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不是妖,是一个人。”兰子君拉着身子已经僵硬的花田上前查看,要是等着此人来找他们,天都要黑了。
“你是谁?”花田大喊了一句,壮壮胆。
此人沙哑着嗓子,气力不足道:“你是花田吗?”
花田迷惑,他认得自己?
好奇心驱使下,花田靠近此人,想瞧清他的面貌,凑近一看,吓得连连后退,蹲在地上干呕起来,此人只剩下一半的脸,面容尽毁,被削去的那部分血肉模糊,因为长时间没处理伤口,发出恶臭的腐烂味。
“花兄,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此人想将花田扶起来,却怎么也蹲不下去,连连道歉。
花田见他艰难,站起身来,这次坚决不靠近,道:“你是谁?为什么认得我?又怎会落得这副惨状?”
此人脑袋已经不灵光了,反应不过来花田问得问题,只将自己所知道的,道来:“我是寺中一个小僧,名叫般若,与迦蓝是同门师兄。”
“迦蓝?死的那个?”花田问。
般若不理会继续说下去:“我常听迦蓝提起你,迦蓝说你和柳盈盈是青梅竹马,关系很好,迦蓝还经常因为你吃柳盈盈的醋,说等见了你,定要和你一决高下。”
“什么?”花田情绪激动起来,他似懂又非懂。
兰子君拍了拍花田的肩膀,摇头,道:“别打断他,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迦蓝和盈盈一见钟情,迦蓝说要为了盈盈还俗,就在他准备和主持说的那天,却和盈盈吵了架,赌气道再也不见她,一语成谶……”还没说完,般若像一个断了线的玩偶,突然倒地,生命戛然而止。
兰子君在生死簿上,用朱墨为般若添上了一笔。
花田目光呆滞的盯着般若的尸体,不知他生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坚持到现在,然后来到花田面前告诉花田被戴了绿帽子,大爷的呀,花田一直把柳盈盈的结婚对象,柳盈盈却早有了他人。
兰子君好像能窥探花田心里似的,幽幽的来了一句:“自作多情。”
花田敢怒不敢言,朝兰子君的背影挥拳头。
“柳盈盈与迦蓝的争吵是真事,绝不是凭空捏来,而且般若也证实了……”兰子君回头道。
花田表情严肃起来:“你说的没错,盈盈为什么事和迦蓝吵架,般若又是怎么死的,多了很多疑点,而且都对盈盈不利。”
花田和兰子君一壁着手给般若处理后事,一壁商量着案件。
培完最后一铲土,兰子君给了花田一个选择:“,实情一部分出在柳盈盈那儿,又有一部分在寺庙,你选一个吧。”
花田为难,去寺庙会面临着不可知的危险,去找柳盈盈吧,又开不了口。
“去寺庙吧,我们去看看迦蓝尸体。”花田选择了去寺庙,他还没从“失恋”中走出,缓一段时间再去看柳盈盈吧。
迷雾散去,天色暗沉下来,寺庙的悲咒声依旧延绵不绝,引得山中乌鸦不断啼叫。
今夜,注定平静不了。
兰子君画了一道符交于花田贴在身上,只见花田的身子从脚开始消失,逐渐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兰子君也做了一道符贴在身上,两个凭空消失在原地。
“子君兄,你这是什么奇门异术?”花田惊奇的晃了晃手臂,手臂随着外界环境变了颜色,又转了一个身,颜色再次发生变化,同隐形没有什么区别。
兰子君破口大骂道:“奇门异术都是些不上档次的散仙用的,我这是正宗的道术。”
花田不以为然,兰子君太讲究花花架子,整些没用的门派之分。
两个一路畅通的来到灵堂,棺椁立在中央,没有一人守灵,两尊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子君兄,你嗅到妖怪在哪儿了吗?”花田躲在兰子君身后,担心道。
兰子君围着棺椁走了几圈,又在灵堂前徘徊了几次:“奇怪,之前在寺外都能嗅到浓郁的妖气,今日来了寺里却没有了。”
“这座寺古怪,我们早早验了尸,赶紧走吧。”花田前去推棺盖。
棺材被钉了好几圈钉子,花田和兰子君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棺盖推开,一个面容清秀,五官姣好的和尚出现,面色苍白,身上还穿着死前的血衣。
“这就是他们的圆寂?我看是直接将尸体扔进了棺材,做了个表面形式罢了。”花田忘记了迦蓝是情敌这个事,只可惜他这副年轻皮囊被草草封进了棺材。
将尸体翻转过来,伤口周边的血液已经干涸,刺入肌肤的刀已经被取出,刀痕小而深,从背后穿过胸膛骨。
花田找了个细长木棒从伤口探进去,只见抽出的木棒全部被染成了红色,还没有完全触到伤口的终点。
“发现了什么?”兰子君问。
花田伸手示意兰子君闭嘴,继续查看尸体,将迦蓝翻转过来,找到他心脏处,使劲一按,鲜红的血从背后伤口处喷破而出,溅了二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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