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吓得立马举起钳子拼命摇晃,证明自己没到死的时候。
“完了,回光返照了。”陈果遗憾地说。
蓝桥惊恐得拼命吐泡泡。
“果果,都说了他是刚化形的小妖,寿数肯定不止这么点。我看他是饿了吧。”唐柔走过来,扬了扬手里的饭盒,“今天点的微草外卖还多了一份,不如喂给他吧。”
我蓝桥就是饿死,从这里跳进锅里,加胡萝卜红烧,也不会吃一口微草的外卖!
陈果拎起螺壳放到饭盒旁边,唐柔温柔地敲了敲他的壳:“乖,吃饭了。”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本体是只白化猞猁!小姑娘你的化形时间肯定比我短得多!
蓝桥愤愤地往盒盖上敲了敲钳子以示抗议。
“要么你吃它,要么我吃你。”唐柔显然化形不久,属于猞猁的捕食者的凶悍眼神怎么也掩不住。
真香!
蓝桥忧伤地用钳子夹起几块山药,一边在心里大骂车前子,哦不,是天麻,都怪这家伙乌鸦嘴说什么熟了熟了的。
冷静,没有成为食材风险的卧底不是个好卧底。
他如此劝着自己,却听见魏琛的声音传来:“老夫出门一趟回来你们就给我喂草?还‘养生修仙必选系列’?老夫不在你们都把自个儿当兔子养是吧?那猫薄荷当零食吃吃就算了,这扯淡的套餐别点了,老夫宁愿啃自己腿肉都不吃这东西!”
“行了老魏,就当忆苦思甜了。明儿开始改点蓝雨的外卖行么?”叶修的指缝里挟了一根猫薄荷卷成的草杆,仿佛当烟在抽。但他的样子似乎只是在怀念些什么,并没有对草杆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明天我请客!赚了轮回那帮狗崽子们一大笔,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蓝雨外卖里的‘破戒’套餐,嗯,‘堕魔’和‘天劫’套餐也不错……”魏琛说着,目光投向了咔嚓咔嚓啃草的蓝桥——不知为何,蓝桥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
“这名字和微草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陈果一脸的吃瓜表情。
“哪能一样!微草那是劝人赶快辟谷飞升就不用吃这些淡到鸟不拉屎的草了,蓝雨的招牌可是‘以食渡人’,好吃到让人吃完觉得下一秒堕魔都不遗憾了。人类是怎么形容的来着,‘朝闻道夕死可矣’对吧?”魏琛一扭头,发现包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啃草,不由得皱了皱眉,“我说包子,你一个砖头修炼化形了难道还不能辟谷?”
“你不知道吧,魏老二——”
“停停停,你还是喊我老魏吧!”
“哦,老魏,你不知道吧,我就是吃包子吃来的……”
蓝桥默默地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加上叶修的补充,包子的生平履历他已经了然于心了——做卧底的第一份情报他知道该怎么写啦!
嗯,是这样的,包子虽然叫包子,但他实际上是一块板砖修炼成的妖怪。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这个小和尚母亲早逝,父亲是个泥瓦工,在替别人安装房梁的时候失足从屋脊上摔了下来,不久就去世了。家里亲戚占了小和尚的家财还把他送进了庙里。小和尚饿得不行,就偷偷拿了一个供台上的大肉包子吃。吃完以后他又害怕被发现,于是从墙根下面拾来一块板砖,靠着家传的手艺竟把这块板砖雕刻成了一个真假难辨的包子。之后他很心虚地在供台前念了好久的佛经。不料住持见到他如此“诚心”,便把打理供桌的差事交给他负责。小和尚从此天天下山拿香油钱去荣记包子铺买包子,因为有那个板砖包子撑场子,他每次都可以偷偷吃一个新鲜包子。不过他也不贪心,从没有再多吃第二个。等到小和尚熬成老方丈以后,弟子们都以为师父是个天天亲自买供品的虔诚者。老方丈在圆寂之前,还把最疼爱的弟子叫到了跟前,告诉了他这个秘密:“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我们供的是济公活佛,不必拘这些俗礼。记得好好照顾那块板砖。”于是这块板砖包子就受香火祭祀和佛经熏陶达八百年,竟是能化形为人,而且特别喜欢吃包子。他跑到山下传承数个朝代的荣记包子铺吃包子,导致往来食客均能有佛光静心之感。后来一位云游的和尚察觉到了真相,还替他取了个俗世名字包荣兴。这事也成了一段流传甚广的趣闻。荣记包子铺的后人干脆打出了招牌“鬼都喜欢吃”,公然和天津狗不理包子叫板。没办法,大堂里循环播放的包子失窃录像做不得假。而后虽然因为政策禁止这些神鬼之说而撤下了录像,但这包子铺依然是当地颇负盛名的旅游打卡景点。而叶修就是途经荣记包子铺才捡回来的包子。彼时他正蹲在屋檐下当“看场子的”,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包子。
“我觉得蓝雨的外卖更好吃!他们家的早茶套餐里面有好多好多包子!”包子乐颠颠地说。
蓝桥清楚地看到魏琛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慈爱眼神,手里的钳子下意识地一抖,不小心夹断了一根草。
“对了老魏,你是在哪儿碰上我们老大的啊?”包子问道。
“我啊,老夫在出国留学,啊不,勤工俭学的时候碰上了这家伙。”魏琛一脸的高深莫测。
“嗯,在德国勤工俭学,负责预测世界杯。”叶修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陈果笑得打跌:“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神棍啊。”
“所以神棍保罗,叶修是开了什么条件才把你拉来的?”唐柔问道。
出现了关键信息点!这个手指漂亮的男人叫叶修!
蓝桥有点兴奋地挥舞了一下钳子,结果螺壳不小心滚到了桌子边缘,包子立刻乐颠颠地跑过来拎起他的螺壳丢进了水缸。余光让他瞥见了叶修身旁靠墙摆放了一把银光冷冽的伞。
看来这个叶修就是君莫笑了?
蓝桥咂摸着这个名字,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老夫多年都没能了悟些什么,去预测世界杯也只是对天道至理的求索罢了。”魏琛一脸的高深莫测,但在场的成员除了包子都是一脸的“哦你接着吹”的表情,“咳咳,老夫因为偷窥天机引来了天罚。然后这家伙说要帮我扛一下上回的天罚,结果老夫被劈得一身黑乎乎,蜕了三层皮才逃出实验室,他倒好,诓了老夫的法宝就跑路,说什么要为天道匡扶正义需要老夫的入股——老夫那时候被烤黑的皮肤到现在都没白回来。”魏琛颇有点耿耿于怀。
“啊我知道,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们还给你立了坟。不对,现在该叫衣冠冢了。”唐柔若有所思。
“小丫头,你又是怎么来的这?”魏琛反问道。
“她呀,家里有矿,啊不,家里有岛。你之前说你是飞机失事来着?”陈果把目光投向了唐柔。
“嗯,我跟我父亲说想出来玩,我父亲就给我安排了一架飞机让我散散心。可我那时候还没化形,不小心操作失误,把飞机开到百慕大三角去了,莫名其妙就进了这里。不过我已经给我父亲送了信,说我先玩两个甲子再回去。”唐柔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说“这条鱼我本来想清蒸结果不小心糊锅了就干脆红烧了”。
魏琛抚了抚下巴上他化形以后最引以为傲的充满男人气概的胡子:“开飞机容易,下次老夫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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