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上的原因,我与老婆只能与他们夫妻告别。走时,李小姐还哭了,姚先生也是很不舍。我们安慰他们说:“有机会会再见的。”确实他们夫妻真的是对好人,所以我想我们会长久保持联系的
被奸少女和她的痛苦经历
那些日子,我常常失眠。因为怕睡不着,我往往早早地上床。可是,辗转翻侧几个小时后,我还是很绝望地爬起来,穿着棉布的睡衣,坐在桌前发呆。
我会侧耳去听外面的声音,那些隐隐约约的声音,在深深的夜里,无情地切割着我的神经,就象一把把柔软的小刀子,让我疼得发疯,却流不出眼泪。现在想想刚来美国的日子,这便是最深的记忆了。其实,别的,我也算顺利──有资助,不用打工,出国前也没有因为要赔教育费而欠一笔债。
这样的夜里,我想倾诉,或者听人倾诉。我喜欢在那些自己或别人的故事里,在平淡无奇或独特的情节里,舒解我因为初到异国他乡不适而崩紧的神经,然后,进入梦乡。
小燕就是那个时候成为我的好朋友的。
认识她,也是在“迎新晚会”上。她负责接待新生,坐在入口处的一张桌子后,让我们写下姓名系别地址电话。看见我的地址后,她说:“你和我住前后楼。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我在这呆了五年了,对这个小镇已经很熟悉了。”
看她这么热情,我便站在旁边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她告诉我她学生物,已经早就不选课了,每天都在做实验。因为仪器不太够,他们实验室的几个人便轮班。她主要是晚上做实验,清晨才回家睡觉。“多晚都可以往我实验室打电话,但上午千万别往我家里打。”她嘱咐我。
于是,我失眠的时候,小燕便成了我的倾诉对象。她有的是时间。因为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在查看或照看实验,而不是做实验。我告诉她我觉得多么孤单,多么无助;我不知为什么要来美国,只是看人家出国我也出国;我想家,想回去
除了说“以后你会习惯的,不信,过段时间你看看吧”之外,小燕一般不说别的,只是在电话的那一头静静听着,让我知道除了夜晚那些让我发疯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个人在听我这些现在想起来很让我自己觉得不屑的抱怨。可在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要活不下去了的滋味。小燕给我的安慰──不是她的话语,而是当我需要时她就在那里这个事实,是我那些日子里唯一的安慰。
女孩子说话说多了,就不外乎男孩子男人。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小燕经受过别人无法想象的不幸,可她却从未显露出她的不幸,只是因为这些不幸而更加坚强。
小燕是独生女儿。父母都是工程师,工作很忙,对她一直比较忽视。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个自信的女孩子,特别是在外貌上。尽管她有着苗条匀称的身材,细细长长的眼睛,浓浓密密的长发,可是,母亲从来没有时间打扮她,父亲也好象从没时间赞美她,她也就一直觉得自己是只丑小鸦。
但是她很聪明。即使上了大学,她的成绩也在班上名列前茅。不过,这并没有给她增加多少自信,虽然她在学习中找到了一份安慰,就象别的女孩子在时装或在引起男生注意里寻找快乐一样。
直到了大学四年级,小燕的感情地带还是一片空白。少女的心也有动荡的时候,就象春天里,校河岸边的迎春花被风微微吹起,在平静的水面上荡开丝丝涟漪。但是,那是稍纵即逝的,很快地,她又沉浸在书本中了。那些年头,所有的领域学派思想以使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横扫着校园,小燕便不起眼地在图书馆教室和各种各样的讲座音乐会和讨论会中穿行着。没有人注意她,就连她自己也很少注意自己。她也没什么朋友,同宿舍的女孩们和她的关系也都是淡淡的。
一切都是在那个春天变化的。
那时梅雨季节还没开始。小燕说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时的天是否蓝的,但她肯定那段日子里都有太阳。阳光是暖暖的金色,照在校河的水面上,反射着粼粼波光。校河的一端是个红色的琉璃小亭,亭子的周围便是开得灿烂无比的迎春花。
她常坐在亭子里的木凳上看书,最喜欢看的是西方的小说:茨威格海明威毛姆爱伦坡等等。她不加挑选地读着,在书中的世界里流连忘返。有的时候,看书看累了,她就抬起头,吸口气,看看水,看看花,因为还没有摆脱从书里带出的情绪,这时的她便有些慌惚。但她向来是个理智的女孩,摇摇头,她就清醒了。
于是,头又低了下去,心又沉到书里去了。
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看得实在太累了,小燕就在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瓶酸奶,边喝边慢慢地往宿舍里走。男男女女的人们从她身边经过,她都视而不见,她还沉浸在刚读的书里。
“张小燕张小燕”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喊。小燕知道喊的是她的名字,可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脚步还是慢吞吞地向前迈着。
“张小燕”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到她的前面,挡住她的路。
“单老师”小燕惊讶地看着这个四十岁却依然矫健如二十的男人,眼里露出不解的光。
单中原刚从美国回去不到一个月,听说再过两个星期,他要接替生病需住院治疗的陈老师,给小燕他们班上物理化学课。他去美国整整进修了一年,据说很快要提他为副教授。那时,他将是系里最年轻的副教授。
“张小燕,你现在要去哪里”单中原笑容满面地问。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宽宽的肩,白净的皮肤,几缕灰白的头发不仅没有使他显老气,反而使他看起来潇洒中不乏儒雅。
“我回宿舍呀。”小燕有些不解地回答,因为宿舍楼就在眼前了。
“我爱人去北京进修半年,我早上刚送她去火车站。一个人在家里没事,想去你们宿舍和你们聊聊天。我过两个星期就要接陈老师的课了,也想听听大家有什么要求。”
“可是,她们都去植物园了。”小燕微微地皱起眉头。她为单中原扑了空而感到些不安。
“没关系我们可以聊一会儿,是不是”单中原眼角的笑纹很深,很好看。
小燕低头看着脚尖,无缘无故地有些脸红。除了父亲,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着这样近说话。“好吧。”她终于小声地说,眼睛却不敢看单中原,而是稍偏着头,看路边刚刚泛绿的柳树。
她们的宿舍在六楼,是一间朝西的房间,住着八个女孩子。
“单老师,请坐。”开了门,小燕对着单中原腼腆地笑笑,指着左边靠窗的下铺对他说。来了人,大家总习惯是请坐床边的。两排双层床之间放了两张大书桌和八个椅子,只要有人坐椅子,屋子里的路就给挡住了。
“这是你的床”单中原扭头东看西看。
小燕边手忙脚乱地给单中原泡茶,边点点头。
“很漂亮嘛。”单中原又打量着小燕铺着淡绿色床单床头叠着浅绿底淡紫花被子的铺位说。小燕喜欢浅浅淡淡的颜色,即使在冬天,她用的也是浅淡的颜色。就象她本人,浅浅淡淡的,却清新秀丽,但她自己却从未意识到。
小燕把茶放到单中原面前的书桌上,然后和他隔着桌子,脸上带丝微笑,很腼腆地坐在对面的床铺上。她不敢抬头看他,眼帘低垂着。
“学习怎么样”单中原没话找话。
小燕点点头。“单老师,听说你刚从美国回来”小燕也没话找话。
这下,单中原打开了话匣子。
“美国,美国真是个好地方你知道吗我在美国一年就吃了一百多只鸡吃得我都没胃口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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