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陆含谦笑意越深,揽着林言的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亲昵地笑着说,“怎么样,我们家宝贝儿厉害吧?”
“......不、不是。”
说话的那人简直凌乱的语无伦次,他看看林言这眉眼,又看看林言这脸,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你这身段、长相,居然不是娱乐圈的?”
林言冷淡说,“不是。我是律师。”
“......哦......”
在错愕与惊讶中挣扎半晌,那人终于败下阵来,无话可说道,“我是真没想到......”
真没想到以那个律师的名声来讲,居然没有年过半百就算了,还能这么隽秀好看。
名律林顾言的名声,是在三年前慢慢起来的。
那个时候林言入行没多久,不过二十一二,是业内新人。但他很快就通过几场极其漂亮的胜诉案子,在业内赢得了很高的评价。一时间,谁提起林言的名字,都说后生可畏。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林言比起其他律师更加正直,有种天然的嫉恶如仇的劲儿。
像常有些那种牵扯到权贵阶级的,棘手的案子,别的律师都不敢接,也不想接,就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只有林言每一次都敢以身犯险,非要辩出个他心里的公平正义来。
跟初生牛犊不怕虎似得。
甚至有几次,受害人条件实在太差,林言都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点点委托费,却反倒更以千倍百倍的努力做。
以业内人的眼光来看,这简直就是“倒贴”。
同行都说,像林言这样只为求一个“公平正义”而走上法庭的律师,几乎是匪夷所思的——
不是说旁人没有公正心,只是在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都迫不得已被现实教会了什么叫事不关己。
谁不想当英雄,只是求生欲让人们学会了明哲保身,学会了能更佳舒适地活下去的,跪伏的姿态。
到了二十余岁,竟还能这样把脊背挺得笔直的人,真是叫人羡叹又嫉恨。
“我就说呢,林律次次都打那种凶险的官司,就不怕别人报复?”顾兆笑叹,“原来是有含谦你这尊神在后头罩着,谁也不敢动。”
“噢——那别人都说林律厉害得很,至今没有一场败绩,原来是我们含谦在后头也出了不少力啊!”
“那还用说么?”另一个人应和着,语气促狭地调笑说,“可以啊,含谦!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当‘贤内助’的潜质?”
一群朋友挤眉弄眼地跟陆含谦闹了起来,陆含谦笑着拿脚踹他们:“滚滚滚,一个个都没个正行儿!”
“哎哟,你有正行儿?陆少爷你上回捧女明星赔了几千万的事儿,我们可都还替你记着呢!”
“.......哪有的事儿?”陆含谦一顿,下意识眼角瞥向林言:“去你妈的,你们整天尽给我胡说!”
“你问问顾兆我胡没胡说!......含谦,不是哥们儿说你,像咱们林律这样儿标志又有学问的人,你可好好珍惜着吧,下回再想找着,可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咯!”
KTV里的灯光昏暗晦涩,富二代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林言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有种和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孤僻感。
他冷眼看着这群人,眼里闪过一种说不清是冷淡,还是漠然的神色。
“诶,不对啊。”
笑闹中,突然有一个人抓了抓脑袋,寻思说:“我怎么记得,半年前还是什么时候,林律差点被人告过?”
“被人告?”
顾兆一顿,说,“不会吧,有我们陆少爷罩着,还有人敢动林律?”
“......不错,就是有人告过!我记得清清楚楚,好像是个叫李......李什么芳的?”
不说还好,此时一提,陆含谦不知怎么脸色微微一变。
“那李什么芳好像是被冤枉贪污还是什么,被一家特别大的公司告了!当时根本没人敢接他的案子,他老婆大着个肚子来求林律......可没想到等林律上法庭的时候,这孙子当场翻供,一口咬定说林律唆使他撒谎,还有作伪证什么的......
当时闹得特别大,林律差点也被抓进去。那要是判刑,啧啧啧,林律就是前途尽毁啊......”
说话人语气感慨,“我一直觉得,那回官司就是有人要整林律!专门给林律下的套!从那个李什么芳找上林律开始,就是跟那个公司一伙的,专等着林律上钩!......含谦,那整林律的人是谁你查出来么,有没有搞死那孙子?”
刚才说话没注意,此时再一抬眼,只见陆含谦的脸色一时竟有些微妙。
有点像压着火气,又有点像一下被人点到了死穴心虚,脸色几番变化,才最终十分含糊的说,“......找到了,这事已经解决了。”
那人看陆含谦脸色半晌,觉得有点不对,再仔细琢磨了一下,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瞬时一愣,几乎后悔得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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