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君特意做了傅晨爱吃的小炒肉,还多放了辣椒。柳文书把盘子推到他面前,笑道:“尝尝这次的味道怎么样?”
傅晨吃一口菜扒一大口饭,吃得特别香,等把嘴里饭咽了,才连连称赞:“师娘做的当然好吃!比我妈手艺好到哪儿去了。”
黎淑君一听傅晨提到妈妈,欲言又止,表情一变再变才问出口:“你妈妈……最近怎么样?”生怕语气不对就揭了傅晨的伤疤。
尽管语气再轻,傅晨还是停住了夹菜的动作,垂下眼来。显然是想起了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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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晨和柳砚书刚做同桌那会儿,压根没想着和这个标准乖宝宝做朋友。本来还偷偷藏人家课本想逗逗他,结果柳砚书一点儿不着急,古井无波的逗起来一点都不好玩。
那干脆就不理他了,傅晨每天自个儿玩自个儿的,上课拿着自己折的纸飞机打太空大战,下课去操场和其他男孩子滚成一团。柳砚书除了坐在位子上看书就是去老师办公室问问题,也不和别人一块玩,没劲极了。
傅晨有个丢三落四的毛病,总也改不了,今天没带笔明天橡皮又丢了,最后都是柳砚书主动借给他。一来二去,两人也没那么生疏。
那天早上,妈妈忘了给零花钱,傅晨没钱买早饭,饿着肚子来上学。到了第二节课简直头晕眼花,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
柳砚书放下笔,很郑重的转过头问他:“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就是饿的,没什么事。”傅晨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听见咕噜噜一连串声响。
“给。”柳砚书变魔术似的递给他一样东西。
那是个包得很仔细的油纸包。现在装东西都用塑料袋,很少有人还用这么老派的包法。傅晨把折好的四个角打开,里边安安静静躺着五块桃酥,最上面那块碎成了两半,底下的都完好无损。
“我妈让我带来当零食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柳砚书笑着说。
柳砚书自己一定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傅晨眼中简直散发着普渡众生的圣母光环。这哥们儿就是上帝派来拯救自己的吧!
两人分着把桃酥吃了,刚好一人两块,碎的那块,一人一半。那是傅晨吃过最最好吃的桃酥,香甜可口酥而不腻,就那一次,让他惦记了好多年。
柳砚书过于优秀,性子又淡,比同龄人稍微成熟些,不爱和同学一块瞎闹。因此班上都是点头之交,没什么好朋友。傅晨呢,就自告奋勇要当他的好哥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天天蹭他零食吃。
“今后晨哥罩着你!”傅晨牛皮哄哄的拍了拍胸脯。
柳砚书轻飘飘一句:“你好像比我小几个月吧?”
傅晨一下卡了壳:“啊,啊啊?有吗……”
六一晚会柳砚书上台唱了段京剧,小孩子哪里懂这些,便有人在台下议论纷纷。什么“好难听”“赶紧下去吧”“讨厌”之类的字眼充斥耳畔。傅晨一言不发,起身扯住说得最大声的那个男生的衣领,一拳揍过去。
两个人打起来,闹得周围一圈都坐立不安,柳砚书在台上突然卡了壳。
【文凭着邓先生阴阳有准,武凭着姚皇兄保定乾坤。内侍臣摆御驾九龙口进,又听得后宫院大放……大放……】
原来的词是“大放悲声”,但是老师说不太符合节日气氛,让他改成“大放欢声”。他排练了好几次才把习惯改过来,这下一紧张,脑子里全成浆糊了。
傅晨被推得脚跟打绊没站稳,一脑袋磕在椅子上,当即磕掉了一颗牙,满嘴是血。
【又听得后宫院大放悲声!】
唱完这句急匆匆下台,径直冲向傅晨。傅晨却只是笑,捏着那颗牙给他看,还开玩笑说晃悠好几天了,今天可算掉了。
他身上还有几处擦伤青肿,柳砚书说什么都要把傅晨拉回家包扎。说是学校医务室只会涂红药水,不如他家里备的伤药齐全。
傅晨稀里糊涂的到了柳家,被热情招待了一顿饭。
傅晨长得挺秀气,人又伶俐,不皮的时候也挺招人喜欢,柳文书和黎淑君都很欢迎他来家里玩儿。傅晨也没客气,三天两头的就来柳砚书家写作业。
可是傅晨来柳砚书家这么多回,还从来没主动邀请他去自己家玩儿过。柳砚书越发好奇,直到傅晨生日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呲花:演唱时因声带过力出问题出现嘶,劈不正常声音。就是破音啦~
关于《锁五龙》:这戏特有意思,一群人排排站,轮流上赶着挨骂。花脸几段唱都痛快淋漓,整段才十来分钟,有兴趣可以找来看看。罗成的小生扮相特别好看(〃?ω?)
柳砚书小时候唱的那段是《上天台》,改词这事儿以前戏曲晚会真出现过,评价褒贬不一。
☆、最难忘的生日
趁着傅晨的生日,柳砚书兴冲冲提议:“我去你家给你过生日吧!”
“我家没什么好玩儿的……”傅晨想推辞,可想起自己生日妈妈应该也会做几个拿得出手的好菜,又改了主意,“你要是实在想的话,就跟我一块回去吧。”
“好的呀。”柳砚书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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