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看着柳砚书愤而离去的背影,大脑宕机了几秒。
三下五除二洗完,傅晨胡乱擦干身体,披上衣服就往外追。
柳砚书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一声不吭。
柳砚书性格向来温和,极少有真正生气的时候。傅晨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凑上前敲门,赔笑道:“师哥,师哥我错了师哥。你别生气……”
“……”房间里没有丝毫动静。
“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嘛。是我不对……你要是还嫌不解气,那我就跪搓衣板,跪榴莲,跪遥控器!”
傅晨的巧舌如簧终于派上了用场,趴在门上耍起赖来:“我就在门口守着你,师哥你要是一晚上不开门,我就在这跪一晚上。”
卧室里仍然没有一丁点回应。
墙上的挂钟转个不停,指针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悄然而逝。
锁芯咔哒一声,门终于开了。
柳砚书握着把手,将门掩开一条缝。
“别挡在我房门口,我嫌晦气。”
傅晨赶忙从地上窜起身,掰开门缝不让他再次关上:“好好好,你开门了就好。都听你的。”
还是这个嬉皮笑脸的样子。
柳砚书的房间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从客厅投进他眼睛里,映出痛苦的神色。
他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诘问傅晨:“我真的是怕了你。三番五次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傅晨站在光里,用手撑着门框,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了。”
柳砚书皱眉,没有搭话。
傅晨眼底有跃动的火焰,几乎要把他吞噬:“师哥。我想追你,想和你在一起。”
柳砚书还是没有松开门把手,房门依旧只开了半扇。他的脸被狭长的光线隔成两半,一半暴露在光里,一半隐于黑暗。
他眼神暗了暗,低声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早已经过了靠着荷尔蒙求偶的时候。如果是十年前,你跟我这么说,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因为那时候还小,除了感情再不用考虑其他。可以闹着玩一样的在一起,再随随便便的分开。但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要顾虑的东西太多太多……你这一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你想过吗?”
还没等傅晨回答,柳砚书又接着开口,像是要把这十年来压在心底的苦痛全部宣泄:“同性恋终究是个异类群体,你为什么要踏进来?世俗的眼光,家人的看法,舆论的压力……这些你都已经准备好面对了吗?”
你明明可以按着正常的轨迹结婚生子儿孙满堂,为什么还要选择跟我一起坠下深渊,万劫不复?
话至尽头,柳砚书的语气已经哽咽。
眼角发红,眼眶中也水光潋滟。
傅晨用手肘猛的撞开房门,一把将柳砚书扯进怀里。
房门终于大敞,暖黄的光肆意铺洒进来。两人的影子被投进卧室里,交叠着拉长。
柳砚书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得睁不开眼,他听见傅晨说:“我不在乎!”
“我知道这条路很苦,可是只要一想到能与你携手,我就无所畏惧。”
傅晨明白柳砚书心思重,过度的思虑将他绊住,令他不敢往外踏出那一步。没有关系,那就由我来走。
傅晨带着光与暖闯进心底,高筑的心防一寸寸土崩瓦解。
柳砚书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你……认真的?不是说着玩玩?”
傅晨环抱住他的双手更加收紧:“不然你以为我千里迢迢跑来沪市,是来干嘛的?”
两颗心隔着血肉在胸膛中砸出共鸣。
柳砚书眼底的水光终于落下来。
“你不会再突然消失了吧?”他把脸埋进傅晨颈侧,闷闷的语气接近祈求。
他再也承受不了十年前那样的分别。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没有结果,那不如从最初就不要开始。
傅晨抚上柳砚书的后脊,压低了嗓音道:“不会再离开你了。”
柳砚书终于能给少年的自己一个交待。从十四岁开始的念念不忘终于有了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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