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窘迫情境下,傅晨开始了漫长又痛苦的倒仓生涯。
一口公鸭嗓别说是唱戏,就是说话都跑调。比起柳砚书,傅晨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算非常严重。
青春期的男生开始身体发育,身高增高,喉结变大,下巴逐渐冒出胡渣,一步步向男人发展。
这一件件事对于乾旦傅晨来说,一点也欣喜不起来。
他本来成绩就不算拔尖,靠唱功把其他几项的评分拉高了许多。这下嗓子一废,成绩直线下降,眼看着要吊车尾。
傅晨一蹶不振,甚至连戏课也不愿意去了。
严凤鸣亲自来寝室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话,郑重地建议他转行当。
傅晨扒了扒鸡窝般的头发,说:“我再想想。”
许霖铃跑来找柳砚书,说傅晨今天没来旦角组训练。柳砚书放下书,又去找人。
这次是在学校,他知道傅晨会躲在哪儿。
铁丝网围住的废楼杂草丛生,几年来也没见动工,傅晨柳砚书就把这儿当成秘密基地,别人都不知道。
柳砚书扒开草丛,走进废楼,硬是被浓烈的烟味呛得停住脚步。
傅晨靠着柱子,在青烟缭绕间吞云吐雾,满地都是烟头。
柳砚书怒火中烧,冲到他面前,抢过烟蒂:“你嗓子还要不要了!”也就是在傅晨面前,他不是那个稳重老成的大家公子,仍是个喜怒表于形色的小少年。
傅晨苦笑,哑声道:“我都这样了,还能再差吗?”
柳砚书见不得傅晨这副颓废样子,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你看看你现在!不就是倒个仓吗?”
傅晨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学着他的语气:“不就是倒个仓?严凤鸣说我以后都唱不了旦角儿了!让我转行!”
柳砚书愣住,手上力道松了些:“转……转行?”
“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傅晨那双凤眼锁住柳砚书,“当初进戏校,他们让我改旦角,我改了,如今又要变!我这几年是白瞎了吗?”
“不是……”柳砚书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傅晨笑得粲然,却看得人心酸:“师哥,我没法跟你搭戏啦……”
蝉鸣中,榕树下,两个孩子小拇指拉拉勾,用稚嫩童声定下的誓言,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柳砚书急忙缩回手,道:“倒仓总会过去的,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倒坏嗓子,没准你……”
“行了。”傅晨伸出两根手指抵在柳砚书嘴唇中间,惊得他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别安慰我了,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柳砚书说话都磕巴了:“那,那你呢?”
“我?当然是去上网啊!”傅晨说完,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柳砚书还想出声阻拦。
傅晨背对着他晃晃手掌:“晚上不回来了!”
柳砚书直直看着那背影,喉咙发不出声音,手抓紧衣角,又一根根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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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晨到网吧又碰上林哥,依旧笑眯眯的给他们递烟。
林哥搂住傅晨脖子,在他胸口拍两下:“这几天来得挺勤啊,你们戏校这么闲?”
傅晨的表情只僵了一瞬,又重新绽开笑颜:“可不是么!不然我哪有空天天跑来陪林哥打游戏?”
傅晨和林哥那几个弟兄占了一整排机子,连麦开黑,在游戏里大开杀戒一通发泄,他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游戏打得太认真,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就连吃饭睡觉也成了可有可无的项目。
自从傅晨倒仓以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没日没夜的沉迷游戏。私功是肯定不练了,早上喊嗓也不爱去,也就上课还勤快点儿,规规矩矩趴那儿睡觉。清晨,曙光破开苍茫,从窗棂投进屋里。柳砚书起得最早,收拾完准备出门,扯扯上铺傅晨的被子。
“早饭要带么?”柳砚书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其他人。
傅晨一翻身,被吵醒还有点不悦。昨天翻墙出去上网,天快亮了才回来,这才睡了俩小时,哪里醒得过来。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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