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立马紧张起来,谢然受伤的是手腕,手上不能用力,否则之后肯定要加重伤势,“别用力,你的手腕……”
谢然手上力度依旧,打断他的话:“在想什么?”
陆淮的心思还在谢然的手腕上,担忧的说道:“你先松手。”
谢然不应,又问了一遍:“在想什么?”
陆淮语气急促又严厉的喊他的名字,半是生气半是抱怨:“谢然!”
谢然手上的力度顿时松了。
陆淮忍不住指责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怎么能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还问我在想什么?该我问你吧!你到底都在想什么啊!万一严重了怎么办?”
陆淮对自己没能发现谢然受伤的事情的确耿耿于怀,越愧疚就越恼怒自己,但现在不是检讨反省的时候,他实在是生气谢然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径。
有些话,借着一个契机开了头,后面的就好说多了。
“为什么受伤了不说出来,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你从医院出来,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就打算这样掩饰过去,不让我知道?”
谢然唇边却反常的挂上了浅淡的笑意。
陆淮被他气到,掰着他的肩膀,板着脸警告他:“不许再有下次。听到了没有?”
谢然换了个姿势,在陆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滚进他的怀里,背靠在他身上,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很小的时候。
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陆淮最初认识的谢然不喜欢说话,对人对事都很冷淡,表面上看起来格外孤僻。
谢家爷爷谢卓自年轻时就是个有胆识有手腕的人,谢家在他手底下日渐壮大,谢家是他一手撑起来的。
这样的人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私下也有着自己的温情——对着自己的独子谢凡。
大抵是不忍心见孩子走自己的老路,放他去过了平凡人的生活,追求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直到谢凡死后。
陆淮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谢卓在谢凡死后,把当时尚且年幼的孙子谢然带回到身边亲自教养,从前未曾对独子展露过的严厉像是攒了太久,变本加厉的加在谢然身上,而那时候的谢然甚至还不到五岁。
突然丧父,又被带离母亲身边,每日对着严肃的爷爷,稍有做的令人不满意的地方就要被严加训斥,或者责打。
普通人家里孩子还在和父母撒娇打滚的年纪,谢然已经在被耳提面命的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未来继承人。
陆淮认识谢然这么多年,尤其年少的时候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可他见到谢然母亲的次数寥寥可数,谢然见到母亲的次数自然也多不到哪里去。
这种豪门出身的孩子自小就有着超乎普通人的尊贵生活,可背后经历的事情却难以用想象去衡量。
谢然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冷漠,却很亲近这个自己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小哥哥。
陆淮几乎没做什么,只是陪在他身边,跟他说说话,就让谢然轻易的放下心防。
得益于谢然的信任,陆淮有机会在谢然还年幼的时候早早的告诉他一些东西,有什么事情不能一味的憋在心里,有不同的意见要反驳,生气的时候要闹,难过的时候要哭出来,在仗着有人宠爱的时候可以撒娇。
两人坐在台阶上,夏日的傍晚难得的凉风习习,小小的谢然听他说完仰着头告诉他:“可是爷爷不喜欢,他喜欢我听他的话,不会允许我撒娇的。”
小陆淮让他身子后仰,靠在自己怀里,下巴搁在他头顶,“那你叫我一声哥哥吧,你叫我哥哥就可以冲我撒娇了。”
谢然不大情愿的试探着喊了一句:“哥哥?”
陆淮把刚剥去糖纸的棒棒糖塞到他嘴里,笑着应了一声:“嗯。”
香橙的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甜到了脸庞上,惊喜之情遮掩不住,谢然问他:“爷爷不允许我吃零食的,你从哪里弄的糖果?”
陆淮食指抵住嘴唇,悄声说:“嘘,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买的,别让你爷爷看到了。”
谢然开心的拉着他喊了好几声哥哥。
后来陆淮想过,或许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比其他人更亲近,而是除了自己,谢然身边都是谢爷爷的人,没有人会过分亲近谢然的缘故。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最简单的,谁更亲近,谁就更容易获得好感,更何况是对于生活在那种环境下的谢然而言,他会信任陆淮再正常不过。
谢然很少撒娇,只要他一撒娇陆淮就心软的不行。
更别提,谢然的撒娇,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陆淮手把手教出来的。
而他好像打定了主意今晚要跟陆淮撒娇到底,就着背靠着陆淮胸膛的姿势,抓过他一只手环在自己腰上,把手腕抬高到陆淮能看到的地方,轻声说:“哥哥,手腕好疼。”
陆淮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尽力平复了呼吸,想让自己上下急窜的血液流慢一点,不过心跳真不是人为控制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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