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家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已经默认了死亡。只是死亡的方式有所改变。
她可以选择对抗着命运死亡,或是顺从命运的死亡。
现在自己这样回家去,面对的该是母亲的欣喜若狂和父亲的老泪纵横,然后呢?
再次面对分离,再次面对未知的危险,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秦时风坐在她的旁边,温柔的看着她。
秦长生闭着眼,倚在床榻上,略带消瘦的柔弱苍白脸庞,还有纤细的锁骨。
黑发如瀑,从她的背后散落,有几缕发丝落在了她的胸前,发梢微微卷曲,发着润泽的光泽。
秦时风看着她,明知道她是醒着,却没有出声。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这个房间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稷山的报告早就由江中雪事无巨细的说过了,秦长生这次做得很出色,没有在秦家派出任何内援的情况下,独自解决了郁家的事情。
尽管是有江中雪做同盟的情况下,但至少,秦家的外戚们都认可了她的胆识和心性。
她经历过了第一轮的考验,那日后面对秦家外戚派出来的援手,那就方便的多了。
秦长生现在不想关心这个。
她只是想要休息,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
沉默了许久之后,秦时风开口问道:“长生,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刚开始几天,秦时风忙得脚不沾地,基本都在跟郁家处理他们那边的事务。事情很多,他忙得几乎没有时间来关心一下自己的亲妹妹。
而后来几天,他总算有了些时间,郁家一消停,秦时风想要和秦长生好好地谈一谈,但秦长生却总是提不起兴致,总是意兴阑珊的终止了谈话。
稷山上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现在也没有功夫去计较江中雪做得到底对不对,但秦时风明白,江中雪这么做,自然是不会害长生的。
毕竟,他们定下的契约,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
秦长生慢慢地睁开眼,她低了一下头,望着窗外凋零的树叶,倚在床上,轻声的问道:“哥,我问你什么,你都会说吗?”
秦时风沉吟了片刻,他坐在床边,看着秦长生这般孱弱而悲伤的样子,心里怜爱而心痛,想要伸手替秦长生将胸前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可伸出手的时候,他想了想,似乎又觉得长生现在年纪已经够大,在做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亲昵,便只是拍了拍她的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你想问什么?”
秦长生依然望着窗外,她的身体实在单薄,在白色的被子下,呈现单薄纤细的身形。
她望着窗外金黄色的银杏叶,轻声说道:“哥哥,江中雪爱上的那个人,是不是我们的姑奶?”
秦时风的手僵硬了一霎,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她跟你说起过我们的姑奶?”
秦长生摇摇头,目光从窗外的银杏树叶上收回来,转到秦时风的脸上,稍微有些忧郁的说道:“哥,江中雪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
她没有用问句,语调平缓,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秦时风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秦长生看见他点头,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片刻之后才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就说,为什么她性情这么古怪。原来,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秦时风见她这样伤心,情不自禁安慰道:“长生,世上有很多人,是异于常人的。就像你,你的眼睛不也是和别人不同么?”
秦长生摇摇头,轻轻的笑着说道:“是啊,我异于常人,但尽管如此,我和江中雪依然不是一路人。也许我和她就是两条相交线,一辈子只能相遇一次,日后再也不可能相见了。”
秦时风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他试探着问道:“你在想什么,长生?”
秦长生低下头,问道:“哥,你知道江中雪的来历吗?”
秦时风迟疑了片刻,摇摇头。
秦长生没有怀疑他所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意兴阑珊的嗯了一声。
片刻之后,她重新将头转向了外面的银杏叶,轻声问道:“哥,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秦时风一愣,看着秦长生望着窗外的侧影,心里涌上一种深刻而悲哀的无力感,只是点头:“曾经有。”
半响之后,秦时风问道:“长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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