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你快干我,快进来……”他双膝靠在一起,小腿却打开,跟着乱扭的身体颤悠悠,急不可耐地求。邓莫迟稍微眯了眯眼,双唇紧闭,攥上他的脚踝,把他膝盖一块掰到最开,扛在肩膀上,那两只被攥出红痕的脚腕就悬在他脑后,托稳屁股一顶进去,它们就打起哆嗦,蜷着脚趾晃。
进入的过程比上一次顺滑了一点,但仍然是缓慢的,越深入,陆汀的神情就越要融化,他痴痴地看着邓莫迟的脸,看他寻常的目光和紧锁的眉峰,果然在床上这人也是冷着脸,好像总在想着什么事情,但印在陆汀的虹膜上,就是迷人,就是又帅又温柔。陆汀不禁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不敢相信这种深度,不敢相信那么大的东西能在自己身体里进到这种地步。
由于完全看不见下面的情形,占据陆汀全身感知的,只有那种被逐步破开的感觉。这比他自己坐得深多了,生殖腔又被顶到了,那种生涩又热烫的疼,弄得他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双手揪紧耳朵两侧的床单,大口地喘气,他想把自己调整得更柔软……
邓莫迟则突然毫无预兆地提速,胯部嶙峋的骨锋强硬地撞上那两片湿软的臀肉,双手从臀后托过去,用力掐住陆汀的腰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陆汀在床上躺好,准确地承受撞击,因为他骨头都快酥没了,人也化成一摊水。平坦的小腹好像被顶出了形状,腰在那双手下不断打挺,哭喊声被撞了出来,听着却很愉悦。
陆汀确实也弯着眉眼,头发贴在眉梢,亚麻色就算汗湿了,还是柔顺的亮晶晶的,像小动物蓬松的皮毛,又哭又笑的模样有点傻,揪床单的两只手缓缓抬起来,张开,是索要拥抱的姿势。
等到邓莫迟俯下身去,双手也从腰部滑到背后,给出这个拥抱,陆汀就吧嗒吧嗒地在他耳根和嘴角亲吻,双腿用力盘在他腰间,徒劳地想挂住,却不断地下滑,根本夹不紧。能够把装了铁锁的门踹开的腿力在此刻失效了,邓莫迟不会主动吻人,只会闷头加速,陆汀就越发难以用腿把他圈紧,一个发情的Omega,第一次深处就被捣得那么狠,连生殖腔都快适应起冲撞了,高潮又来了,好像没完没了,身体其他部位实在的无暇顾及,两腿蹬来蹬去,一会儿又被压着折起,眼看着就要抬不起来。
而在他身上玩命用劲儿的那位终于也看出了他的艰难,突然整根抽出,拨着陆汀腰侧给人翻了个面,“抬起来。”邓莫迟拍了一把那只水光横流的屁股,陆汀就立刻乖顺地伏低上身,把它高高撅起,那个穴口更加暴露无遗了,撑得太开,还能看到里面嫩红的软肉,体液也被磨得黏浊,混杂一点白沫蓄在褶皱里,陆汀稍微抽搐一下,就往外排出一点。
邓莫迟吸了口气,扶着自己的茎根,满满地把它堵住。
根部的卡结也从那个小口进入,被肠肉绵绵地包裹住,它正在膨胀,他感觉得到,这件事的发生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大脑,就像不需要他的允许。原来成不成结不是自己说的算吗?原来是这样。邓莫迟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理智的做法或许是趁它没有完全胀起赶紧退出来,免得一会儿麻烦,可他看见陆汀的腰窝,盛着两片小巧的阴影,还有一把笔直纤长的脊沟,它们都在因为他而战栗。
邓莫迟更惊讶了,他竟一点也不想退出去,甚至想比刚才更用力,让陆汀更无所顾忌地叫出来,在这个安全、私密的角落。这是从没有过的新奇感受,邓莫迟好像第一次明确地有这种感知——自己是个Alpha,有本能的那种。他顺着这本能,照做了,往前顶的同时还握着陆汀的腰往自己身前撞。
陆汀果然很快就被干出了声,从呼呼粗喘到呜呜哼叫,也只用那么几十秒。后背像小猫似的弓着,下巴撑在床面,腾出手来扒住自己两片饱满的臀肉,五指陷进去把它们抓得隆起,好让穴口完全露出,被阴茎带着来回扩张、吸着茎身翻动的软肉也一览无余,他就这样用整副身体含住邓莫迟的全部粗鲁,呼吸不畅导致他的叫声听起来又勾人又可怜,从“老大”,变成他的名字,变成“我爱你”。
他又一次高潮了,这么快,却把邓莫迟咬得比前两次还要紧,好一个热乎乎的温柔乡,他还在说着我爱你。忽有吮吻落在肩头,邓莫迟竟在吻他,却有点疼,有着牙齿的锋利,更像一种咬,接着这温度顺着肩膀一只印到颈后,牙齿的触感更实在了,陆汀全身都叫嚣起来,是标记?他的腺体在皮肤下和心跳一同快速鼓动,他就要被咬下去……要被标记了?陆汀止不住地大叫,他知道无论邓莫迟是怎样,自己已然变成一头野兽,发情的,雌的……他骄傲地把脖子抬高,每颗细胞都准备好被标记了,无可后悔地,把一生都双手奉上,那块滚烫的皮肤却在下一秒被同样滚烫地按住。
是手心,邓莫迟按着他的后颈,碎发仍旧蹭动他其余裸露的皮肤,热气也照旧喷在他的耳后——却没有咬下来。陆汀恍恍惚惚地意识到,邓莫迟用一只手隔在中间,咬在了手背上。
有腥味,是铁锈又不是铁锈,咬出了血?
“老大,你,你别这样……”他反手去摸邓莫迟,摸到褪到大腿的牛仔裤,“你咬我,咬我就好!”
邓莫迟根本不听,一言不发地始终压着他的脖子,身下凶狠地冲撞了一阵忽然就降了速,“成结了。”他说。
“嗯,嗯,”陆汀在床单上抹泪,“塞我,塞得好满……”
“你的生殖腔已经主动打开了,再这样就会怀孕,”邓莫迟轻声道,他的冷静,来得真是毫不拖泥带水,“放松,我出去。”
“啊?”陆汀愣了一下,立刻就不干了,非但绞得更紧,还把反手把邓莫迟死死往自己身上按,“出不去了,出不去,都成结了,”他又可怜巴巴地哀求,“老大,你不标记我,你还要出去……你别这样。”
“生了孩子,我们现在也养不了,我也不想因为我让你去堕胎,”这似乎是邓莫迟语气柔软的极限,他耐心地劝,吻在陆汀耳边,“你明白吗?”
陆汀被亲得放松了些,嗓子还是闷闷的,蕴着委屈和缱绻:“我能养啊……弟弟妹妹我也能养,我就是,想变成你的,你要知道。”
“我知道。”邓莫迟继续拨动他的下巴,让他侧过脸,一边接着吻他通红的眼角,一边缓缓地往外抽,“会疼,放松。”
“嗯……”
“听话。”
他这样,陆汀就没办法不乖。费了好一番工夫,至少三五分钟,邓莫迟才成功拔出来,那个卡结本身就是为了避免交媾时双方分离,现在硬要退出,弄得好像弄得陆汀很不好受,但他嗓子眼溢出的哼叫又仿佛很舒服。之后邓莫迟垂眼看着那根不听话的东西,牵丝挂液地立在那儿,他觉得自己应该擦擦,接着怎么办就不知道了。
再去看陆汀,他还陷在乏力之中,几乎要一直趴着动弹不得,却忽然强撑起上身,爬到邓莫迟身前,两腿交叠地半跪着,二话不说地含上了那根不知所措的阴茎。
含不了很深,也毫无技巧可言,尖尖的虎牙不冒出来捣乱就谢天谢地了,但邓莫迟看着他却完全挪不开眼。无论是从脸颊红到胸口的皮肤、被眼泪浸乱的眼睫,还是那副光洁鲜活的身体,他握住陆汀的后颈,压着那块自己方才忍住没有咬下去的皮肉,性器在陆汀口中顶得更深,好像碰到了喉咙口,陆汀呛住了,像要吐,可还是忍住,邓莫迟也没停。
最后他射在陆汀嘴里,眼看着陆汀含着自己发泄过的性器,嘴唇撑圆了舌头也包裹着,寸寸退出来,又抹了抹嘴角。
“我咽下去了。”陆汀扬起脸,冲他笑。
“……没必要吧。”邓莫迟发觉自己出于一种匪夷所思的迟钝状态,手竟然也有点发抖,他去摸陆汀的嘴唇,想擦掉那点白浊,却被陆汀握住手腕。方才的牙印还在渗血,此时被覆上柔软的舔舐,陆汀抱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往下倒。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脸对着脸,枕头找不到了,也没空去管哪儿是床头,“老大,你现在困吗?”陆汀问。
“嗯。”
“我也好困……你能抱着我睡吗?”他撩起眼皮,用鼻梁去蹭邓莫迟的手指。
“好。”邓莫迟任他占据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搂住他,“晚安。”
“哈哈,才七点多,天刚黑。”陆汀把自己的宝贝手表给他看,“但是晚安。”他又道,缩在那副怀抱中,继续起自己的舔舐。血的味道和铁锈如此接近,而真正的铁锈气味,也就在身边,这对陆汀来说似乎是最好的安眠剂,很快,他就睡着了,刚刚哭过,所以还有轻微的呼噜声,更像小动物了。
邓莫迟感觉到手背上舔舐的终止,湿润的嘴唇还是贴着伤口,他确实也感到昏昏欲睡。倒不是说做爱这件事本身有多累,不过拥抱,不过摆胯,当然比不上捡垃圾的劳累,连修理东西都比不上。累的是带着感情做爱,或许可以叫它心动、珍惜、焦躁无措……或许可以叫它喜欢。密度那么大的感情,第一次压在邓莫迟身上,让他不断地琢磨,这次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无套、成结又退出,对准备好标记的后颈,和打开的生殖腔,他都是拒绝。那么一个好的Alpha应该做什么?比如在这种时候,他应该怎么照顾陆汀?
他和陆汀一样……饱含爱意吗?他该怎么确定,怎么表达出来?
邓莫迟遭遇了此生最大难题。他甚至没有想去提一下裤子,因为害怕弄醒陆汀,只是撑开眼皮,强迫自己持续思考,用同时想很多件事的精力去想这一件事。他轻轻揉了揉陆汀的耳朵,又缓缓地摸他的头发,这都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举动。
但是,陆汀的味道太浓了,也太有效,像把他泡在羊水之中,殚精竭虑的几天过后,这种幸福的具象化倏然塞了他满怀,让他感到安稳又疲劳。
他最终只是让陆汀在自己大臂上枕好,搂紧他,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某一刻,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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