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只隐在一傍,未能归队。只能匿伏玉清观外围,而神光探索观内动向。
那顽石大师左臂中了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女神童朱文受了晓月禅师的十二都天神煞。她二人虽然服了元元大师的九转夺命神丹,依旧是昏迷不醒。二矮知道只有桂花山福仙潭里的千年何首乌同乌风草可以祛毒生肌。那个大老妖红花婆把住了桂花山福仙潭,利用潭里的妖物,喷出许多妖云毒雾,将潭口封锁。她自也用了许多法术,把一个洞天福地变成了阿鼻地狱。
当年长眉真人曾要她撤去福仙潭的封锁和妖云毒雾,她则坚持:天生异宝灵物,须留待夙根深厚的有缘人来享用。如果任人予取予携,不过问那致使他们沦落的源由本因,不根拨那致使他们沦落的因素,只会弄得沦落者增多,若更施于沦落者更丰富的享受,比勉力修炼者更有尊严,着眼沽名钓誉,心怀不轨,结果必然逼人欺诈,白白地便宜那些奸诈小人;真正根行深厚的人,自力更生,反倒不得享受。必至破坏社群风气、道德、资源分配。成食之众,生之寡,导致沦亡。
且乌风草生长在雾眼之中,随雾隐现,更有神鳄、毒石护持,就撤去埋伏,也无法下去。不知有多少异派中人到福仙潭去,寻求那两样灵药,都葬身雾眼之内。
金蝉心痛朱文受苦,坚持要前往求取灵药。灵云因有众多长辈在,可不能效金蝉般耍小孩子扭鳖。二老可不像灵云的有亲姊身份,随意拘管,无奈应允,由灵云护送前往。
忽然一道金光穿窗而入,原来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从东海来的飞剑传书。说云、贵、川、湘一带,那五台、华山两派的馀孽,渐渐明目张胆,到处胡为,同时也是小一辈门人建立外功之期,请二老、苦行头陀将他们分作几方面出发。当下除周轻云、女空空吴文琪在成都府一带活动,仍住玉清观不走外,各人俱按指定的地点进发。笑和尚因同金蝉莫逆,自己请求同黑孩儿尉迟火往云南全省行道,以便得与金蝉相遇之後,结伴同行。
第十三节舔化蛇丹
阴魔女身真恨悔贪心过甚,化不了女体,巨与阴di同质,被困在阴核内,却是超劲优生,如一颗巨珠撑出荫唇外,於勃发时竟有寸多长,弄得不男不女。
必须修为超越女核,才可蜕化,但又行不得采补功缺。以女体采补,则只能采撷阳中之阴,助长女体,使男体更堕後。要采妇女的阴中阳,则巨被囚,入不达花心,唯有倚靠天材地宝。芝仙只能增强功行,早日成道,如凡间的名誉,却与财富异途,有别於异类的元丹及降魔伏妖的修为。闻得二老说桂花山福仙潭有千年何首乌,知可助长修为,便静悄悄的驾剑遁飞去。途中忽然一阵心血来潮,直觉向那感应的来源望去,一道剑光向西北横过,无意识下,立即追上去。
原来美人蟒狂吸了阴魔那媒化了的元阳、基因,已得转化成|人身。若当时合体啜了阴魔的玄精,即可练化那头内的红珠及蜕去那丑怪的头壳,完成了千年道行。不幸功亏一篑,给妙一夫人飞剑分首。还好妙一夫人旁观yin戏多时,欲火焚心,急切奸yin,未有细察到那藏在原来头壳与新肩间的新首头,未有受伤。不过失了红珠,一切修为都化为乌有,只剩下非常人所能比拟的资质了。於是自己取名李英琼,重新修练一切神通。
那醉仙岩实在太荒凉了,对本是妖蛇的人身也难以适应,於是往寻当年未受困前的旧友去。过舍身岩到鬼见愁,已是无路可通,扒上崖旁一株叁天古柏,再由柏树而上山头。只见此处真是险峻,孤峰笔削,下临万丈深潭,虽是妖蛇转成|人身,也自目眩心摇。从後山经过一条又曲折又崎岖的羊肠小径,又曲折,又崎岖,一交冬令,又布满冰雪,无法行走。经过几个数十丈的削壁断涧,约有三里多路,才回到了这峨嵋山顶上的凌霄崖,山洞门首。洞门壁上有四个大字是:“漱石栖云”,洞中共有石室四间。此洞乃是峨眉最高的山洞,可以把十馀里的山景一览无遗。後隔深潭,前临数十丈的削壁断涧,隔有百十丈的悬崖,天生成的奇屏险障。云雾时常环绕山半,人迹不到,寻常飞鸟也决难飞渡,十分幽僻。
李英琼引吭尖啸,招来一声鸣,从左面山崖飞上了一个大半人高的大,金眼红喙,通体纯黑,更无一根杂毛,两只钢爪,雄健非常。呱呱叫了两声,不住剔毛梳翎,顾盼生姿,更反睁着两只金光直射的眼,斜偏着头,望着英琼,大有藐视的神气。像说着:“你千辛万苦得个人身,连本能也舍弃了,这小小一点高度就给难倒啦。”
那妖蛇化为人身後,多了一片画皮拘束,有了环境压力,可真是诸多制肘。
比如娃儿率真嬉戏,见者说是活泼无邪;但成年人效之嬉戏,则难以不触目腹诽矣。老莱子娱亲,虽成佳话,是重其为娱,谁会认同他是赏心悦目呢!
当然环境自是环境,无所谓善,亦无所谓恶。是天堂或是地狱,全在处身者心志之间。同在强jian幕上,奴婢被奸,还怕不幸成孕,非投井自尽,无路可行,谁说不是地狱;但在她身上奸她的少主,能不说是天堂!那些公共尿壶,非双马同槽,接踵轮jian不乐,谁说不是天堂!这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者,不是行回头路,或掉头换转方向,而是掉换主客之位置也。
妖蛇李英琼转了人身,就不能循往日的蛇路,攀扒下崖右的万丈深潭,幸有金眼抓住她的束腰丝带,身子轻飘飘地,投石奔流一般直往下飞落凝碧崖。所经不再是旧日常行之路,进入视听的新境界。殊途虽是同归,但也难以东施效颦,是己身能力所限,各有立场也。若勉强遵行,那必粉身碎骨。
李英琼只见一团团、一片片的白云由脚下往头上飞去。视线被白云遮断,简直看不见底。那云层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忽然看见脚下面有一个从崖旁伸出来的大崖角,上面奇石如同刀剑森列,尖锐鳞峋。那一个转侧,收住双翼,从那峭崖旁边一个六七尺方圆的洞口钻了过去,进入新的天地。只见石壁上青青绿绿,红红紫紫,布满了奇花异卉,清香茂郁,直透鼻端。面积也逐渐宽广,简直是别有洞天。四面俱是灵秀峰峦,从天半降下来一道飞瀑,汇成一道清溪。山崖上面,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在上面。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面;树後山崖上面,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这就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隐蔽的凝碧崖。本是妖蛇旧日洞府,只友曾临。
虽是河山依旧,却面临人事全非,李英琼的本来修炼方法,只合蛇类的本质,转了人身後,就有着格格不入之感,幸好神引来了来采这凌霄崖的宋梅的余英男。
这余英男命多磨劫,出世不满三年,家庭便遭奇冤惨祸,被恶婶赶将出来,倒在大雪之中,为广慧师太所救,带入空门。她虽然生具夙根,可惜不是空门中人,并且她身上背着血海奇冤,早晚还要前去报仇,所以广慧师太不曾与她落发。
寄在师姊广明师太名下,在峨眉前山解脱坡右侧的解脱庵中带发修行。广明师太圆寂後,庵产被两个师将庙产偷卖与地方上一些痞棍。广慧师太不愿将这一所清净佛地凭空葬送,赶到此间将这座小庵盘顶过来。这广慧师太原先也是一位剑侠,自从遁入空门,笃志禅悦,别有悟心,因此英男虽相从有年,仅仅传了些打坐驭气,说是从峨眉派一个好朋友处问来,修炼飞剑的根底。
英男与英琼相遇,回庵禀师,广慧大师笑道:“你遇见这个女魔王,你的机缘也快到了。你明日就离开我这里,和她同居去吧。”
英男听师父说英琼是女魔王,莫非她将来有什麽不好,大师却道:“哪里有什麽不好,你同她本是一条路上人,同她相交,正是你出头之日。”
人生在世,都是同一目标,但处境不同,如无量门中的无量佛,虽是万佛朝宗,却是从不同方向而来,只有处境相同,才会同路。
英男还是难分难舍,广慧笑道:“痴孩子,人生哪有不散的筵席?也无事事都两全的道理。我如不因你绊住,早已不在此间了。现在你既有这样好的容身处,怎麽还不肯离开?莫非你跟我去西天不成?”
英男不明大师用意,仍是苦求。大师便由她暂时两边来往,便把广慧师太所传的功夫口诀,尽心传授英琼。二女互吐心曲,成了莫逆之交。英琼得传了一点合人身修炼的心法,早晚用功练习。
这日友远游,李英琼升上岩顶炼剑。忽听身後一阵冷风,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身後站定一个游方道士,黄冠布衣,芒鞋素袜,相貌生得十分猥琐,脸上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气,一派马屎凭官势的嘴面。这赤城子只是云南边界修月岭枣花崖的阴素棠的面首之一;凭阴素棠恶父馀荫,强充顾问,暴敛束修,形同勒索收赃,腼居昆仑九友之一,修为在昆仑九友中居末,相差颇远。
经历千年的妖蛇见识多广,知其贱格卑微之极,不自觉脸上现出鄙夷之色。
赤城子还不知自量,出言狂妄,说道:“小姑娘,你敢莫是不服气麽?你尽管用你的剑向我刺来,如果你能沾着我一点皮肉,便算我学业不精,向你磕头赔罪;如果你的剑刺不着我,那你就得认罪服输,由将你带到一个所在,去给你寻一位女剑仙作师父。你可愿意?”
英琼知他只得了一点混元法力,可供滥用,却只是生吞活剥,不学无术,对原则运用,直是一窍不通。一气之下,就存心叫他出丑,猛地纵起二丈高下,看去好似舞动利剑刺向赤城子胸前寸许。赤城子只能顾及来剑刺到哪里,便将气运到哪里。当英琼借劲使势,身子一偏,刺向道人後心,赤城子所眼看不到之处。
赤城子被迫得用剑气护身,还食言不认输,对李英琼道:“贫道师姊阴素棠说你资质不凡,要我度你回山到她门下。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愿意去更好,不愿意去也得去。现在想不随我走,那不由你。”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上头有命,他只是一副机器工具,无磋商之自主,非唯命是从,则无从保障自身安危。纵有抗拒这些走狗之力,也荆棘遍地,因打了狗,狗主必定出头,那时更是连天大祸。除非有抗衡狗主的力量,那时这狗奴才即会变成代罪羔羊,负起一切过失。所以狗有人势仗,也须知己知彼也。
赤城子说罢,也不俟英琼答言,怕夜长梦多,意图带英琼上昆仑山自己地盘再说,免生变数,便一手将英琼夹在胁下,喊一声:“起!”驾剑光腾空飞去。
英琼虽是千年妖蛇,却从未尝高飞天际,偷偷睁眼往下界看时,只见白云绕足,一座峨眉山纵横数百里,一览无遗,不禁心悸莫名。路经莽苍山上空,感应了阴魔女身的同源基因,给追了上来。
阴魔女身神光遁法超快,赤城子自知必被截下,急忙按下剑光,到一个山头降下。到了迎面崖角边上,隐隐现出的一座庙宇。这庙并不十分大,庙墙业已东坍西倒,院落内一个钟楼也残缺破败,隐隐望见殿内停着几具特长棺木,只楼下一面大木架上所悬的一面大鼓,外面的红漆尚是鲜艳夺目。赤城子伸手夹着英琼,飞身穿进钟楼里面,低声说道:“此山名为莽苍山,这座庙并非善地,不可任意行动。”
赤城子不俟英琼答言,便凌空而去,回身向阴魔女身问罪,却不幸不知阴魔换了面目。但阴魔女身则勾起托化转世前的深仇死恨,也不招呼,剑光就狂刺过去。以血影神光的无相剑光,无色无芒,绿袍老祖也在突袭中吃了点亏,况是赤城子这不学无术之徒。总算赤城子对追上来的人,存了一点戒心,更於此时被截下,心头怒火高涨,已准备出剑,但也在突袭下断臂受伤,欲逃不得,因剑遁本就不如阴魔女身快,只能在剑光包围下挨揍。阴魔女身後天修为还未够深厚,阴阳叟的修为也因客强主弱,起动不来,所以硬碰硬就破不了赤城子剑幕,只能在僵持中,等待赤城子伤重不支,却传来英琼的再度惊悸。
原来英琼在此荒山野岭的破庙中,欲逃不得,等又不愿,思量中不觉入夜,猛听得殿内啾啾两声怪叫。英琼虽是妖蛇,但蜕化成|人体後,失了本能,也只能如常人般忧惧。在这夜静更深,荒山古庙之内,听见这种怪声,不由毛发一根根直竖起来。毕竟不是一般弱质女流,颇有胆识,便纵落墙头,四周寻觅发声之处。
月光影里,见那四具巨形棺材,其中一具的棺盖已倒在一边,心知必有怪物,忙正要由墙上纵回钟楼去,随即一阵奇腥随风吹到,耳旁还微闻一种咻咻的呼吸声。
英琼此时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猛回头一看,吓了一个胆裂魂飞。原来她身後正站着一个长大的骷髅,两眼通红,浑身绿毛,白骨嶙峋,并且正伸出两只鸟爪般的长手,在她身後扑来。那庙墙缺口处,只有七八尺的高下,正齐那怪物的胸前。
英琼本来就是作出要往楼上纵去的架势,在这危机一发的当儿,且喜没有乱了步数,猛力使劲,纵到了钟楼上面。刚刚把脚站稳,便接着又是三声巨响过去,殿内也蹦出三个同样的怪物,都是绿毛红眼,白骨嶙峋,一个个伸出鸟爪,朝着英琼乱叫乱蹦。刚才身後那个绿毛红眼的怪物,已绕到前门,直奔钟楼走来,口中不住地吱吱怪叫。英琼虽然妖蛇,也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幸喜那钟楼离地
甚高。那四个怪物虽然凶恶,身体却不灵便,两腿笔直,不能弯转,尽管朝上直跳,都是离那钟楼还有丈许,便倒将下来。
英琼见那怪物不能往上高纵,才稍放宽心。惊魂乍定後,忽然看见神龛内的佛肚皮上,破了一个洞|丨穴,内中隐隐发出绿光,好生诧异。伸手往佛肚皮中一摸,掏出一个好似剑柄一般的东西,其长不到七八寸,制作古雅,上面还有一道符篆,非金非石,绿黝黝发出暗蓝光彩。英琼知是法物,便把它拿在手中。再回头往楼下看时,那八只钢一般的鸟爪,把钟楼上的木板抓得粉碎,却总是纵不上来。为首的一个好似十分暴怒,忽地狂啸一声,竟奔向钟楼下面,去推那几根木柱,其馀三个怪物也一齐动作。钟楼年久失修,早已腐朽,那哪经得起四个力大无穷的怪物几推几摇,钟楼的木柱被推得东倒过来,西倒过去的摇晃不住。
忽地一声,一根支楼的大柱竟然倒将下来。英琼知道钟楼将要倒塌,更不怠慢,脚一登,便到了庙墙上面,见那大殿屋脊也有三丈高下,便由墙头纵了上去。
随即听到哔哔啦啦之声,接着震天的一声巨响,一座钟楼竟被怪物推倒下来。又是咚的一声,一根屋梁直插在那面红鼓上面,将那面光泽鉴人的大红鼓穿了一个大洞。
那四个怪物那怪物在地上翻了一阵,忽然看见月光底下有人影,抬头便发现了英琼藏身所在。互相吱吱叫了数声,争先恐後往殿脊上面抢来。有一个怪物正立在那破鼓面前,被那破鼓膛绊了一交。却从那破烂鼓架之中,拾得一个三尺来长、四五寸方的白木匣儿,匣儿上面隐隐看出画有符篆。这种僵尸最为残忍凶暴,见要吃的生人不能到手,又被那木匣绊了一跤,越加愤怒。不由分说,便把那木匣拿在手中,只一抓一扯之间,便被它分成两半。木匣破处,滋溜溜一道紫光冲起,围着那怪物腰间只一绕,一声惨叫,那怪物便被分成两截,倒在地下。
月光底下,见这道紫光中现出一条似龙非龙的东西,长约三丈,头上生着一个三尺多长的长鼻,浑身紫光,围绕在一团青绡紫雾,看不出鳞爪,如电闪一般卷将过来。只一卷一绕之间,一阵轧轧之声,三个怪物便都变成了一堆白骨骷髅,拆散在地。紫龙再昂头看见了英琼,便箭也似地蹿了上来。英琼但觉一阵奇寒透体袭来,那知是紫龙感应着她身怀的法物,要依附过来。若是紫龙要是杀她,岂会是她那麽慢的脚程逃避得来。英琼却惊惶失措,把阴魔女身召了来。
阴魔女身神光遁快,老远已看到英琼亡命一般逃向庙前梅林,那条龙就离她身後约有七八尺光景,不快不慢,紧紧追随。讯息就由这少女身上发出,与体内红珠珠气发生感应。阴魔女身再细察少女身形,才知当日醉仙崖被诛的美人蟒尚在,珠气有认主功能,所以练化艰辛。难得有原主躯体可用,她的危即是我的机,立意观望下去。
英琼急於逃命,为那龙身体长大,便寻那树枝较密的所在飞跑。这时山高月低,分外显得光明。庙前这片梅林约有三里方圆,清风阵阵,玉屑朦胧,彩萼交辉,晴雪喷艳。这一条紫龙,一个红裳少女,就在这水晶宫、香雪海中奔逃飞舞,只惊得翠鸟惊鸣,梅雨乱飞。那龙的紫光过处,梅枝纷纷坠落,喳有声。英琼看那龙紧追身後,吓得心胆皆裂,不住地暗骂:“赤城子牛鼻老道,把我一人在此地,害得我好苦!”
忽见有一棵大可数抱的梅树,便将身一纵,由树丫中纵了过去。奔走了半夜,满腹惊慌,浑身疲劳,落地时不小心,被一块山石一绊,一个失足,跌倒在地,神疲力竭,手足瘫软,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又累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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