恨自己的残忍。对于一个长期摸索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失明并不可怕,而给予恢复光明再剥夺掉他视力的人才是最冷酷的刽子手。
黑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迷失找不到目标,找不到方向。他只要一见到施言,那双眼睛里的痛苦就要他也窒息了一样的痛,但是他就是要施言痛下去,他就是冷眼施言自己如何享受那伟大胜利。
施言答应黑诺不再进入他的身体,以嘴代替下面。但是施言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过着单纯地盖棉被睡觉的生活,就算怀里那光裸的身躯让施言欲望硬得象铁,烫得象火;就算他那根顶在黑诺小腹上有透明的泪珠,也没有换到黑诺丝毫同情;就算他欲火焚身,午夜搓揉着黑诺的|丨乳丨尖,半睡眠中不知道是否遗精弄了黑诺粘乎乎,黑诺也是安静的如木乃伊。
施言在开灯为黑诺擦拭的时候,发现黑诺睁着的眼里黑白分明,并非初醒,顿时肉体上的快感就消逝了。他默默地擦,黑诺无情绪地张开腿,让他擦净流到下面去的。那以后,施言通常会背转了身子自己解决,黑诺每次起床无视床下的那滩卫生纸。
施言渴望可以再次打破黑诺坚固的围城,可情势已经不是大一可以逆转,有回环余地的,而且戚欢的频繁造访严重骚扰着施言。施言甚至在暗示不成以后,不顾自己多年绅士风度地直接对戚欢挑明白二人不可能。
戚欢连最好的朋友于瑶也没有告诉这丢脸的经历,本来施言单独约会她,她还以为是俩人关系确立的开始呢。她背着人哭了一场,越想越不甘心,她家好,人好,两个人怎么就不可能呢?她们一起出去玩那么开心,她和施言朋友们都处得来,也没有性格不和这一说。小姑娘自尊心强,骄傲到不愿意接受失败。所以对施言回复的是家里都是世交,咱们也是朋友。
是朋友就可以常来常往吧,大体上戚欢与于瑶和大伙一起的机会没有减少。那么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是自然而然把戚欢和施言看做一对,这种有了〃朋友〃伪装的软磨手段施言很头疼。难道对全部的人郑重宣布:你们他妈的听清楚,我不喜欢戚欢!别说女孩子脸面,就是冲两家关系,他也不可以这样撅折人家。看似挺明白的女孩,居然这样搅不清。
就是这时候,本市的两位兄弟,牟维新和顾少萌因为单位已经落实,经常被打算和他们酒桌上切磋出哥们情的人拉出去庆贺一翻。因为有车,因为是万物骚动的春,整个寝室经常有人要牟维新临时做司机,所以牟维新也会婉拒酒桌。
这一天谢绝对方盛情,人家一听是和寝室兄弟一起,干脆连锅端,把整个寝室都请去吃一顿。牟维新特别以大学这些兄弟为荣,拿出来个个不错,所以自己一车,对方一车痛快出发。
酒喝得很到位,对方是明白人,在座的大大小小都是有点关系的人,尤其是邱林松、施言和顾少萌,将来说不准就有拜托到的时候,所以那是一真诚结交啊。吃饱喝足还不行,感情还不够深,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新开的最大的高消费卡拉ok娱乐城(再过2年才换名ktv)。在这里,施言遇见了一个人,导致了前门拒虎后门引狼!
p.s.【1】现在大学里好像除非英语系,已经不允许其他系的参加英语专业八级考试,以前是可以的。没有具体去考证了。
第46章
与贝戈戈可真的是longtinosee,所以在包厢里柔和朦胧的光线下,开始互相都没有认出对方。在贝戈戈把斟满酒的杯子分给每一个人的时候,才轻呼:〃施言?〃
大家这才仔细看身穿服务员制服的贝戈戈,她逐一和认识的人问候招呼,请客的大哥:〃你们认识?〃
牟维新坏笑对大哥耳语,不过是看向秦明旭的方向。
大电视打开(没有投影屏幕)过路的音乐流淌就引起了这些歌王的兴致,纷纷点歌。大哥说是添点节目,一会就鱼贯而入几位姑娘,分别插坐进他们之间,帮助他们点歌、敬酒、划拳。应该说不是第一次见到陪酒小姐,只是个人好不好这口不一致,施言与邱林松都属于无心的人,逢场作戏应酬,总不成自己高调一人独享寂寞?
姐儿爱俏,来了一帮脆嫩嫩可口的小伙总比大腹便便的老爷子强,所以别管是不是职业性,人家那笑那积极主动称得上敬业,如果这一行也评选劳模,最起码今天的表现可以参考。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请客的老大的结论。怎么看怎么都是花花公子的施言怎么看怎么都不象是〃好色〃的人,这男人本色、男人爱色,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必要装啊?和邱林松不同,后者可以看出来不是好风月的人,所以他反应平淡是正常,可施言应该是风流种子,难道看走眼了?那老大哥还琢磨着没有这嗜好,以后还要继续发掘,才可以用到时信手拈来的投其所好。
老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内参。家花通常没有野花香,那是指在家花都被搞定摆平的情况下,现如今施言内忧外患,哪里有那份心情。再说了,施言色也建立在〃美色〃上,打幼儿园开始身边跟的小姑娘就是粉雕玉琢的娃娃,到后来眼里唯一的风景就是连放个屁也当个宝、也是香的,他独有的倾城之人。
没有夸张地说,这几年下来,施言甚至觉得他的诺诺连脚趾头都长得绝代性感。感情好的时候,鸳鸯浴后曾经捏着人家的脚,象变态一样一只只脚趾头猥亵到湿漉漉,被黑诺骂着踢开的记录不是没有的。所以衣衫暴露的陪酒女除非低胸的|丨乳丨沟晃晃,养养眼,没有可以吸引到施言的地方。
一脸忠厚的王丰倒是酒壮熊人胆,由着昏暗光线打掩护,一只手摸进偎靠着他的酒女衣下,满嘴和人家胡说八道。那些酒女坐到谁边上就负责谁,但是也会起身把其他几位客人都一一敬一圈酒,遇见对她满意的,就示意坐下聊会。施言身边的人敬酒去,阿松就坐过去。
贝戈戈进来送第二茬酒,然后拿了杯子走向施言:〃施言,难得见到,我敬你一杯吧。〃施言干了,旁边大哥见施言与邱林松对酒女不热,遂对贝戈戈喊:〃你就坐这聊聊吧,点什么再出去拿。〃本来服务生也是各自负责自己包厢,就站在门口的。
贝戈戈心中暗喜,顺势落座。她本来就是这家娱乐城的陪酒女,但是因为她唱歌其实不太好,回头主顾不多。今天她的晚班赋闲就看见施言他们走进来,一眼认出施言她就躲到后面去了。和主管说了几句好话,与别人借了制服来伺侯施言他们包厢。
坐下了,俩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说的。贝戈戈没话找话先说着,施言问一句答一句,也不关心她怎么会在这里上班?施言不多问,贝戈戈还高兴呢,谁大学时候天天过夜生活?那白天还能爬起来上课吗?宫放那时候也不是天天晚上在夜总会唱歌,所以施言只要多问多想,贝戈戈的谎言就兜不住。
宫放和明旭正经交往同居过,大家稍微了解宫放,他们这些人有哪一位会是对没有任何关系的贝戈戈留心的人?没有,所以贝戈戈与宫放共有的粗糙秘密就随着宫放毕业离开保存了下来。贝戈戈--她,一个高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的女孩,根本不是什么宫放的学妹,也就是说根本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她只是和宫放在那家夜总会认识并且投缘了的姐妹,然后合租房子,然后为了抬高身份,与宫放串通对外声称是宫放学妹。
对施言问候过了,扯了点宫放的话题,贝戈戈也没有话说了,那就敬酒顶吧,反正可以算是酒中巾帼。阿松从前就不喜欢宫放与贝戈戈,知道三哥与黑诺以后,更是对贝戈戈带有厌恶,看见三哥与她还坐在一起喝酒,不由气怒。
施言他们来之前就没有少喝,这里又下去几瓶,就开始去卫生间。最初他起身去,贝戈戈跟出去,后来就是扶着脚下有点飘的他。不只施言这样,任谁喝到这时候了,说话都有点舌头直,还都愿意抢着说或者霸住麦克风狂折磨别人,这才到了那位大哥满意的感情喝出来的程度。
那位大哥还真觉得自己今天一直走眼,看秦明细与顾少萌一人捏一麦克风,大有谁抢就和谁拼命的架势,而二重唱也是一个比一个高,都想让自己的声音压过对方,抢先穿透震撼到听众心发颤、腿发软。那边王丰的手都明面从前面低胸处进去了。而施言,全场最高大俊逸的男生,眼睛直一些,喝高了是肯定的,可是他不闹不疯,只是怔怔地靠着。看起来最激|情、最肆意的人,一晚上没有显露yin心色举,也没有醉酒疯癫。
贝戈戈眼见时机差不多,找施言要联系方式,因为她看见施言有传呼机。她明明有点酒水的单子,却说着没有带纸,伸出手要施言将号码写在手背上。斜倚着身子在写完以后直接就靠上去,因为几位酒女差不多都是靠着男生,或者男生手搭在她们肩上,她也没有显得不合适。
〃施言,我很想念你!〃
施言没有什么反应靠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喝了那么多酒,心口烧得乱哄哄,脑子里却全是那人的影子,浮现出来就让人疼。他推开贝戈戈去卫生间。
出来,贝戈戈等在门口,迎上来,语气心疼:〃是不是喝得难受?都是我不好,见到你太激动了,我不该敬你酒的。〃
〃没事,不是你,我们晚上在外面先喝了不少。〃
〃对不起,施言。〃贝戈戈还是自责到快哭了的表情。
〃说了和你没关系。〃施言摆手来到洗手池边。
〃你还和他在一起呢吗?〃
施言脊背一僵,点头,冷水洗脸漱口,镜子里的眼睛还是因为酒精作用而泛红。
〃你们还好吗?你不象幸福的样子。〃贝戈戈窥探着。
施言对着镜子淡淡一笑:〃我们很好。〃
〃施言,我心疼你!〃贝戈戈抱住施言。如果施言是幸福美满的,他不会一晚也没有唱几首歌,更加不会都是忧伤的曲子。
施言其实不愿意见到贝戈戈,因为这女人提醒了他对黑诺犯下的错;另外他总觉得自己当时无论是不是喝多了,都是占了贝戈戈便宜。他以前风花雪月谈的恋爱,就算没有投入真感情,但是玩恋爱游戏也有几天真诚的戏码,所以分手他也从来心安理得,没有惭愧一说。只有对贝戈戈,好像从头到尾自己玩弄了她一样,让施言有亏欠感。试问当你觉得已经愧疚别人的时候,这个人还捧着无怨无悔,你能够绝然推开送上来的温情吗?
施言手没有推,贝戈戈就已经被扯出去甩到一边,蹬蹬几步倒退撞到边墙上唉呦唉呦。阿松双眼的怒火,谴责的目光,犀利的言辞:〃三哥,这是公众场合!别有伤风化!〃施言气得脸通红,走过去先扶弯腰的贝戈戈,对阿松:〃你抽什么酒疯?马尿灌多了?〃〃我灌了多少马尿,总还记得要回家!〃
施言视线与阿松对上,眉宇间绵绵锁起了不一样的气息。多少明白化做糊涂,施言早就怀疑阿松有觉察。阿松为人表面散漫,内里精明,施言与黑诺谈论阿松的时候,二人就意见高度统一的送了他〃鬼子六〃(因为他排行老六)这绰号。〃鬼子六〃何许人也?晚清恭亲王奕訢!【1】黑诺也说道光传位咸丰,而不是这位鬼子六是一个帝王的失误。
失言了的阿松眼神有了闪避,牟维新已经出来喊他们走人,因为要担负开车重任,他喝的最少,始终保持完全清醒。已经过午夜了,他们准备直接回寝室,但是施言半梦半醒说了要回家就睡过去。下车阿松架扶着施言往黑洞洞楼门里送。
一路都咚咚脚步的施言,到了六楼突然就放轻了脚步,阿松燃起打火机,摸了施言钥匙开门。扶施言进去,按了灯开关,施言睁了一下眼,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睛又闭上睡。阿松心里好笑,但是奇怪黑诺怎么会睡那么死,家里回来人了竟然不知道。总不成把三哥竖这立着睡,阿松扶住他进屋,外屋光线的穿透,床上人并不是入睡状态,阿松吓一跳。
黑诺也被吓到,坐起来开灯,他以为只是施言回来了呢,所以被开门声音吵醒也不动。不过他还是无法下来接手,因为他没有穿内裤。每次都要在施言怀里裸睡,一是习惯了,二是不愿意躺在那里任由施言给他脱掉,他宁愿自己脱(也不肯给施言这乐趣)。
阿松几秒就明白黑诺的尴尬,因为他自己在家也是喜欢裸睡的。把三哥扶椅子上坐好,就先告辞了。黑诺站起来走到施言身边,施言一个瞌睡,头一闪神智不清地仰起看到黑诺,朦胧的笑意:〃我回来晚了,吵醒你,快睡。〃
黑诺心里一股涩,回身钻进被子就关灯。椅子上的人头越来越低,慢慢有了熟睡的轻鼾,黑诺翻身背转闭上眼睛数羊,不知道哪一群羊里有了他的瞌睡虫,依旧睡得很累很不安稳。早安吻唤他起床,洗脸的工夫施言在盛粥。
门口的亲别,关上门施言那一张神采奕奕的脸才透漏出疲惫与黯然。他是凌晨四点多醒的,那样坐姿睡觉怎么都不会舒服,他还是不知不觉趴在了桌子睡的。刚刚睡醒那会,几乎反应不出来在自己家,因为四肢都麻,头钝痛,脖子酸痛。昏沉沉熟悉的家具,床上的人进入视线,施言胸口骤然巨石砸落,黑诺竟然弃他坐在这里一夜!他的诺诺,睡得香甜的诺诺!
施言真的是坐了好一会,气滞的感觉才好一些。他轻轻起身,在厨房烧上水才到阳台上去吹风。晨风带给皮肤凉意,但是也让缺氧的大脑得到补充,施言精神好点,做了几个胸部扩展,活动麻痹的手脚。喝过一杯热水,落到胃里的温暖给流速缓慢的血脉提供了动力,舒服一点的施言收拾灶台上方便面垃圾(一定是黑诺昨天晚饭)。
洗了个澡就给黑诺做早饭,施言告诉自己黑诺有理由生气。自己晚饭不回家也没有留字条,还喝到醉醺醺午夜迟归。所以施言有条不紊地忙着,都做好了还有五分钟才到六点,施言拿把椅子坐在床前,寂静如雪,他的眼中是肆无忌惮的深情与眷恋。
〃诺诺,早,起床了。〃以吻为信。
黑诺看见施言明朗干净的笑容,连气息都是清爽的,眼神出现瞬间愕然,立即就又是无波静潭。
黑诺走出家门,施言就垮了,所有的坚持都不再坚持,转身的片刻,人好像老了十岁,由内而发的悲怆取代了原本的清朗。施言默默把东西倒入垃圾袋,洗碗的动作缓慢得好似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
躺到床上的时候,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疲倦,人却惆怅得望着天花板迟迟无法入睡。诺诺,真的看不见吗?你当真看不见我的后悔,看不见我知道错了吗?还是你已经看见,但是你不屑于我的努力,不屑于我的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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