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屠听见这话,更是把“不可思议”四个字写在了睁大的双眼中,不过稍纵即逝。
他点点头,“嗯。”
谅他也不会解释,白讥不再深究,只是问道:“那你瞧出什么端倪没有?”
“嗯。”
“嗯嗯嗯嗯嗯嗯,就会嗯嗯嗯,没劲!略略略…”白讥朝他吐了吐舌头,甩甩衣袖,“你自己慢慢看,我出去等你。”
白讥正要走,却被黑屠一把拽了回去,“有人。”
“这大晚上的哪有…”
一束微弱的光芒在破败的纸窗上晕出一圈光亮,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憨…阿憨…”
周嬷嬷匆匆走到床前,一边试图叫醒阿憨,一边不断回头朝门外张望,看起来是发生了什么急不可待的事。
“嗯…”阿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嬷嬷?我在做梦么…”
“不是梦!”
周嬷嬷来不及解释,将他扥了起来,放下灯笼,手忙脚乱地为他套上衣服,阿憨虽一头雾水,还是乖乖听话地穿好了鞋,傻笑道:“去哪里呀?
“去哪…去哪…”周嬷嬷攥起双手,急得跺了跺脚,“憨啊,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不不,还是先找个地方躲着,明早天亮了,我想法子让你出去!走!”
阿憨眨了眨眼睛,“嬷嬷,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哭了?难过了么?”
“别管这些!”周嬷嬷揉了下眼睛,抱住阿憨,在他后背用力拍了拍,“憨哥儿乖,听嬷嬷的话,好么?”
“哦。”
周嬷嬷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走。”
“这么晚了,周嬷嬷不歇着,这是要去哪儿啊?”
阴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和这夜一样,浸着蚀骨的凉。
周嬷嬷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硬生生地抬起了嘴角,“见过公公。”
那太监挥了一下手,“免了吧,您还没回答咱家呢,要带孩子干嘛去呀?”
周嬷嬷咬咬牙,“公公哪里话,孩子身子不爽,老奴来看看他。”
“嬷嬷…”
周嬷嬷瞪了阿憨一眼,阿憨老实闭嘴,垂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那太监尖声笑了笑,“有病就要医啊,可耽搁不得。”
“我们这般下作人,贱人自有贱命,不劳您费心了。”
“你的老命贱不贱咱家不清楚,可是他的命…”那公公忽然指向阿憨,脸上的假笑荡然无存,“周嬷嬷,说话可要打紧些,当心丢了脑袋。”
周嬷嬷倒抽一口凉气,连忙磕了一个头,“公公恕罪,老奴知错,却不知公公找这孩子,所谓何事?”
“你找他是为了什么,我找他就是为了什么。”那太监搓了搓手,“行了,这大冷天,咱家也不卖关子。皇后娘娘仁德,得知这孩子病重,特让咱家传她懿旨,带这孩子去长安宫好生瞧瞧。”
周嬷嬷下意识地将阿憨护在身后,“皇后娘娘为何关心起憨哥儿来了?”
“放肆!”那太监一个箭步上前,照着周嬷嬷的脸上就是一个巴掌,“皇后娘娘的事,岂是一个死奴才问得的?掌嘴!”
“是…是…”
周嬷嬷连抽自己好几个响亮的耳光,那太监不说停,她便不可以停。阿憨被吓得懵了片刻,豆大的眼珠顺着脸庞滚落,待他反应过来,连忙抱住周嬷嬷,哭喊道:“嬷嬷,你这是干啥啊!为啥打自己啊?打阿憨吧,阿憨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打我吧,打我吧!”
周嬷嬷只顾打,阿憨见状,爬到太监脚下,咣咣咣磕了三个头,“大公公,我干活没偷懒,周嬷嬷也没偷懒,您别打她,打我吧,打我吧!”
那太监见他这哭不像哭的丑样,不耐地皱起眉,朝背后招招手,几个侍卫跑了过来,塞住阿憨的嘴,将他连拖带拽地捆走了。那太监轻蔑一笑,掸了掸被阿憨抓住的裤腿,朝周嬷嬷啐了一口,“您继续打,咱家这就告辞了。”
所有人都散了,冷宫还是那个冷宫,容不下人,更容不下尊严。
周嬷嬷“哇”地呕出一大滩血,她怔了一会儿,艰难地爬到门口,无力又无助。她想问问苍天,可那里被密密麻麻的乌云荫蔽,它们挡住了月亮,明日,大概也不会出太阳了。
终究,那高举起的,仿佛在呼唤着什么的手,还是随着涣散的意识,跌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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