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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死死盯着林言,脸上惊惧交加,十来寸的高跟鞋不住在地面上刮擦,竭力想往后退。
但林言站在原地,半分也未往前走动,远远地蹙眉看着这场闹剧。
“你给我过来!”
在周遭路人的侧目下,陆含谦含怒一把抓住陆母手腕,不由分说就往车里拖。
保镖围在一侧,手足无措地劝着:“少爷!少爷轻点!那可是夫人啊......”
“滚!”
然而陆含谦暴喝呵一声:“还嫌不够丢人吗!?”
“逆子......”
陆母惊惧悸又愤怒,被陆含谦拽得步伐踉踉跄跄,不住大声怒骂:“陆含谦你这逆子!”
“我警告你。”
陆含谦一把将陆母摔进车里,狠狠指着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陆母有些发抖,但仍撑着气势,咬牙瞪着他。
“你是陆太太,不要做这种下三烂滥的事情。”
陆含谦堵在车门口,沉着脸,一字一句哑声说:“如果你下次再出现在事务所——”
他笑了一下,但比不笑还吓人。
陆含谦被人在背后称为“商界罗刹”不是没有理由的——
真正惹得陆含谦动怒还没进牢房的人,除了林言没有第二个。
他俯下身,对陆母耳语了句什么,陆母脸霎时白了,陆含谦这才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听懂了吗,陆太太?”
陆母被他吓吼得一哆嗦,眼泪都要下来了,不知是气还是难过:“......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是你妈妈,你现在为了个不三不四的东西,这么对我......”
“你他妈去问问哪个亲妈会拿针扎亲生儿子啊?”
陆含谦一脸戾气,冰冷道:“你没拿我当过儿子,还指望我把你当妈?做梦呢吧。”
陆母瞬时被惊得呆了。
林言站在远处,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是的,陆含谦就是这样一个人。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一个怎样恶劣冷情的坏坯子。
伪装在那层年少有为衣冠楚楚的人皮之下的,陆含谦所有不为叫人知的低劣一面,他曾经都是尽数发泄在了林言身上的。
他是最典型不过的权贵子弟。
尽管陆含谦从来不说,端着某种所谓的涵养与品行,但他从出生到现在带着的阶级烙印,始终依然深刻地留在骨子里。
他想得到林言,就无所顾忌地利用手头职权把人逼到手;想捉弄林言,就拿委托人的案子来威胁;现下见到,才知他对生母的态度也不过如此——
对于他人的命运苦楚与喜怒哀乐,陆含谦没有丝毫的共情鸣情能力感。
倘若他不喜欢林言,林言大概也会是他一时不愉,就能随手捏死的蝼蚁之一。
陆含谦收拾完陆母,又当场开除了那四个保镖,这才朝林言走过去来。
目睹了这场闹剧的人都被陆含谦吓着了,没想到他西装革履的外表下掩藏着的,竟然是这样可怕的脾性,不由全部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只有林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陆含谦渐渐走近,脸上露出笑容,甚至若无其事地捏了捏他的脸:
“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冷啊,怎么出门也不围条围巾。”
林言神色平静,淡淡道:“没事,不冷。”
“那吃早饭没?”陆含谦懒洋洋笑着,狎呷昵说,“我待会儿给你买罐四季粥送楼下来。”
“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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